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鼠?我們店不也有么?”
“那能一樣嗎?他們是烤的嘢,可香了,人家都忍不住吃了好多,嗝......”
周圍之人絕倒——
拜托啊大小姐,您是去刺探情報的,不是真的去吃飯的啊!
吃竹鼠吃到打飽嗝,您可真是......
一個下等廚師見氣氛尷尬,輕咳一聲,建議道:“咳咳,大小姐,既然確定對方是靠烤竹鼠來的生意,不如我們......學學?”
嘟嘟驚訝道:“那怎么行,爸爸這么威嚴,最重創新了。被他知道我們偷學別人的料理還得了。”
那人笑道:“廚師的事情,哪能叫偷學呢?借鑒,借鑒而已。”
嘟嘟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加上之前莫雨的態度讓她非常不滿意,立馬就拍板道:“嗯,你說的也有道理。廚師之間,確實只有借鑒而已。這樣吧,從明天開始,我們也賣烤竹鼠!”
“好嘞大小姐,我們先去后廚嘗試著做兩份,您嘗嘗味道。”
“好好好!記得要加上好的龍井!”
“您就放心吧!”
一刻鐘后,幾名廚師就將自己的燒烤料理呈了上來。
嘟嘟逐一品嘗后,失望道:“不行丫,味道差好遠......”
一人不服氣道:“也許嘟嘟小姐只是吃太飽了吧。”
“怎么會,我現在想起對面的味道,都忍不住想要再吃三只呢!”
三只?
幾位下等廚師震驚了。
一只竹鼠,最小的也有兩三斤的啊......
聽說竹鼠美容又豐......難怪大小姐的身材這么好,下廚后,我也去買幾只給夫人嘗嘗......
“咳咳,大小姐,您確定對方的料理中,加的是茶嗎?”
“當然!”嘟嘟大聲道:“這可是對面的老板親口說的。”
“他......會不會是騙你的?”
嘟嘟一聽這話,瞬間眉毛豎起,“不可能的,我不準你們說他壞話。他那么帥,不可能說謊的!”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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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不知不覺莫無心與阿貝在大理,已經呆了快一個月了。
前面十幾天還好,帶來的食物充足,到得后面,兩人便只能做了原始的弓箭和魚叉,開始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起來。
索性兩人都是大廚,即便是最差的食材,也是雞肉味,嘎嘣脆。
在此期間莫無心數度想從阿貝那學點什么,可惜......竟然清一色的悟性檢定不通過。
到后來,他也就放棄了,只是每天逼著阿貝和他一起鍛煉,以及玩一些不算“刺激”的野外戰爭模擬項目。
(嗯,我說得是鐵三、鐵五、定向、漂流之類的。)
雖已是深秋,但此地臨近熱帶,倒也不懼風寒侵襲。阿貝那身子再要是染上個風寒,后果不堪設想。
這天晚上,忽然下起了一場豪雨,阿貝在睡夢中感覺分外寒冷,瞬間醒了過來,身體縮做一團。
莫無心卻是早已醒了,不知從哪找了一堆干樹枝,升上了火,見她醒來,隨口打趣道:“我以為你能用內力御寒呢。”
阿貝撐起身子,溫柔地說道:“算你孝順,知道關心師父,還起來生火。”
“......”
莫無心算是發現了,自己在阿貝面前之所以每每討不了好,原因只有一個——
阿貝的情緒,比他這莫得感情的人還要隱藏得更深!
火堆的溫暖驅散了不少寒意,阿貝看著頭上早已搭好卻一直沒起到作用的“屋頂”,縮了縮身子,輕聲道:“還真如你所料,下雨了。但明明不是雨季啊......”
“屋頂只是保險而已,為了應對雷雨,我還準備了避雷針。”莫無心擺擺手,“好了,火也升起來了,繼續睡吧。”
阿貝站起身來道:“夜間驚醒,再要入睡可太難了。”
兩人站的距離并不遠,莫無心長得雖然不是特別高,卻也比阿貝要高半個頭,低頭看到對方略顯單薄的身體,皺眉道:“夜間不睡,壽命-1。”
阿貝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生漫漫,少個一年也無所謂。正好,我有個疑惑,需要你來解答。”
兩人每日都見,雖不是無話不聊,卻也是經常論道的,聽到阿貝的話,莫無心歪了歪脖子,“你問。若能回答,必不瞞你。”
“在菊下樓時,最近一年由于身體染恙,所以白天都有注意不要太勞累。奇怪的是,每日夜間都是輾轉反側難以成眠,即便勉強入睡,也是夜夢頻頻......”阿貝頓了頓,側頭看了看“屋”外越來越大的雨,又道:“到了此地,環境惡劣,還要擔心蛇蟲鼠蟻之類,可偏偏......每晚卻睡得香甜,好生奇怪。”
她搖搖頭,笑道:“是和你的食療之法有關?”
“呵,在菊下樓你睡不著,不過是因為想太多而已。你這個人......”莫無心斟酌了半天,吐出一個詞,“憂慮過重。”
阿貝輕描淡寫道:“責任在身,不得不想。”
莫無心笑道:“所以,白天我才會幫你把所有力氣用完,疲累之下,自然無法多想。”
阿貝回應了一個笑容:“不多想,自然就睡得安穩。”
兩人說著說著話,便不約而同地坐了下來,坐在火堆旁邊。
同一時刻,就在兩人都未有在意的不遠處的樹林中,一名黑衣男子頭頂蓑衣,正靜靜地躲在樹后,看著他們。
莫無心的探查技能早已到達三十級,依然沒有發現這個人。
玉麒麟,瑪琉!
一名異常出奇的廚師,也是唯一能以“純心”引出傳說廚具真正力量之人,被譽為“川菜皇帝”。
自從那個傳言出現,他隨之便出山了。
一路追尋,不想卻在這個地方與阿貝重遇。
從白天看見阿貝起,瑪琉就一路偷偷隱藏身形,看著兩人所做的一切。
整個過程中,他都充滿著疑惑:一向心性淡泊的貝仙女,為何能與人做這些奇怪的事情。
整整一天的時間,兩人的所作所為都似是漫無目的。偌大的一片山野,他們既沒有欣賞風花雪月,也沒有領略湖光山色。只是單純的......跑步?
當然,還有用一根繩子綁住腰,跳下山崖。
又有用鉤鎖連接兩片崖地,飛掠而過。
......
凡此種種,委實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