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帆沒好眼色地看著肖雨:“我知道你叫肖雨,你喊啥呀?我不是說過我一說你的名字就嘴瓢,小魚呀,你如果自己唱,哥就免費送你一首,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唱。”
肖雨說過她唱歌不好聽,萬帆準備欣賞一下肖雨到底是缺了幾個調。
記得上一世他看我是大明星這個節目,里面一位老哥用一個調調唱下來一首歌,把他震驚的不要不要的。
他自己試了很多次也沒有成功用一個調調把一首歌唱下來。
肖雨若是能達到那老哥的水平,可以承包他到年底的笑料了。
肖雨說話不經過腦子:“有啥不敢唱的,你拿來我保證唱。”
這時,一個聲音從別的桌子傳了過來:“那位說話聲高的漂亮姑娘,過來陪哥喝杯酒。”
顯然這個聲音是對著他們來的,因為就剛才因為萬帆叫她小驢她憤怒地吼了一嗓子。
循聲望去,見不遠處另一家攤位上五六個剃著平頭的小年輕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望著他們這邊,都光著上身,身上的刺青張牙舞爪。
萬帆的心里一沉,一看就是混子,從發型上分析好像還是才從里面出來不久的人。
正常人的平頭不是他們那樣式的。
夜市是人群聚集的地方,同樣也是愛惹是生非的地方。
九十年代的社會秩序也就那么回事兒,人民內部矛盾還是經常發生的。
因此人聚堆的地方會經常地發生切磋武藝的事情。
現在,他們很有可能要變成人家切磋武藝的對象。
見萬帆這桌的人沒反應,一個青年拎著個啤酒瓶子站起來,來到萬帆這桌。
“這位姑娘,你剛才一嗓子把我們哥們嚇著了,你的陪著喝一杯酒壓壓驚。”
肖雨剛才確實吼了一嗓子,就這就把一個大老爺們嚇著了?
這不就是故意找事兒嗎。
“不會喝酒。”肖雨語調略顯生硬地回答。
那青年拉過一只凳子坐在肖雨身邊:“就是不給面子唄?”
萬帆嘆息一聲,說話聲高也能引出矛盾,真是日了狗了。
顯然,對方已經聽出肖雨不是紅崖人了,這就是過來找茬的。
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肖雨比較漂亮。
漂亮姑娘混子們也是喜歡的。
“這位大哥,有什么對不起的地方你多擔待。”萬帆開口了。
“你誰呀?”
“我誰也不是,只是紅崖普通一人。”
“一邊待著去,這兒沒你事兒。”對方毫不客氣,一點面子也不給。
這不是有沒有萬帆事兒的問題。
肖雨他們都是渤海人,這里五個人就他一個本地的,他不出頭誰出頭?
萬帆馬上開始判斷局勢。
一旦動手的話,就只能跑,肖雨這伙人人生地不熟的,就是跑都不一定能跑了。
而且街心花園這里,地勢開闊,對面臨街的大樓因為地處紅崖中心位置,幾乎沒有胡同,躲都沒地方躲。
唯一能跑的地方就是往花園里跑。
花園里還沒人高的矮樹叢和花壇萬帆不覺得能藏住人。
動手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
如果不動手想太太平平的離開,那就得破財了。
除此之外別無良策。
這幾個家伙的一桌酒水估計也就五六十塊錢,這點錢萬帆掏出來沒多大壓力。
萬帆正準備說點什么的時候,小攤老板過來了。
“一邊兒去,別在我這兒搗亂。”
小攤老板的口氣非常的強硬。
萬帆這一桌五個人算是他今晚最大的豪客了,消費水平估計在七八十左右,這還沒給錢呢,萬一打起來他不雞飛蛋打了。
青年一翻眼:“你說什么?”
“我是癟蝦舅舅!你想砸我攤子?”小攤老板刷地亮出了字號。
青年臉色一變:“真的假的?”
小攤老板也不解釋,回頭喊道:“小花,去把你肖沖哥叫來。”
小攤老板有一個是十三四歲的女兒,聞言顛顛地跑進了街心花園。
不一會兒功夫,一個青年領著一個妖里妖氣的姑娘從街心花園深處走了出來。
“二舅,誰敢在你的攤子上鬧事兒?是哪個?是你呀?”
讓萬帆傻眼的是,這個叫肖沖是家伙竟然是煤氣罐,癟蝦手下那個成了精的煤氣罐。
“我說哥!你看我像鬧事兒的嗎?”
這貨啥眼神呀?你從哪個渠道能看出老子像惹事的樣子?
“握草!原來是兄弟你呀,那是誰在我老舅的攤子這兒鬧事兒?”
煤氣罐的眼神在幾個長頭發家伙的腦袋上掃來掃去。
“這幾個都是我朋友,我們今晚出來消遣消遣。”
萬帆沒說是誰鬧事兒,只是把隸屬于本方陣營的人用手劃拉了一遍,這一桌就剩下那個平頭青年像禿子頭上的虱子一樣顯眼。
“這么說就是你了唄?你哪兒的?”
哪個青年神情恭維了不少:“肖哥!我是東市場的。”
“二橙子的人?”
那青年點點頭:“肖哥!不知道這是你舅舅的場子,我這就走!”
“哥們你弄錯了,這個攤子不是我舅舅的而是蝦哥他親老舅的攤子,以后多來捧捧場,還有這位哥們也是我們兄弟,我們一起喝過酒。”
煤氣罐這貨對著萬帆一指。
煤氣罐這一指相當于消除了萬帆他們后續的麻煩。
那青年對萬帆的態度立刻發生了變化。
萬帆不過為了擺平江光云他們惹得事兒擺了一桌酒席,請了煤氣罐一伙人吃了頓飯,想不到今晚還發揮余熱了。
青年回到了他們自己的座位。
“肖哥!坐下一起。”萬帆做了個請的手勢。
肖沖擺擺手:“我吃過了,到這個攤子來捧場的都是蝦哥朋友,你們慢慢吃,多吃點。”
肖沖從桌子上拿了幾支羊肉串,轉手塞給那個妖冶的女人,然后又去街心花園深處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經過這么一鬧騰,吃東西的人都沒了興致,也就草草地結賬走人。
這一頓燒烤花了六十多塊,看著胡翔掏錢時肉疼的表情,萬帆很想笑一回。
這貨估計今晚一晚上睡不著覺,說不定還會躲被窩里咬牙切齒地罵人。
罵誰?
當然是罵他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