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的燈光晃我眼,刺鼻的酒氣弄得我鼻子發癢,狂躁的音樂更是鼓噪著我的耳膜。
蘇誠酒吧。
我看看手里的名片,再看看頭上的門牌。一個是洗浴中心,一個是酒吧。
找錯地方了?
隨便找身邊兩個人問了問,結果是兩個醉漢,一個吐得昏天黑地大喊“拿酒”,一個敞著胸襟大唱好漢歌……
這都是什么妖魔鬼怪啊?
“誒,美女,你知道這是哪里嗎?”我迫不得已在前臺找了個著裝暴露的妹子,嗯……定睛一看,嘶,哪里是個妹子,明明是個濃妝艷抹的大媽。
“小帥哥,你這個搭訕方式有失水準”大媽笑得花枝亂顫,我的胃跟著她腰間的肉抖了三抖。
“不是,我真的就是來問路的……”
“帥哥你是第一次來吧……”她接過名片,看我的眼神突然變得極為曖昧,“洗浴會所嘛,不就在樓上咯,還是說,你是在裝傻暗示我?”
“打擾了。”眼看著她舔舔嘴唇要把名片夾在溝里,我立刻搶回名片,轉頭就走。大媽的熱情小弟我可是無福消受。
后覺渾身惡寒的我抖了一抖,準備上二樓。
一個大漢就將我攔住:“小屁崽子,毛都沒長齊還敢上二樓?有身份證嗎?”
雖然我作為一個十六歲的未成年小子來這種地方是有些奇怪,但是……
“上這種地方還要身份證?”我蒙了。
他大笑:“哈哈,這種地方,錢就是身份。”
我頗為無奈地給了他身上唯一的現金大鈔,估計他是把我當成哪里來的未成年闊少了,想敲一筆,這種人只能滿足他,我現在沒空和他糾纏。
“得嘞。”他收下錢反倒不笑了,湊過來神秘兮兮道:“待會進去別挑門口附近的,越往里的貨色越……”
我表面上堆起笑容:“謝謝大哥提醒。”心里卻是:“出去就舉報你這個老淫賊。”
進了二樓,里面是個長走廊,走廊兩邊是房間入口,宛若個小型賓館,中間是大廳,坐的人不少。
燈光很暗,幾乎看不清楚對面人的臉。來這里的人除了想滿足某些方面的欲望,是不愿意被人看見長相的。
但我卻看到了兩個人,就坐在我邊上,竊竊私語。我忙將領子上沿扯著掩住口鼻,因為這兩個人我認識,fc的四號位腐爛,還有一號位小豪。
“話說回來,文奎這小子藏的深吶,有個這么水靈的妹妹,要不……”左邊說話,滿臉猥瑣的是“腐爛”。
哦?我聽到這里登時豎起了耳朵。
“別瞎搞啊,阿奎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和打dota一個樣,一根筋認死理,要是被他知道了拿刀捅你都是輕的。”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啊……”
“去去去,去門口把風,等比賽結束收了錢放人,我可不想惹一身麻煩。”
于是腐爛被小豪一把推了出去。
“不就打個carry嗎,裝什么裝……”腐爛臨走時嘟囔的話語被我聽在耳里。
說不定跟著他能找到文雅清。
我跟著他下了樓,腐爛先去前臺喝了幾杯。我就這么看著他和那個濃妝大媽聊了半個小時的騷,甚至他還笑得十分開心。
之后醉醺醺的腐爛終于上樓了,飽暖思,酒壯慫人膽,看了看他上頭的表情和身體有些異狀的部位,我就知道他想干嘛了。
我順手抄起地上的空酒瓶,現在是跟著他找人的好時機。
長走廊里,腐爛搖搖晃晃地來到了最內間,吐著酒氣推門進入,我躡手躡腳跟在后面。
門打開,一開燈,我果然看到了文雅清,此時的她被綁在凳子上,衣著完好,身上也沒什么淤青,看來在這里沒吃太多苦。當然,心理上的就不一定了。
“嘿嘿嘿,小美女……”
腐爛奸笑著就要上手,那副樣子就像是幾百年沒見過妹子的豬剛鬣。我站在他身后,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稱了稱手上的長酒瓶,掄圓了,去你的……
“臥槽!誰啊?”腐爛捂著頭轉身。
我擦,力氣不夠?
嚇得我趕緊又補上一記,這次人是打暈了,不過我出手沒個輕重,“腐爛”的臉這下是真的被我打爛了。
“走。”我剛上前準備拉起文雅清就走,結果被蒙住眼的她不知什么時候掙脫了束縛,上來就是一巴掌,并死死地咬住了我的肩膀。
“疼疼疼,松口,是我,是我。”我吃痛將她一推,沒想到文雅清直接倒在了地上。
“誒,你沒事吧?”我力氣沒這么大啊。
“嗚嗚——”她就這么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嘶——,我立刻慌了手腳。這世界上我最怕三件事,被翻盤,被單殺,女孩子哭。
“你,你別哭,啊,是我,蕭瑟。”
眼罩一摘,文雅清下意識瞇緊了雙眼,再緩緩張開,見是我,一把撲了過來,說話聲音帶著哭腔:“蕭瑟,你快,你快去攔住我哥。”
我只能一邊安撫她一邊說:“別急別急,你慢慢說。”
“我聽他們說,要我哥去搞什么奇跡,讓他贏不了比賽。”
奇跡?奇跡哥?
我皺了皺眉頭:“你別著急,我先帶你出去。”
我隨手將腐爛的外套扒了下來,為文雅清披上,并悄悄說道:“靠在我肩上,裝暈。”
文雅清猶豫了半晌,裝醉酒把頭輕輕靠了下去,我虛托著她的肩膀,緩緩走到了門口。
“呵,小伙子強啊,這么快就釣到了?”大塊頭保安看到文雅清的大長腿登時驚為天人,還伸長脖子過來瞅了一眼,嘖嘖稱奇還朝我豎了個大拇指:“可以,好貨色。”
“哈哈,也就一般般吧,哎喲……”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腳尖傳來的痛。
“咋了?”
“沒,那個,好事等不得,我有點急,就先走了啊。”
“我懂我懂。”
在漢子曖昧的眼神中,我扶著裝暈的文雅清出了這個是非之地。
“喂,可以松了啊,再踩腳就爛了。”
文雅清這才把腳收了起來,抹了抹眼淚,剛想說話,小鼻子一皺,聞了聞身上的外套:“這衣服怎么一股劣質香水還有酒味?”
“呃……你被關在這里幾天了?”我立刻轉移話題。
她搖了搖頭:“記不清楚了,那天給你送完東西,我就被人帶到了這里,大概有五天了吧。”
五天……我摸了摸下巴,看管文雅清的是fc的隊員,但信息是王權給的,他應該不是背后主謀,難道又是王崇天?他綁文雅清干什么?另外這事和奇跡哥有什么關系?
“你,你快去幫幫我哥!”她兩手抓著我的衣袖,樣子十分著急。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這樣,如果你現在沒什么問題的話,我帶你去ti現場,那里說不定能找到你哥。”
文雅清堅定地點了點頭:“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