馮言這段時間,快速回了一次美國。冰城到京城的每日航班已經開通,出國方便了很多。
她的博士已經畢業,需要處理的事情不多,很快也就回來了。
她這次回來,是跟李丹一起回來的。
李丹人雖然回來了,但并不準備加入光電,而是繼續讀書,讀工大的研究生。這讓同學們掉了一地眼鏡。
李丹的心態很好。手握光電的股票,每年的分紅就足以讓她飲食無憂了。她現在純粹是為了學習而學習了。并不是每個人都有改天換日的野心和抱負。
多彩的發展很不錯,但面臨的挑戰也不小。
led的亮度提升,當亮度達到一定程度后,遇到了一些新的障礙。
藍寶石是絕緣體,這樣就無法制作垂直結構的器件,只能在外延層上表面制作n型與p型電極,這就是所謂的橫向結構。
橫向結構有幾個缺點:材料內電流密度大、電流擁擠、可靠性較差、壽命較短;此外,通過藍寶石的光耗損很大。
為了克服這個問題,馮言與成永興商量出一套藍寶石基底剝離方案。
采用這種方案之后,垂直結構led成為了可能。它可以提供更大的電流,消除電流擁堵問題以及器件結構內的瓶頸問題,顯著提高led的最大輸出光功率與最大效率。
但這個工藝方法,需要全新的激光剝離設備和工序,這些天,馮言就一直跟《工大激光》合作,忙著這個問題。
這個工藝如果可以實現,led就正式具備了進軍普通光源市場的實力。
馮言已經在光電正式入職,很多福利都可以享受到,例如住房。
拿到了一套100米的小高層,她就搬出來自己住了。
除了房子,還有車子。她手里不缺錢,公司分的捷達,方頭方腦的造型,她不喜歡,干脆自己掏錢買了輛進口的雅閣。
新車到手后,她還特意拉著幾個同學到新家吃了一頓,算是慶祝喬遷之喜。
這批100米的小高層,已經跟后世的高級住宅很接近了,停車場都在地下。吃完飯出來,馮言把客人送了出來。
“怎么了?”
“就這么幾輛車?”
成永興看著異常空曠的地下停車場,有些發呆。
“這片小區自己開車的,恐怕就我一個人吧。”
在這個時代,自己開車的人很少。一些企事業單位領導有車坐,但他們都有專職司機。司機把領導送到家之后,會把車開走,第二天早晨再開車過來接。
像馮言和成永興這樣,自己開車的反而是少數。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是喝了點酒,就不敢開車了嗎?要不上樓再坐一會?”
這個時代的交通法規,管得不嚴。司機都是公家司機,大多數的處罰,公對公,都是不了了之。成永興無證駕駛了半年,什么事情都沒有。
他的車雖然只是一輛捷達,但他的車號,估計所有的交警,都記住了。
“這點酒算什么。不過停車場,這樣可是不行。”
“怎么不行了?”
“不安全。這樣可不安全。”
空無一人的停車場,即使在炎炎夏日,也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地下停車場,完全是成永興超前思維的產物。按道理,每戶都可以分到一個車位,有些用戶干脆把車位圍起來做倉庫,或者堆放垃圾。
這怎么可以?
于是車位就被統一收回,空在這里。由于是福利分房,也沒有什么產權之類的糾紛。這批車位,說收回也就收回了。
“小區都有保安,你怕什么?”
光電系財大氣粗,這批新建的小區,全盤照抄了后世私人公寓的模式,封閉式管理,內部還有些體育設施,在這個時代,檔次相當的高。
在馮言的家宴上,他看到了李丹的男朋友,張天航。
這個人成永興有點印象,沒有想到經過這么多的變化,李丹的歸宿還是走回了原來的歷史。她回國來讀書的理由有了。
李丹走回了原來的歷史,那么馮言呢?
馮言出事情,就是從停車場走回公寓的路上。
現在她每天開車上下班,這個風險不可不防。
但成永興也做不了什么,因為時間還早,離那個事件還有十幾年,而且馮言住的地方也變了。她出事的地點,已經被劃成南校區,不會再變成商品住宅小區了。
回到公司,他把張燕和林秘書找來,安排加強小高層住宅的保安力量。小區的大門要加強審查,另外,停車場里也要放治安崗,24小時要有人值守。
成永興不知道該做什么,只能做能做的事情。
這個命令,搞得辦公室的幾個人有些莫名其妙。
這個小區,住的人非富即貴,不是公司高管,就是學校教授,還有一些也是市府人員。因此,小區的保安力量已經很強了。
另外,在無人使用的地下停車場安排保安,他們在那里干什么啊?
小區里根本就沒有幾輛車。除了馮言以外,其他少數的幾輛車,都是有家屬做司機,把單位的車開回來臨時停在那里。
不過成永興固執己見。他的理由也算充分。車輛現在是不折不扣的貴重物品,一輛再普通的捷達,價值都是十套房子起步。
接到了命令,一系列的工作被安排了下去,停車場里也設置了保安崗,并安裝了閉路監視系統。
現在的監控系統可不便宜,但成永興還是堅持花了。即使是設置了保安,停車場里長時間沒有人走動,人也很容易喪失警覺性。
為了解決地下停車場過于冷清,沒有人氣的問題,干脆在停車場里劃出一塊空間,開個社區自選超市來增加人氣。讓保安同時保護這個超市,算是有了點事情干。
結果這個超市大受歡迎。
光電系的住宅區,普遍沒有配商業部分,居民又都是高收入群體,在這方面有很大的需求。
從此,在光電系住宅小區,在地下停車場建超市,算成了一個標配。
某會議室。
一群人在開會。
“這些天,被保護對象的行蹤都很正常,但張燕那邊反應了一個新的情況。他參加了一次同學家宴后,就安排了對木蘭街小區的安保工作。不但小區的門衛被加強了,而且加裝了全小區的監控設施。另外,連地下停車場都安排了安全崗。”
林隊長在進行例行的匯報工作。
“是只有這個小區,還是所有住宅小區?”
“只有這個小區。”
“嗯,有意思。他是又感覺到了危險吧。”
昏倒事件到現在還沒有結案。由于缺乏線索,事情就一直懸置在這里。
但一個細節,大家都很警惕,那就是成永興確認了有危險這件事情。
“是啊。可到底是什么樣的危險呢?為什么要特殊加強這個小區的保安呢?這個小區有什么特殊的呢?而且連沒有人走動的停車場都不放過?”
屋里的一群人,也是議論紛紛。
成永興的不配合是最大的困難。到底是什么事情使他害怕?
這到底是誰有危險?
沒有結論的會議很快就結束了,下一個議題又開始了。
張副局長每天的工作,一半以上就是不停的開會。
成永興的安保只是一個很小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