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洛哈特的話,喬爾瞳孔猛地收縮。
“洛哈特教授知道的這么清楚?”喬爾輕聲回應,“確實是七冊。”
身體原主父母留下的其他如尼文書籍都可以用現有的字音表進行翻譯,唯獨一套七冊的如尼文古籍不行,里面有很多生僻字音不在現有的如尼文體系中。
洛哈特愣了一秒,而后哈哈大笑,“我洛哈特教授當然見多識廣,想當年我在北歐也有一段驚心動魄的故事。”
“這位同學真是提醒了我,”洛哈特岔開話題,“我明年就要把這段北歐之旅搬到我的書中,想必有不少讀者十分感興趣!”
喬爾盯著洛哈特的臉,半晌沒再吭聲,洛哈特則把目光重新放在自己的鏡子上,視喬爾的目光如無物,甚至還高興的哼起了歌。
海莉斯在桌子下方用力握緊喬爾的手,他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些出格。
洛哈特為什么會知道這套書一共有七冊?
原著中的他不是個草包嗎?只有一手“一忘皆空”咒還算拿的出手。
喬爾再次想和洛哈特聊天,沒想到他直接出了隔間。
這讓喬爾越發懷疑,他看著自己手中的書卷陷入沉思。
海莉斯則一臉關切的望著他。
“沒事吧?”
喬爾搖搖頭。
他和塞爾溫姐弟安安靜靜待在隔間里沒多久,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
是赫敏和金妮。
兩個姑娘臉上布滿焦急之色。“喬爾哥哥,你看到哈利了嗎?”
“還有羅恩,我們把特列找遍也沒發現他們兩個!”
喬爾心里怕他們在這里談話影響到海莉斯學習,便拉著二人出了隔間。
“進入9站臺時我和赫敏還有幾個哥哥走在前面,哈利和羅恩跟在我們后面,可是一上列車他們兩個就沒影了!”金妮說話聲音脆生生。
聽完金妮的話,喬爾心里有些驚訝,按照原著劇情,多比是偷聽到盧修斯的陰謀后斷定霍格沃茨非常危險,才用魔法將站臺入口封死以保護哈利。
可是里德爾的日記都被喬爾使手段收繳進魔法部,多比怎么還會阻止哈利進入站臺?
“應該沒什么大事,”喬爾說道,“如果他們沒進來的話,也可以去其他地方聯絡學校,別擔心,兩個大活人呢,怎么可能出事。”
金妮聽完喬爾的解釋也算冷靜下來,而赫敏都快急哭了,她知道去年發生的魔法石事件,要是神秘人把兩位好友抓走……
此時洛哈特此時湊了過來。
“小姑娘們,遇到什么煩心事了嗎?”他露出潔白牙齒,無時無刻不散發自己的魅力。
“教授……”赫敏發出喬爾等人從來未聽過的軟糯聲音,她泫然若涕,“我的兩個好朋友沒來得及登上特列……”
洛哈特仔細聽完事情原委,連忙安慰赫敏,聲音非常柔和,五分鐘過去,赫敏總算把眼眶里的淚水憋了回去。
“洛哈特教授您真好……”赫敏還沉浸在洛哈特溫柔的嗓音中,她臉頰泛紅,小聲答謝。
喬爾不想再看,索性縮回隔間中找海莉斯去。
海莉斯忙的不行,據她所說,兩本厚達千頁的管理學書目她必須得在圣誕節假期份前看完,塞爾溫夫婦會在假期時抽查檢測。
火車一路向前行駛,喬爾也不忍心打擾苦讀的海莉斯,從包里掏出一本如尼文書籍開始嘗試翻譯。
傍晚時分列車即將進站時,喬爾去餐車買了一份《預言家晚報》。
報紙第一版,報告了塞爾維亞的一位藥劑師通過多次試驗得到了一份可以緩解龍痘的特效藥,他為此得到了魔藥協會頒發的最佳新人獎。
報紙第二版,是一張盧修斯·馬爾福接受庭審的照片,他嘴角露出不羈的笑容,長袍依舊整齊無塵,手中的蛇頭權杖熠熠生輝,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喬爾比較關心馬爾福家族的近況,他仔細報紙第二版,發現魔法部法律執行司禁止濫用魔法辦公室居然敗訴了。
盧修斯一口咬定這本日記對人體無害,并宣稱它是一種高級煉金術制品,在日記上書寫甚至可以得到回應。
威森加摩(巫師法庭)的巫師居然就聽信了盧修斯的鬼話,經過第一輪投票表決,盧修斯被宣布無罪釋放。
韋斯萊先生的頭兒——法律執行司司長阿米莉亞·博恩斯當場提起再次上訴請求,她對預言家日報社記者解釋的原因很簡單:這本日記可以回應巫師在上面書寫的所有問題,但只要溝通時間一長,日記內里就會散發出一股邪惡的能夠蠱惑人心的力量。
阿米莉亞把這則信息透露出來無疑是在向威森加摩施壓,不少審判庭巫師收取了馬爾福家的賄賂,在法庭上做出不公正表態,她索性把這件事戳破,消息一旦傳出去,外界的輿論壓力就會讓威森加摩的巫師不得不就范。
喬爾能猜透阿米莉亞的心思,只是對魔法界的程度有了更深的認識,區區一個馬爾福家族就能收買威森加摩大半巫師,魔法部的威信何在?
他快速翻了過去,第三版是一則奇聞軼事:一輛福特車在空中飛,麻瓜大為驚訝。
倫敦兩名麻瓜確信他們看到了一輛老式福特轎車飛過郵局大樓……
喬爾笑了起來,他知道是哈利和羅恩二人搗的鬼,沒想到劇情重新走一遍,他們二人還是沒選擇先向霍格沃茨的教職工求助,依舊駕駛著韋斯萊先生那輛改裝過的福特汽車強行起飛。
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輛福特汽車會將二人送到霍格沃茨城堡外的打人柳上,整個過程有驚無險,也遇不到什么危險。
他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色,特列車速已經放緩,喬爾知道列車即將到達目的地,拿著報紙離開餐車。
回到隔間的時候,海莉斯已經把學院長袍換好,依舊坐在那里頭也不抬的盯著書看。
“伯尼呢?”喬爾進來的時候感覺隔間空間大了不少,定睛一看原來少了個人。
“去馬爾福那邊換衣服了。”海莉斯羽毛筆蘸了兩下墨水,然后在書上劃了道橫線,在旁邊空白位置寫了兩行自己的理解體悟。
列車停穩,喬爾便拉著海莉斯順著人流往車廂門口走去。
喬爾本以為哈利和羅恩不會出什么意外,打人柳雖說脾氣暴躁了點,但是福特車施有魔咒能幫他們兩個擋住部分攻擊。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羅恩這個新司機開車技術不到位,下落時方向盤一偏直接往禁林里墜去。
“哇呀呀……”哈利看著福特車車頭直直朝地面撞去,口中發出陣陣尖叫,羅恩被嚇得小臉煞白,嘴唇不停的哆嗦,他現在放棄了對汽車的控制,掏出魔杖用一記記漂浮咒企圖拖住這輛老舊汽車。
汽車下墜時被禁林中高大的樹枝重重攔截,加上羅恩的幾記漂浮咒,抵消掉大半沖擊力,最后砸到地面上時只是讓兩個孩子后背有些撞上了座椅。
“嘶……”哈利正揉著自己后背的脊椎,沒想到突然嘭嘭兩聲,汽車車門彈開,他感覺座椅朝外側一歪,還沒弄清是怎么回事,他已經趴在潮濕的土地上了。
接二連三重重的響聲告訴他汽車把自己和羅恩的行李也拋出來了。
貓頭鷹海德薇的籠子飛到空中,籠門大開,海德威飛了出來,發出憤怒高亢的叫聲,而后頭也不回地朝遠處城堡飛去。
然后,汽車帶著被樹枝掛出的遍體傷痕,排氣管冒著蒸氣,隆隆駛進黑暗中,尾燈還在憤怒地閃耀著。
“回來!快回來!”羅恩聲嘶力竭,老舊福特車用一陣尾氣回應了他。
“完了,這下全完了。”羅恩坐在潮濕的泥土上害怕極了,他從車上摔下來的時候,魔杖剛剛好垂直往下杵到地面,本來就是一根二手魔杖加上羅恩平時也不悉心保養,在落到地面的一瞬間魔杖干脆利落的折斷,只剩下一根獨角獸羽毛將其魔杖上下兩端相連。
“魔杖斷了,車也沒了,我回去怎么和爸媽交代?”羅恩魂不守舍。
“快走,”哈利把行李收拾好,便上前拉羅恩,“這是禁林,我們得趕緊離開。”
上次他和赫敏、馬爾福、納威等人來這里追查獨角獸血液的時候羅恩還躺在醫療翼里治療手臂并沒有跟來,自然而然也不感覺禁林有多可怕。
“沒事,我們能趕上分院儀式就行,”羅恩不急不慢把行李收拾好,然后將斷成兩截的魔杖塞進長袍口袋里,“也不知道我妹妹會不會來格蘭芬多。”
二人拎著行李順著一條羊腸道往霍格沃茨城堡走去。
這段路程并不長,大概十分鐘他們就可以看到海格的小屋,皎潔的月光透過濃濃夜色照了下來,禁林中無比安靜。
“羅恩,我總覺得這里有些不大對勁,”有了上一次和奇洛的碰撞,身處禁林中的哈利對身邊的任何風吹草動都十分敏感,“是不是太安靜了?”
“害,能有什么事?”羅恩心里正煩著,不出意料,韋斯萊夫人已經知道自己家的福特車消失不見,也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將是怎樣的怒火。
這輛車是他父親韋斯萊先生的寶貝,十多年前家里經濟條件還不太差的時候花幾百金加隆購買的,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喜歡鉆到車庫里改裝零件。
他正想著回去要怎么交差,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陣腥風。
一股巨大的力量砸在羅恩肩膀上,差點沒把他拍到地上。
哈利反應過來立馬回頭,看到一頭老虎將羅恩按在身下不停摩擦。
人類對于猛獸的恐懼深深印在腦中,哈利看到比羅恩還要大上一圈的老虎的瞬間腿腳就有些發軟。
可是羅恩在老虎身下正發出陣陣慘呼,他不可能拋棄自己的朋友。
“統統石化!”這是準二年級生哈利掌握的最強咒語。
咒語擊中老虎,連根毛都沒打下來,老虎打了個哈欠,爪子送開羅恩的袍子,看向哈利。
一雙異色瞳在黑夜中熠熠發光,亮的人心里發寒。
“有什么就沖我來!”哈利鼓起勇氣,朝著這只老虎大聲喊道,“休想傷害我的朋友!”
老虎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向前一撲四五米的距離轉眼即到,令人作嘔的腥風夾雜著無盡威勢壓了上去。
禁林中響起一聲慘叫。
燈火通明的霍格沃茨禮堂,教師席前正在舉行分院儀式,鄧布利多教授并不在教師席中央,這讓臺下的學生有些興致缺缺。
“盧娜·洛夫古德!”
一個金發碧眼膚色雪白的小姑娘跑上去坐在四腳凳上,分院帽把她的額頭遮住。
“拉文克勞!”
小女孩摘下帽子,蹦蹦跳跳跑向拉文克勞長桌,嘴里還哼著蘇格蘭小調,升入七年級擔任女學生會主席的凱特琳代表拉文克勞學生表示歡迎。
海莉斯看也沒看臺上的分院儀式,專心致志啃著自己手中的厚書。
金妮·韋斯萊不出意外被分入格蘭芬多學院,她的幾位哥哥給予熱烈的掌聲。
“果然是我們最可愛的小妹!”
“善良而勇敢的小金妮!”韋斯萊雙胞胎的彩虹屁讓金妮臉漲的通紅。
喬爾循著聲音看過去,哈利和羅恩依舊不見蹤影。
他們兩個現在正在校長室里,學院長袍被劃的破破爛爛,里面的皮膚也沁出道道血痕,哈利的眼鏡摔歪了,羅恩則捂著自己的半邊臉頰,那里高高腫起。
鄧布利多教授坐在二人對面,他雙手交叉,面色凝重,面前鋪著一張《預言家晚報》。
“鄧布利多教授……”哈利看著鄧布利多嚴厲的目光,連忙低下頭不敢對視。
對他而言,鄧布利多是非常重要的長輩,他給予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哈利不想從鄧布利多眼中看到一丁點失望的情緒。
二人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羅恩捂著嘴巴含混不清地說,“禁林里怎么會有老虎?”
那頭老虎糾纏了二人許久,就是為了玩,用利爪和尖牙把二人身上的衣服撕成了稀巴爛,要不是鄧布利多教授及時趕到,他們兩個估計得全裸著回城堡。
“重點不是老虎,”鄧布利多當然知道那頭老虎是怎么回事,他避開了這個話題,“我更好奇你們為什么不派貓頭鷹送封信來,教授們完全可以前往倫敦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