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半左右，小店里所有的麻將撲克局都黃了，所有的人也都回家準備發紫放鞭炮去了。
萬帆也回到家和大哥父親以及在萬家院子里值班的保安，用兩輪推車從那個窯洞里把鞭炮推了出來。
這個時候，燃氣灶老廠和電動車廠已經響起了鞭炮聲。
那兩個廠長的值班保安已經開始放鞭炮了。
與此同時輝光那邊的分廠估計鞭炮也放了。
萬家院子門前的廣場上，那幾個值班的保安在鐵架子上掛起鞭炮，把煙花也都擺好了。
當然必須的滅火裝備也準備齊全，鞭炮既然都擺好了那就放吧。
萬帆看看時間一聲令下，萬家院子門前就鞭炮齊鳴，火樹銀花。
原本除夕夜的鞭炮是要十二點鐘才開始放的，但是等不得豆爛的人都在十一點左右就開放了，這么多年一直如此。
發紫的鞭炮放完，舊的一年就算是過去了，新的一年正式到來。
萬帆又長了一歲，二十一了。
吃完大飯他一個人開車走出家門，到燃氣灶場給燃氣灶場值班的保衛人員拜了個年，每人發了一包煙外加五十塊錢的紅包。
接著他又來到了電動車廠，同樣給在電動車廠值班的保衛人員拜年發言給紅包。
電動車廠里安全今晚親自帶班，聞聽萬帆還要到輝光分廠去，就自告奮勇地陪萬帆去。
輝光分廠的四個保安比較有意思，也不知誰弄個氣罐的正在用氣罐煮餃子。
見廠長和他們部長來了，非拉著兩個人吃一碗。
在家都吃過了還吃啥呀？
萬帆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個餃子，然后給這四個保安發煙發紅包。
安全自然要叮囑他們保持住精神頭，多在廠區里轉悠轉悠。
這一圈轉悠完畢，也就十二點半了。
回到家里意外地發現小侄兒一臉窮精神第在母親的炕上耍大刀，這貨半夜三更的不睡覺，是要成精嗎？
逗了一會兒小侄兒，待嫂子把小玩意抱回去后，萬帆又來奶奶屋里給奶奶發了一個最大的紅包。
陪著依然保持守歲習慣的奶奶聊天，聽她講解放前民間那些逸聞趣事。
但是堅持到一點半左右，他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匆匆和奶奶告別，打著哈欠上樓睡覺。
初一初二，萬帆都是在拜年和被拜年中度過的。
到他家來拜年的依然絡繹不絕，不過和去年不同的是，今年來拜年的人都是說兩句吉祥話就撤離了，沒有留下吃午飯的。
就連劉二欒深家這些親近的人也都沒有留下。
萬帆后知后覺，才知道這些人是故意不留下來吃飯，主要是不給她家添麻煩。
馮康和何慶光也到萬帆家來過，從他們意氣風發的精神狀態看，去年的錢是沒少賺。
在青山鎮馮康和何慶光現在已經算是富人了。
幾十萬的身家是不成問題。
雖然何慶光干的比馮康早，但他現在的身家顯然沒有馮康雄厚。
他們到萬帆家來拜年，自然是感謝萬帆當初的指引和幫助之恩。
其實他們現在就是不來拜年，萬帆也不會挑理。
他們也沒有留下吃飯，坐了一會兒就去謝斌家了。
萬帆和謝美玲定親后，這就算是謝家的半正式女婿了，自然在沒送年之前是不能蹬丈人家門的，因此他也就沒到謝家去湊熱鬧。
初三過后就是初四，初四早晨九點，萬帆才帶著禮物到丈人家拜年，給謝國民老兩口發紅包，按照禮節中午在他家吃飯，吃完飯帶著謝美玲回家過年。
謝美鈴一到萬家挨個拜完年后，就拉著大哥嫂子未來公公打麻將，并且規定一塊錢打頭十六塊錢封頂，一把一摟絕不虧賬。
下午打晚上打，合著她到萬家來是來過麻將癮的。
家門不幸，萬帆一家子都沒有一個賭錢鬼子，這回算是來了一個愛玩的。
謝美鈴在萬家打了一下午捎著半夜麻將，第二天就跑去扭秧歌去了，過年對她而言充實而又有意義。
為了能讓車隊的司機們在家多放一天假，初六這天萬帆在客運站雇了四輛中型客車，到塔林把家住塔林的員工全部接了回來。
姚葉在和謝美玲，小，周琴肖雨一干要好的朋友擁抱敘舊，說著她們過年時候遇到的有意思的事情，場面極其的熱烈。
萬帆沒有時間聽這些女人八卦，他在挨個廠子視察，看看這些員工回來后宿舍的生活條件，達沒達到人員入住的標準，看看食堂有沒有恢復正常的工作。
檢查完畢還會和員工問聊聊過年時的趣聞。
讓萬帆傻眼的是，這邊工人們剛回來甚至連床鋪還沒鋪好，就有經銷商的卡車停在工廠大門外，等著提貨了。
萬帆還在車隊里看到了張梁的身影。
“我說張老板，你至于這么急眼親自跑來嗎？”
張梁一臉苦笑：“萬廠長！你以為我愿意來呀，特么大年初一就有人上我家去管我要車，你說我鬧不鬧心呢？”
“大年初一去找你要車？你手下的經銷商還是跑你家去要錢的混子？”
“要是混的我就找警察了，就不跑這來找你了，當然是經銷商了。”
“至于這么急眼嗎？大年初一就上你那去訂車？”
“這人到多了是什么人都有？這個經銷商就是個急性子，我給他起了個外號叫瞎急眼。”
這個外號把萬帆逗笑了：“那你也不用親自來，你打個電話派車隊過來不就完了？”
“我怕你這里沒貨就親自跟著來了，再說我在家呆著也不清凈，初四以后天天都有都有人問的我什么時候有車，什么時候有車？我一生氣就跑出來了，清凈！”
這磕嘮的，如果萬帆廠子里沒貨，他來了就能有似的。
“這說明你今天要發財呀？正好這天也晌午來，這里的小吃部也有開門的了，咱們吃頓飯吧，來了幾個司機？”
“七個！”
萬帆嚇了一跳，以前張梁最多來三輛車，這回來了七輛，看來是真急眼了。
“臥草！來了這么多，這是要把人吃窮嗎？”
“呵呵！不來點人怎么能行，兄弟們！吃大戶的時候到了，萬老板請客，大伙都別客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