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吃了兩口的方便面再讓對方吃,這確實有些曖昧了。
“等我明天...明天不行,我明天不在班,后天買一包新的給你。”
一包方便面老子還得天天想著,這是搞什么搞呀?
“喂!萬明星!我還沒問過你,你到京城來干什么?”韓淼這才想起,和這家伙聊了兩回了還不知道對方是干什么的。
“到當代文學來開筆會的。”
這個韓淼當然知道,當代文學這已經是第二次在石景山招待所開筆會了。
“哇!想不到你還是個作家!”李梅驚嘆。
萬帆趕緊搖頭,自己這都冒充明星了,作家這個頭銜就放過它吧。
“算不上作家,只能說是文學愛好者。”萬帆弄出一副故作深沉的樣子,一看在裝比一行上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境界。
“哇!又能當明星又是作家,了不起呀!”韓淼和李梅四個眼睛一閃一閃亮晶晶,宛如天上小星星。
“那你能在這里待幾天?”韓淼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五號我就回去了。”
“啊?五號就走了?這還有三天,唉!好容易遇到一個有意思的人,過兩天還走了,真沒勁!”韓淼嘆息一聲。
“那你明天干什么?”李梅問。
萬帆想了想:“明天雜志社組織去八達嶺。”
明天確實是這次筆會唯一一次官方組織的旅游項目,去游八達嶺。
俗話說不到長城非好漢。
上一世萬帆已經到過一次長城了,這一次他對去長城就沒什么興趣了。
這個時間段長城上的人像下雨前搬家的螞蟻一樣一個挨著一個,如果在長城人少到時候去看看未嘗不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現在去看長城還不夠遭罪的呢。
韓淼和李梅作為本地人自然想法和萬帆不謀而合:“現在去長城太遭罪了,人都能擠成餅,不如明天我帶你去別的地方玩好不好?”
韓淼明天白天休息不用上班,當然有閑功夫了。
萬帆趕緊搖頭,雖然他不想去長城,但也沒打算跟著韓淼亂跑。
如果是在老家,有一個漂亮女孩子邀請自己出去玩,他會高興的鼻涕泡都長出翅膀快樂地飛起來。
但是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還是小心一點為好,雖然害人之心他沒有,但防人之心他是一點都不會放松。
雖然這兩個女孩看著人畜無害,誰知道她們內心有沒有魔鬼。
女人若是心有魔鬼那比男人更可怕,他才不會貿然跟著人家四處亂跑。
“對了!你歌唱得這么好,等我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她哥哥是搞樂隊的。”
“什么樂隊?”
“搖滾樂隊,知道搖滾嗎?”
“多少懂點。”萬帆很謙虛,一看就是個好青年。
這話問的,搖滾有什么知道不知道的。
萬帆現在對樂隊興趣不大,也沒怎么把韓淼這句話當回事兒,自然也沒在搖滾的話題上繼續下去。
轉頭給兩個女孩說笑話。
說起笑話那萬帆肚子里的笑話就海了去了,很多還帶著隱晦的兒童不宜性質,兩個女孩在前仰后合之際小臉也聽得紅紅的。
十點半左右,萬帆和兩個戀戀不舍的女孩告別回屋子里睡覺。
他要考慮考慮明天要不要去八達嶺。
萬帆回到地下室的時候,屋子里的人幾乎都睡了。
他還閑的蛋疼地跑隔壁何曼玉的屋子去看了一眼。
何曼玉還沒回來,估計此時怕已經春風已度玉門關了。
萬帆把扔在床上的背包墊在枕頭下,脫鞋上床睡覺。
八月二號,是當代文學組織這些參加筆會學員到八達嶺旅游的日子。
萬帆本來是不準備去的,但是被張欣生拉硬拖地上了客車。
因為拉拉扯扯,兩人是最后上車的人,只能坐在后排左邊的一個兩人座位上。
張欣靠窗坐里面,萬帆坐外面。
張欣很有敗家娘們的潛質,她帶了一個背包,里面裝了一包的零食,什么方便面火腿腸大大泡泡糖,一個勁兒地往萬帆的手里塞。
萬帆懷疑張欣這是為了減輕包重。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張欣把兩包大大泡泡糖拍萬帆手里,埋怨道。
“我說張小姐,你讓我一個大男人吹泡泡糖?你覺得這形象能深入人心嗎?”
“嘻嘻!你吹一個我看看什么樣?”
“我吹你個頭,再說早晨我都吃飽飯了,你這又是面包又是方便面的當我是小孩呀?”萬帆把左右手的東西就往張欣胸前的背包里放,張欣就把包往她靠窗一邊轉移。
她這一轉移不要緊,萬帆的手就碰到了一個不該碰的部位。
萬帆能感覺出張欣的身體的哆嗦了一下,自己的心似乎也蕩起了漣漪。
貌似很有料呀!
張欣的臉就紅紅的了,兩人就突然沉默了,似乎空氣都曖昧起來。
從石景山到八達嶺具體有多遠萬帆不是很清楚,估計有半個小時的路程。
這個客車的座位不知道是因為偷工減料的原因還是什么緣故,座位做的比較窄,兩個人坐著就算身體不接觸但是手臂還是接觸的。
萬帆穿個短袖,張欣的連衣裙也是短袖的,這樣兩個人的手臂就隨著車輛的搖晃難免要挨挨擦擦的。
張璇似乎也沒有躲避的意思,手臂有時會挨在一起接觸很長時間。
大家都是青年男女,心底里都埋藏著青春之火,老是這么挨挨碰碰的弄不好就能擦出生命的火花。
于是,在挨挨碰碰了半天之后,萬帆就偷偷握住了張欣的手。
張欣的身體就又是哆嗦了一下,并且保持僵硬了很長時間,但是并沒有掙脫萬帆的手。
張欣的小手很熱,不知是天熱還是緊張,手心里都是汗。
這個舉動若說和什么感情因素有關那有點扯遠了,似乎出發點只是本能。
兩個人現在通俗點解釋就是在特殊的環境下對異性的一種相互吸引的體現。
接下來也許會有什么事情發生,也許什么也發生不了,兩天后各奔西東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再見。
畢竟黃海之濱的遼南和株洲是隔著萬水千山的,兩人若真是戀愛,在電話還未普及,手機還是大款玩具的時候,想傾訴衷腸就只能靠信了。
一個月能通一封信那談個什么意思?
所以注定這只能是一次美麗的誤會或者是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