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天前,大哥萬凱往家里打了個電話,說他最近因為也在帶徒弟,再加上廠里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很忙,沒法回來接李紅,所以只能讓萬帆把李紅送到渤海去。
萬凱也開始帶徒弟了,這說明他的停薪留職廠子也同意了。
這對萬帆來說是一個好消息,等李紅在渤海把她身上的病看好,他們倆就可以回來幫自己打理燃氣灶廠了。
他們回來,自己也就不用這樣東一頭西一頭的瞎忙了。
就算自己現在忙著焦頭爛額,但是對送李紅去渤海他卻沒有半點怨言。
“我明天去渤海,你想要點什么?”
“不要什么也不要,真的不要。”謝美玲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要啊,我要是空手回來,你要是撅嘴我就拍你。”
“我保證不撅嘴。”
“那我可省錢了,要不帶你一起去啊?”
這個建議謝美玲可是真的動心,長這么大她還沒出過紅崖縣呢。
但仔細一想后她還是搖頭:“也不行,我要是自己和你去渤海那不等于告訴別人咱倆那啥了嗎?”
小丫頭最近的智商也是見長,看來小糊涂蟲的帽子可以摘下來了。
不過萬帆感覺就自己去送李紅總歸子有點好說不好聽,因此十號這天他到街里的時候就把沈雨辰叫上了。
沈雨辰這兩天正在錄像廳里正憋著難受,都快憋夢遺了。
一聽萬帆要帶他去渤海,高興的差點展翅飛翔。
從錄像廳出來,兩個人來到了電機廠。
李紅早已經收拾完畢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等萬帆來到。
李紅只拿了一個包,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其余的東西萬帆都沒有讓帶。
帶那么些沒用的東西干什么,又不是去渤海過日子。
三人來到紅崖客車站買票上車,三個小時后,于中午十一點到達渤海市香爐礁客運站。
萬凱已經不知道在這里等了多長時間,正有眼無珠地挨輛車看。還是李紅先看到他的,小臉紅彤彤的向著萬凱揮手。
當萬凱看到從車窗里正向他揮手的李紅激動地跑了過來。
萬帆以為他大哥和李紅能演繹出我和你吻別在無人的街…不對,不是這個氛圍。
應該是春風它吻上我的臉這才應景。
那他這個當弟弟的在旁邊可以大飽眼福了。
萬凱是個非常有理智的人,哪能在這種場合掉這樣的鏈子。
萬帆也就沒有看到香吻留給心上人這樣的場景。
按理說萬帆把李紅送到這里,交到大哥的手上任務就算完成了,他完全現在就可以扯一張車票打道回府。
但這怎么能符合他的性格?
他必須要看看大哥的前期工作做的怎么樣?合不合格?
于是萬凱就把他帶到了他在渤海租下的一個小房。
他租的這個小房子,就是為李紅在渤海治病期間居住的。
這里離渤海一個有名的中醫院只隔著一條街,去醫院和回小屋都很方便。
小屋在一棟舊樓的頂樓,說是頂樓也不過就四層高,萬帆看這建筑風格應該還是鬼子時期建的,再過幾年這都算是文化遺產。
小屋的面積也就20平左右,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里邊鍋碗瓢盆,桌子床一應俱全,當然還有暖氣。
萬帆伸手摸了一下暖氣,暖氣片多少還有些溫度的。
租這么一個小房子,一個月的租金是二百五十元,在九二年這個價錢一點都不便宜。
你看這價錢講的:二百五!
萬帆心累,哪怕講下來五元也行呀。
不過這個小屋周邊的環境相對來說還是比較整潔的。
九二年的渤海是什么樣子?萬番還是有些印象的,除了明面上的那些主要干道外,有些地方的犄角旮旯里邊也是臟的不成樣子。
在屋子里轉了一圈,萬帆對這里比較滿意。
李紅對這里就更是滿意,她現在對環境的要求并不是很高,只要能和萬凱在一起,哪怕住豬圈,她都沒有怨言。
當然,這句話是萬帆說的。
“給李紅治病的大夫,我也都聯系好了,等明天我就帶她去看那個大夫。那個大夫說大概得四十多天才能治好,要經過兩三個療程。大夫說總花費預計在六七千塊錢左右。”
錢對萬帆來說不是什么問題,別說六七千,就是上萬,只要能把李紅的病治好就行。
李紅和大哥從過年以后分別到現在這也是一個多月了,人家之間肯定是要親熱親熱的。
雖然自己是親弟弟,但是這個時候也是那種礙眼的電燈泡。
萬帆沒有當電燈泡的習慣。
于是在簡單了解了大哥現在的狀況后,萬帆和沈雨辰也就準備離開這里了。
萬凱正式停薪留職還需要三天時間,等他正式停薪留職了就會天天陪著李紅看病。
萬帆又從兜里拿出了五千塊錢扔在床上。
“你們兩個在這里面除了看病外吃的穿的用不著省錢,咱不差錢,一個月以后我還會再來一次。現在我和沈雨辰出去溜達溜達,到天津街去買點東西,如果時間來得及有合適的車,我們就回去了,你們不用管我們。”
萬帆和沈雨晨下了這棟小樓,記住了這個地方后就坐電車來到了天津街。
在天津街一個小吃部糊弄了一頓午飯,然后就在天津街轉悠了一陣,買了點東西。
沈雨晨看到萬三買了兩套女式衣服很是驚訝。
“有女朋友了,不會是那個…”
“給我妹妹買的,別瞎想。”
萬帆沒有讓沈雨晨把話說完。
沈雨辰一撅嘴:“你這衣服如果都是給你妹妹買的,我就是那棒槌。”
萬帆呵呵一笑:“頭回看見有人愛當棒槌,你確實看著像棒槌。你要買點什么?趕緊買我買單,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沈雨辰連說不買不買,但萬帆還是買了兩件現在最流行的布夾克,沈雨辰一件欒義軍一件。
這兩件夾克樣式一樣,只是顏色不同。
這個時候也就一點半左右了。
萬方記得一點四十左右還有一趟返紅崖的晚班車,兩人就連滾帶爬地到了車站。
他們到車站的時候,這趟末班車剛從渤海客運站屎出來,再晚一步,他們就趕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