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6日,周六,安東。
多彩多晶硅基地。
夜色中,路燈已經亮了起來。
林液晶的兩輛大巴車,在門衛的指揮下,緩緩停到了工廠門口的空地上。
車隊是早上7點出發的,到了晚上8點才到達。
這趟旅程本身也是一次旅游,沿途在鞍山的千山,本溪的溶洞等幾個著名的景點進行游玩。
千山算是東三省開發較早的旅游地了。
以前免費的公園,現在被一群和尚把守著,收取門票。
一切都向錢看了,包括和尚。
這次的旅游,是林液晶舉辦的內部福利之旅。公司定期會組織這種長途旅游活動。適逢其會,被成永興稍微改了一下路線,就拐到了安東。
之所以帶隊來安東,目的是參加多晶硅生產基地開業儀式。
袁帥奔波了一年多,終于有了第一個碩果,國內第一個較大規模的多晶硅生產基地建成,準備試生產。
成永興走下大巴,伸展了一下身體,長途旅行還是很累的。盡管中途有幾站停靠,但即使一路不停的駕駛,到這里也需要接近6個小時。
安東是個旅游型城市,有不少的風景,參加完開幕儀式后,還可以有很多地方可去。但是作為一個工業投資項目就有些奇怪了。
最大的問題就是交通。安東沒有落在京哈,哈大兩條骨干交通線上,孤零零懸在一側。不論從物流,還是人力等角度,都沒有什么優勢。這給將來的協調帶來了很多額外成本。
成永興隱隱約約記得當時選址的一個主要原因,是因為安東的空氣好,比起遼省的一票污染大市,有些優勢。
但是,時也,勢也。
94年開始,隨著國家層面的緊縮銀根,遼省經濟全面滑坡,大批的重工業企業大面積停產。
奉天著名的鐵西區,今年冬天的時候,估計很多家屬區將無法采暖,因為企業沒有錢了。在東三省,冬天沒有暖氣的話,是真真正正要人命的!
曾經困擾光電系各半導體企業擴張的污染問題,一夜之間,就以奇怪的方式解決了。
半導體企業,尤其單晶硅,多晶硅,晶圓等,都是高耗能企業,東三省的大批重工業也是高耗能企業,此進彼退,正好形成替補和接力。
因此,原光電系各大企業的接待室,常年有各城市的招商人員駐守,希望可以把新建廠子設到那里去。
在這種氣氛下,安東這個一年多前種下的果實,就有些不倫不類。
但是基地馬上就要投產,再說這些無意義了。
成永興尾隨眾人,來到辦公樓,結果沒有人。問了一下負責接待的年輕女孩,袁總他們已經去招待所了,一批從冰城和濱城坐火車趕到的客人,已經到了。
一行人又折返,好在招待所也不遠,四五十人步行,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向遠處亮著的燈光走去。
天已經黑了下來,郊區路燈的間距很大,到處都是漆黑一片。這種空曠感加大了人對距離的感覺,但實際上,走了不到5分鐘,就進入了招待所。
袁帥得到了消息,迎了出來,與大家一陣客套。
成永興帶著劉璇,跟著袁帥,走進了大包房。
多彩在多晶硅上沒少下本錢,招待所的裝潢不錯,向星級賓館看齊,各種設施都是齊備。
包房里馮言,楊司山,嚴亮等同學都在,基本上在光電系工作的工大校友都跑來給袁帥捧場了。
馮言等人,成永興在冰城經常遇到,但是楊司山等人,有日子沒見,他們呆在濱城,回冰城的機會不多。
同學見面,自然又一陣親熱。劉璇也被介紹給了眾人,有的人居然是第一次見到她。
這次的開幕式,是袁帥的新起點。多晶硅太陽能自己又是個完整的產業鏈,這一年來,他一直在為此東奔西走。
多晶硅的生產,有兩個主流技術路線,采用哪個路線,在光電內部也產生了激烈爭執。討論的結果,安東基地最終選擇了改良西門子法,出乎了大多數人意料,因為改良西門子法的投資大,成本高,各種對比都不占據優勢。
成永興堅持改良西門子法路線的明面理由是,硅烷法安全性差,光電如今不差錢,沒有必要冒險。
背后的理由則是,改良西門子法,是后世中國廠家普遍采用的工藝。成永興雖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肯定不會另起爐灶就是了。
重生者的最大價值不是他的能力有多強,而是不會犯大錯誤。這種動則十幾億的投資,走錯技術路線,連哭都找不到門。
與多晶硅同步建成的,還有位于奉天的光伏模組的生產線,兩地相互配合距離還不算太遙遠。
老朋友見面,喝酒是難免的,成永興也不能免俗的喝了幾杯啤酒。
他的身體情況時刻都被同學們關注著,很快的,大家都不讓他再喝了。
飯后,大家各自拿著工作人員派發的鑰匙,回房休息。
“我住哪?”
劉璇轉了一圈,居然沒有人給她鑰匙。
“他們沒有安排嗎?”成永興也是奇怪。“到前臺問一下。”
同學們都已經散去,袁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沒有空房間了,你們這次來的人太多,很多房間我們安排了加床,才全住下的。我們連小包房都用上了。”
整個招待所,一共只有二十幾個房間,今天來了好幾撥人,能都安排下,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就將就一宿?”
兩個人在冰城的時候,同住一套房子。也可能是這個原因,組織者想當然的只給他們留了一個房間。
招待所不大,也沒有什么總統套房,所有的房間都與后世的連鎖酒店差不多,都是標準間。
房間里面兩個單人床,對于有自制力的成人,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你先洗吧。”
這一路上活動量可是不小,爬山,鉆洞,再加上剛才的喝酒,都出了一身汗。
看著沖完澡出來的女孩子,成永興吞了口口水。
濕潤的頭發,白里透紅的皮膚,寬大罩衫下隱約可見的曲線。
“我去洗。”
成永興逃似的沖進了洗澡間。
兩個人相處的時間超過兩年,這段時間,由于基金的緣故,在冰城又有了不少時間相處。但從未像現在這樣獨處一室。
出浴后的誘惑,他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
與劉璇交往,成永興始終有些放不開手腳。
無它,太熟!
二十幾年的朝夕相處,使他對劉璇異常熟悉,這種熟悉加上現在兩個人才認識兩年的反差,往往使他無所適從。
每次與劉璇獨處,成永興都有種很強烈得時空交錯感。如果閉上眼睛,他甚至感覺到自己回到了二十多年后的空間。
劉璇也是個聰明人,很多事情已經引起她的懷疑了。
所以他就在刻意壓制的心態下,繼續兩人的“同居”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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