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過不止一次,但半精靈還是忍不住想要吐槽魔法界的審美觀,雖然有些女巫的穿搭極為合適,但那是因為脫凡成衣店或者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的店主常常去麻瓜世界取材的緣故,那些男巫師則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比如站在小天狼星一行人面前的兩個男巫,一個拿著金表,身穿一件粗花呢西服,下面卻穿著一雙長及大腿的長筒橡皮套鞋,另一個穿著蘇格蘭高地男人的傳統服飾——一條帶著褶皺的短裙以及一條極為不搭的南美披風。
費恩已經閉上了眼睛。
“早上好,巴爾茲。”小天狼星沖著面前兩個疲憊不堪的男人打招呼。
這個男巫在看到布萊克的時候還嚇了一跳,但他反應過來小天狼星布萊克已經是清白身之后才松了一口氣。巴爾茲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他說:“快進去吧,我們整個晚上都守在這,從五點一刻就有一大群人從黑森林過來,哦,抱歉,這句話我已經說過一次了……對了,韋斯萊一家已經來了,亞瑟托我跟你說一聲……記得去找羅伯茨先生。”
“謝謝,巴瑟爾。”布萊克點了點頭,就帶著三個未成年人往前走,前方是一片帶著濃霧的沼澤,走了大約二十分鐘,他們在濃霧中看到了一座小石屋,小法師在這些霧氣中聞到了魔法的味道,這片濃霧似乎是有人故意釋放在這里的。小天狼星有些緊張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把英鎊,他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壓低聲音將鈔票伸到了哈利和赫敏的鼻子前面。
“快幫我看看。”他把鈔票分開,攤在三個未成年人面前,“快幫我看看,這些面額是多少?”
“為什么?”哈利問道。
“等會我再解釋,哈利。”小天狼星有些著急,他看著赫敏指著的鈔票,努力記下了鈔票的花紋與樣式,“哦,所以這張是10英鎊,這張是5英鎊?我記住了。早上好,您就是羅伯茨先生嗎?”
“是的,先生。”一個穿著麻瓜衣服,我是說,穿著正常麻瓜服裝的男人不知道從哪里走了出來,“你是誰?”
“西里斯·布萊克——一頂帳篷,在一個星期前就預訂了。”
“只住一個晚上嗎?”羅伯茨先生看了看粘在門上的表格,“豪華帳篷,對嗎?”
“是的。”小天狼星將提前準備好的鈔票遞了過去。同時羅伯茨先生在鐵罐子里摸索零錢的時候還不停地嘮叨,他說:“今天來了好多外國人,先生,他們甚至都認不清鈔票,有的家伙還穿著奇奇怪怪的衣服,有個還穿著燈籠褲。而且這群人好像互相認識,他們看起來像是變戲法的。嗯?這句話我好像說過了……”
哈利和赫敏都低下頭忍著笑意,他們已經猜出了眼前的人是個真正的麻瓜。
但沒等羅伯茨先生說完,他提到的那個穿著燈籠褲的男人突然出現在羅伯茨先生的小石屋旁邊,他用魔杖指向羅伯茨先生的頭,念出咒語:“一忘皆空。”
緊接著羅伯茨先生就不再抱怨了,仿佛之前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他帶著恍惚的神情,將零錢塞進小天狼星的手里,他說:“送給你一張營地的平面圖。”
“謝謝。”小天狼星接過地圖后沒有和那個穿著燈籠褲的男人打招呼,那個男人也在羅伯茨先生發現他之前幻影顯形走了,布萊克招呼著小巫師們繼續往里面走。
“這是怎么回事?”赫敏在確定走得足夠遠了之后,就向著小天狼星問道,哈利和費恩對這個問題也十分感興趣,為什么魁地奇世界杯會有麻瓜的參與。
“一直以來,魁地奇世界杯就是在這舉辦的。”小天狼星說道,“這里是麻瓜的地盤,是魔法部和麻瓜首相商談的結果,但是有些巫師總會不經意間談論魁地奇甚至是魔法……從我上學的時候羅伯茨先生就在這里上班了,那個時候魔法部一天要對這位可憐的先生施展是十幾次遺忘咒……”
聽到這里小女巫和費恩都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因為遺忘咒如果控制不好很有可能會對大腦造成損傷,就像伯莎·喬金斯一樣,而一個麻瓜一天中了那么多遺忘咒,也難怪羅伯茨先生十幾年來都不能升職……
等到一行人費力地走到了營地里之后,這里已經沒有任何霧氣了,而他們身邊不知道什么時間聚集了一大群人,這群人舉著各自支持的球隊的應援物,在帳篷之間跑來跑去。而這些帳篷的主人的本意是想貼近麻瓜,因為這是魔法部的命令,但對于巫師來說這有些困難,他們在帳篷上添加了一些麻瓜的帳篷不可能存在的東西,比如冒著煙的煙囪或者轉來轉去的風向標,尤其是有幾頂帳篷用了大量絲綢裝飾,還有一頂更加過分的帳篷搭成了四層樓的高樓,旁邊還帶著角樓,甚至還有頂帳篷門前還帶著花園,鳥澡盆,日冕儀以及噴泉等等——看著這些東西小法師就覺得有一口陳年老痰堵在喉嚨里,你們是不是對麻瓜有什么誤解?能不能體諒一下羅伯茨先生!難道你們不能一眼看出這些東西施了魔法嗎?
還有那幾個小巫師,能不能遵守一下魔法部的禁令,都說了不能在這里用魔法,怎么還拿起魔杖放起了煙火?誒!還有那邊外國的巫師,怎么還把神奇動物帶過來了?不行!快把嗅嗅收回去!就算是弗洛伯毛蟲也不行!
他們還看到了一個兩歲左右的小男孩蹲在草地上,拿著一根魔杖開心地捅著一條可能是外國巫師帶過來的弗洛伯毛蟲,然后這條蟲子慢慢脹成一根香腸這么大,男孩的母親就站在他身邊。
“凱文,對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玩——你爸爸的——魔杖!先是鼻涕蟲,然后弗洛伯毛蟲!我要生氣!”
他們又看到了兩個小女巫,和之前那個男孩年紀差不多大,騎著兩把玩具掃帚,在營地的綠草上飛快地飛行。還有幾個來自非洲的男巫師圍坐在火堆前,他們面色嚴肅地在烤著什么東西。小法師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室友克多洛·薩德拉,他遠遠地朝著費恩打了個招呼,然后揮了揮手指著自己身后的帳篷,小法師搖了搖頭示意自己還要繼續走,克多洛·薩德拉也點了點頭,指著自己手里的掃帚,費恩拼命搖了搖頭。
“他說了什么?”小女巫問道。
“他說他有一把多余的掃帚,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來一場魁地奇。”費恩有些難堪地回答,“這個混蛋明明知道我有些恐高。”
這一次他們可是見到了許多外國巫師,這是他們平時所見不到的,魔法部的封閉堪比麻瓜社會的中世紀,甚至絕大部分霍格沃茨的小巫師都不知道其他國家的魔法學校是什么。好吧,除了赫敏和費恩,他們似乎對于其他國家很是了解。
哈利則遇到了今年畢業的奧利弗·伍德,他興奮地將哈利一行人拉到了他父母的帳篷里,向他們介紹哈利和小天狼星。他還告訴哈利,他剛剛簽約成為了普德米爾聯隊的替補隊員。
在和伍德一家告別之后,他們走進了一片有著密集的帳篷區域,這里所有的帳篷上都有著一層厚厚的三葉草裝飾,周圍的人討論的都是愛爾蘭隊,幾乎所有人的腦袋上都帶著有著綠色三葉草裝飾的寬檐帽。而另外一邊則飄揚著白、綠、紅三色相間的旗子,這是保加利亞的旗子,那邊的每頂帳篷上都貼著相同的招貼畫,畫上是一個陰沉的男人的臉,眉毛粗黑濃密。
這里的滑稽事明顯要多了許多,他們還看到魔法部的工作人員揮舞著一條細條紋長褲,追著一個手里提著空水桶,上半身穿著印花睡衣,下半身穿著麻瓜女性的蕾絲內褲的老頭。
但沒有人在意這里的魔法禁令,整個營地充斥著魔法的氣息,就算是那些走來走去的魔法部工作人員也不例外,而小天狼星和哈利明顯是被這里濃重的魁地奇氛圍所感染了,他們不停地討論著參加這次比賽的球隊,最后他們一致認為愛爾蘭隊是最棒的,小天狼星還不時愉快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他輕松愉快得仿佛回到了學生時代一般,就像費恩和赫敏在1981年破釜酒吧里遇到的他一樣,小法師一直認為布萊克可能在恍惚之間將哈利認作了詹姆,他甚至可能還不愿意清醒過來。
費恩和赫敏面面相覷,他們兩人很有可能是這片營地里唯二不在意魁地奇的人了。小法師向著路過的赫奇帕奇的同學厄尼·麥克米蘭打招呼,然后哈利臉紅了起來,因為他看見了拉文克勞學院的找球手,一個漂亮的亞裔姑娘秋·張。小天狼星布萊克發現哈利的樣子之后就戲謔地推了他一把。
小天狼星帶著他們走到了一頂帳篷前,帳篷前的空地上還歪歪斜斜地插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布萊克”——布萊克家的帳篷是魁地奇世界杯的主辦方提供的豪華帳篷,而不是像韋斯萊家一樣要自帶帳篷,這就是金錢的力量。當他們鉆進去之后卻發現帳篷內部空間遠比外面看著的來得大得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房間,里面的家具也是由主辦方提供的,雖然不是太過豪華,但也非常舒適。赫敏對此感到十分新奇,她是見過費恩的庇護所的,但庇護所也沒有如此寬大的空間,她用好奇的目光看向費恩,半精靈點了點頭,做了個“我之后會教你的”的口型。
他們甚至還找到了燒烤架子——“我們來野炊吧!”小天狼星信心滿滿地說道,“我們還有赫奇帕奇呢!”
小法師甚至沒有用魔杖就將火生氣起來,他還把魔法部發下來的火柴扔了進去,這樣就沒人能夠指責他們違反規定啦。但在做菜的時候,他還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一個神秘事務司的緘默人,這個面色蒼白的男人站在半精靈面前,一言不發。
費恩沉默了一會,他甚至沒有在意燒烤架上滋滋作響的香腸。
“這是第幾次了?”半精靈問道。
“第二次。”緘默人說,“巴蒂·克勞奇死了。”
費恩沒有明確拒絕神秘事務司的邀請,他開始懷疑起了鄧布利多。
對于未來的人來說,現在的時間是過去,對于未來的人來說,未來已經發生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但如果由一個處于過去的時間,并且能夠自由跳躍時間的人來改變即將發生的事,那未來的事情能不能改變呢?
答案是可以的,這是時間轉換器是無法做到的事情,因為時間轉換器的跳躍是雙向的,從什么時候往回跳就要回到什么時間,而上古之血則是可以隨意跳躍,就如同用上古之血魔力引導的時間轉換器那樣。這方面情報應該只有鄧布利多和時間廳知道……而在時間魔法的造詣上,費恩相信鄧布利多比時間廳還要略勝一籌。
思考的費恩甚至沒有注意到穿著黃黑色魁地奇袍的盧多·巴格曼跑進帳篷里游說小天狼星下注,但細心的小女巫還是發現了小法師的異樣。
“發生了什么?”她問。
“有人要死啦,就在這里。”費恩說道,他看到赫敏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誰?”她緊張了起來,似乎十分擔心死掉的是自己認識的人。
“不是現在,赫敏。”小法師說道,“我剛剛見到了時間廳的緘默人,他過未來來到現在,就是為了讓我幫助他扭轉局勢……這次死掉的是個魔法部的大人物……”
赫敏想了想,她似乎不認識什么魔法部的大人物,亞瑟·韋斯萊雖然是純血家族的人,但真的稱不上什么大人物。她猶豫地問道:“那么,是魔法部部長?”
“很遺憾,康奈利·福吉還活得好好的。”小法師嘆了口氣,他將幾根魔杖別在腰間,然后撕開一張羊皮紙,赫敏發現自己身上一個由魔法構成的力場盔甲一閃而逝,他說:“這次比賽很有可能不是那么地令人開心,這個法術可以保護我們八個小時,不是那么地強大,但還是挺好用的。”
“對了。”半精靈突然眨了眨眼睛,用一種惡劣的語調說道,“愛爾蘭隊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