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是誰?”守衛B疑惑不解,難道是有人來換了班嗎?還是主教去找小村姑尋歡作樂后提早回來了?
“鎖舌封喉(Langlock)!”費恩果斷從門后閃出,抽出魔杖對著發現了他的守衛施法,小女巫也迅速跟上,“腿立僵停死(LotorMortis)!”。隨后莫德雷德就弓步上前,一拳穿心砸在了另外一位守衛的腦門上,小法師甚至能夠聽見這人頭骨與鐵手套發出的悶響,守衛干脆利落地倒在了地上。
這應該是死了——費恩看著守衛腦門上的小坑想到。
“這是潛入,哼!”小女巫用不屑的眼神看了看小法師,費恩只得尷尬地笑了笑。接著他彎下腰,將那名中了鎖喉咒與鎖腿咒、還在地上不斷蠕動的守衛提了起來,用紫衫木魔杖頂在了守衛的咽喉上。
“在我解開魔咒之后,不要說話,明白嗎?”小法師特意做出猙獰的表情,“不要妄想著你的靈魂能上天堂,我是巫師,有許多辦法能夠捕獲你的靈魂。”
“嗚嗚嗚!”這名守衛瘋狂點頭,他又不是什么忠心于教會的人,雖說這座城市是教會的領地,但他也只是拿著教會的工資看大門而已,何必為了教會而死呢?更何況,據主教所說,巫師的魔法都是與魔鬼做了交易得來的,那他面前的這位巫師看起來這么年輕卻來敢襲擊教堂,他肯定是魔鬼的大客戶!說不定這個巫師已經好幾百歲了,是通過吃嬰兒來保證自己年輕的外表!邪惡!令人作嘔!
但這并不妨礙守衛投降。
“嗚嗚嗚……咳咳……”解開魔咒之后,守衛剛剛大聲咳嗽了幾聲,就在費恩兇惡的目光下縮了回去。
“回答我的問題。”
“好……好的,大人!”守衛拼命點頭。
“格拉斯頓伯里修道院中有圣杯嗎?”小法師盯著守衛的眼睛問著問題,一邊在心底默念,“攝神取念(Legilimens)。”
“我……我不知道啊,巫師大人。”守衛急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怎么辦,怎么辦,媽媽!我的靈魂升不上天堂了,我要被巫師給玩弄了,我不干凈了。
“那你知道什么?”小法師也沒指望一個看大門的能知道多少事情,他只想知道這名守衛是否聽到過修道院中教士的閑聊,這些閑聊當中很可能有線索。費恩將守衛的革甲領子揪了起來,“修道院里有沒有人談論圣杯?”
“有……”守衛的眼神逐漸恍惚。小法師給了守衛一個提示,讓守衛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所想到的內容,而后他再使用攝神取念術探查記憶——雖然難免會有所疏漏,這總比直接搜索一個人的記憶來得便捷一些。
“費恩!費恩!”莫德雷德不耐煩地抓著小法師晃了晃,“好了沒有啊。”
“好了,莫德雷德,我覺得你還是別打擾我的工作比較好。”費恩搖了搖頭,讓自己能夠清醒一些。剛才他的施法專注狀態差點被莫德雷德給打斷,好在赫敏明事理,將騎士一把拉了回去。他回憶了一下剛才從守衛腦子里獲得的記憶,開口說道:“格拉斯頓伯里修道院中確實有圣杯,但……”
“但是什么!”莫德雷德雙手抱懷,叛逆的騎士越發討厭這座城市了,不僅僅因為這座城市衛生條件極其糟糕,更是因為這座城市不在亞瑟王的管轄范圍內。該死的教會,連稅款都不進獻給偉大的王!
“但是只有帕瑪森主教知道圣杯在哪。”
“聽起來像是個高盧人,或者說奶酪。”赫敏問道,“那主教在哪?”
“在……呃,在妓院。”小法師給了守衛一發一忘皆空之后,就對小女巫和騎士聳了聳肩,做出了一個滑稽的表情,“看來羅馬教會的腐敗是傳統了,說不定主教喜歡小男孩呢,希望主教不喜歡山羊,那可是異教徒才喜歡干的事。”
“那就不管主教在哪。”莫德雷德將大劍抽出,在手中晃來晃去,“我們去修道院里找找,說不定圣杯就在圣器室里。”
“這樣的犯了十誡的主教肯定不能捧起圣杯,莫德雷德。”小女巫搖了搖頭,否決了莫德雷德的提議,“說不定會在天堂。”
赫敏所說的天堂并非神的居所,而是指教堂中做彌撒的地方,即祭壇。那里一般擺放的是基督受難像,但如果格拉斯頓伯里修道院有圣杯的話,圣杯被擺放在那個地方也是有可能的。而捧起圣杯的“捧起”也并非動詞,而是一個名詞——這意味被圣杯所承認,就如同加拉哈德一般。
所以主教移動圣杯的位置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圣杯的出現意味著他們是正信,是被主所承認的,這是榮耀,赫敏認為主教會迫不及待地將圣杯擺出來供人瞻仰——或許這就是圣杯傳言的由來。
“那還等什么,趕緊出發吧。”騎士悶悶地說道,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格拉斯頓伯里修道院是一座拉丁十字型教堂,由于不用繳稅,教堂極盡豪奢,就連地面都是由大理石鋪就的。只需要往里走,穿過中殿,就能抵達半圓形的高墰,而那里正是天堂所在。一路上費恩和赫敏都舉著魔杖小心戒備,莫德雷德也舉著大劍走在最前方,他們都沒有心情欣賞格拉斯頓伯里修道院那些精美的壁畫。整座修道院里到處擺放著燭臺,有獨杈的,也有七杈的,但無一例外,上面都插著昂貴的牛油蠟燭以及更為少見的蜂蠟蠟燭,在整座城市都陷入黑暗之后,只有修道院里更加明亮。
“嘖。”莫德雷德發出不屑的聲音。貪婪的教會,遲早有一天把你們全鯊咯。
令人奇怪的是,雖說費恩三人已經放輕了腳步,還使用法術將開門的聲音抹去,但他們一路走來都沒有遇到任何一位教士——這也太奇怪了,總不可能現在所有教士都回到神父樓休息了吧?他們已經做好了不期而遇的準備,但如今卻順利過頭了。
提高警惕,放緩腳步——小法師從口袋里掏出寶石,藍色尖晶石中的法術模型閃閃發光,赫敏也干脆利落地撕開兩張“防護箭矢”卷軸,將其施加在自己和費恩身上,就連莫德雷德落腳也輕了許多。這太詭異了,就算沒有來過教堂的人也能察覺出問題,整座修道院安靜過頭了,除了費恩一行人的腳步聲,他們也只能聽到蠟燭燭心“噗呲噗呲”的爆裂聲。
當莫德雷德小心翼翼地推開中殿厚重的木門的時候,一只箭矢劃破空氣撞在了莫德雷德的胸甲上。然而這只箭矢并不能穿透莫德雷德這身精工盔甲,反而提示了莫德雷德以及騎士身后的巫師。
“莫德雷德!不要進攻!”小法師將自己的身體靠在莫德雷德身上,減少了暴露在敵人眼前的面積,他大喊道,“等我施法,莫德雷德,不要急,不要急!”
“快點!”莫德雷德咬著牙答應之后就不再說話,但費恩隔著盔甲也能感受到騎士身體的顫抖,如同打呼嚕的貓咪一般,騎士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震動,發出若有若無的悶響。咋回事呀?什么時候英格蘭的騎士也會形意拳了?這都練出虎豹雷音了!
不過胡思亂想并沒有干擾小法師的施法,費恩在保證赫敏安全的情況下,用魔杖指著自己身周的空地念出咒語。“四級怪物召喚術——夜魔犬。”注1
一只有著黝黑毛發的瘦削獵犬從空無一物的空地上慢慢浮現了出來,而后又慢慢變得凝實,這只獵犬抬頭看了看小法師,朝著費恩點了點頭,再次若隱若現,如同幻影。小女巫緊緊地抓著費恩的衣襟——因為這只獵犬肩高約有5尺,體重約有400磅,兩只深紅色的獸瞳毫不吝惜地向著四周散發惡意。赫敏覺得這只獵犬就如同她小時候看到的那篇名為《巴斯克維爾的獵犬》的故事當中描述的惡犬一般,神秘且兇狠,那狹長的吻部似乎一不小心就會將撕開任何人的腹部,將肝臟掏出來吃掉。
不過赫敏已經接觸了魔法,自然再不會被書中那種可怕的描述所嚇倒,但她看到這只夜魔犬的時候,仿佛再次回到了小時候聽到這個故事的情形,恐懼再次席卷了她的全身,仿佛她就是那個被關進小屋子里的姑娘一般,而這只恐怖的獵犬隨時會撲上來撕掉她和費恩的喉嚨。
“我希望你不是修果·巴斯克維爾。”她用帶著顫音的聲音說著,“那到底是什么?”
“夜魔犬,或者說夜嘶獵犬,大型精類生物,中立邪惡。”小法師對著小女巫說道,然后他在赫敏的耳邊悄聲說道,“你已經是被我擄進莊園的姑娘了,赫敏。”
“唔!”小女巫大大方方地環住費恩的脖頸,然后吻了上來,她生疏且急切地撬開小法師的唇齒,迫切地渴求著,似乎想要將兩人融為一體。
忙著調情的小法師對著獵犬揮了揮手,這只獵犬仿佛踩著不可見的階梯一般飛了起來,越過了莫德雷德,向著射出箭矢的陰暗角落飛去。但那些飛行武器根本無法干涉夜魔犬的,它們穿過夜魔犬如同幻影一般的身體,并沒有給獵犬帶來任何傷害,甚至連阻攔都做不到。
費恩結束了長吻,他緊緊摟著小女巫的腰肢,仿佛要將她折斷,揉進身體里一般。
“呼——我的女孩。”他說,“之后才是歡樂的時間,現在先讓我們開始殺戮吧。”
“嗯!”小女巫將頭埋在了費恩的頸窩里,她閉著眼睛舔舐著小法師的脖頸的皮膚,熾熱的呼吸讓兩人的身體變得敏感起來,興奮與殺戮欲同時變得高漲。
獵犬進入陰影后,小法師聽到了一陣刀劍敲打在石頭上的聲音,以及無能為力飽含怒火的咒罵聲。
“莫德雷德,聽到嚎叫聲后你就可以出擊了。”費恩的聲音也開始顫抖,赫敏生疏的挑逗十分有效。他開始在自己面前布置法術,從下至上揮舞魔杖,鐵甲咒被他放大了出來,直至將整個中殿大門包裹,圓形的力場甚至將箭矢阻擋在莫德雷德的面前。
“干得好!費恩!”莫德雷德興奮地將大劍在手上轉了個圈。
隨后一陣帶著魔力波動的嚎吠聲響起,一些二層騎樓陰影中躲藏的家伙抱著頭跑了出來,他們有的穿著教士的衣服,有著穿著騎士的盔甲,手中拿著騎士劍,甚至有的還穿著巫師袍。但此時,無論是虔誠的信徒還是骯臟的流浪巫師,或者是雇傭兵,在聽到夜魔犬的嚎叫聲后都變得無比恐懼,長劍與弓弩掉落到了地上,即使巫師舉著魔杖也無法在恐懼中念出咒語。
莫德雷德將大劍扛在了肩膀上,如同颶風一般沖了出去。
大劍帶著巨大的重力劈斬下來,如同切開黃油的刀子一般切開了騎士薄薄的盔甲,人體在莫德雷德的大劍面前沒有比一張紙堅韌到哪兒去。莫德雷德根本不需要防護,他只需要追上敵人,然后揮舞大劍,將敵人切開就行。
而費恩召喚的夜魔犬也跟著撕咬那些陷入恐慌的家伙,并且它還時不時發出嚎吠聲,越來越多的敵人從教堂的高處和陰影中逃了出來。莫德雷德越來越興奮,中殿的深紅色地毯已經被厚厚的血漿所覆蓋,斷肢和被撕成碎片的血肉如同雨點一般潑灑長長的座椅上,哀嚎與慘叫代替了教徒的詠唱,仿佛這里不是主的神國,而是地獄一般。
“來吧,來吧,怎么能沒有音樂呢,唱吧,唱吧。”小法師即興揮舞起魔杖,格拉斯頓伯里修道院中那花費巨款從羅馬購買來的水力管風琴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莫扎特的《安魂曲》第一章。血液如同小溪一般流淌到了費恩和赫敏的腳下,每一次慘叫聲都能讓那嬌小的身軀越是顫抖一次,小女巫越是害怕,她就越是貪婪、用力地親吻,哪怕滿嘴的血腥味,仿佛她正在啃噬著血肉。
莫德雷德的盔甲上涂著一層厚厚的血垢,就連那從不摘下的頭盔也被潑灑了鮮血,不過他并不在意這點,而是好奇地瞥了一眼正在撕咬著尸體的夜魔犬,然后將大劍重新扛回自己的肩膀上。
“費恩,你受傷了?”莫德雷德好奇指著小法師的脖頸,那里有一塊紅色的血痕。
“當然沒有,莫德雷德。”小法師壞笑地看著漲紅了臉的小女巫,在莫德雷德結束戰斗,管風琴停止演奏之后,小女巫才反應過來她在恐懼的驅使下干了什么。現在費恩已經將赫敏的眼睛蒙上,避免她看到這過去殘忍的景象,而赫敏正夾緊雙腿,被小法師緊緊抱著,向莫德雷德的方向走去,但每走一步她都會顫抖一下。
“嘖——”莫德雷德看了看小女巫褲子上的可疑痕跡,不屑的搖了搖頭。居然看見殺人就尿褲子,這樣的巫師是怎么被梅林閣下承認的?幸好赫敏不知道莫德雷德在想什么,否則她害羞得暈倒,因為她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是什么痕跡。
“你做得不錯,莫德雷德。”小法師說道,“不過這是個陷阱。”
“你的意思是,圣杯不在這?”莫德雷德著急地問道,“所以這些人就是為了殺死我們?”
“不一定,不一定是我們。”費恩陰險地笑了笑,“說不定這是個魚餌呢,但我們可不是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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