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在審訊室待了一個多小時就被放了出來。
二伯這個二中中學校長在這縣城的確有幾分薄面。
而且還有視頻作證,羅南等人的確是調解的時候被迫卷入斗毆的。
當然警察還是讓羅南保持手機暢通,隨時等待傳喚。
畢竟羅南下手也忒重了。
……
“當時的情況你們是沒看到,那群混混提著武器就朝著二伯他們沖過去了,南哥從后面沖出來,站在二伯前面,一下一個,一下一個,幾下就倒了好幾個混混!真的是太厲害了!”回去的路上,李婉兒眉飛色舞的形容起當時的情況。
說出了一種羅南是武林高手在都市,縱橫無敵的感覺。
“對啊,要不是羅南挺身而出,我這個年怕就是在醫院里面過了。”二伯一臉唏噓的拍著羅南的肩膀說道。
“哪里,二伯幫我們家這么多,這種時候我當然要站到前面去啊。”羅南笑著說道。
雖然二伯母和羅洋對自己一家不怎么看得起,但是二伯的那些幫助羅南都記在心里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銳哥怎么惹到向家了?”羅洋看親戚們的目光都聚集在羅南身上,覺得很難受,連忙岔開話題。
“哎,向家拖欠了銳兒好幾十萬工程款,這不,幾十號人等著錢過年呢,就上門去討了。”大姑抹著眼淚說道。
“不應該啊,向家有錢有勢,這點錢都拿不出來?向坤開的R8可是我們這里最好的車了。”羅洋一臉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啊,反正之前銳兒已經和向坤談了好幾次了,每次都說等幾天給,這都二十八了,銳兒也是被逼著沒法了,才找上門去的,我到向家去,結果向家的人都沒看到,反而遇上了這事。”
從頭到尾羅南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聽著。
有錢人,真的可以為所欲為么?
……
向家的客廳,一頓本來還算圓滿的團年飯,氣氛卻被外面噼里啪啦暴躁的敲門聲給破壞殆盡了。
“我早就給你說過了,老新區的項目不能接了,接了就是賠本買賣,你不聽非要做,現在好了,自己一分錢沒拿到,還欠了別人幾十萬,我告訴你,這件事你自己解決,我是一分錢都不會給你的!”向解放把筷子一甩,瞪著自己兒子向坤說道。
向坤一臉厲色,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把碗往桌子上使勁一碰,拿起電話就離了席。
今天一過來,他爸爸向解放就因為他沒有把謝佩妍帶過來而大發雷霆,現在又因為幾十萬的小事情沖自己發火!
“哎呀,老向你就把錢出了嘛,坤兒哪有這么多錢啊。”
向坤出門之前,聽到了母親在勸父親。
“沒錢?我之前可是給了他三百萬!再沒錢,就把車賣了啊!天天就開個車到處跑,正事不做,敗家有余!”
向坤狠狠的摔上了門,拿起了電話撥了出去。
“賀文!馬上給我找幾個能打的來!老子今天要讓那個趙銳開開葷!”
……
警察局,刑警隊。
一個刑警敲開了刑警隊隊長周春偉的門。
“隊長,這個事情不好整啊。”刑警說道。
“怎么不好整?局長下了死命令,過年前必須把案子給結了!”
“案子倒是很清晰,這趙銳是一個小包工頭,接了向家的幾個項目,都在老新區那邊。”
“結果向家那邊欠了趙銳兩年的工錢了,迫不得已,趙銳就帶著工人找上門去要錢了。”
“向家這邊就找了人,把這群工人給打了,而二中的校長羅立行,聽到了可能要出事了,連忙出面想要平息一下爭端,結果那些小混混中有好幾個都是以前二中讀書被羅校長開除的,這一下火上澆油了,兩撥人當場就打了起來。”
“那幾個重傷的更是慘,這個羅校長有個侄兒,據說以前是格斗教練,看著這么多人沖著羅校長去了,他就沖上去保護羅校長,這一上去可就厲害了,一下一個,連續打斷了四個人的手腳,隊長你是沒看那視頻啊,下手那叫一個兇狠無情,我們刑警隊怕是沒有一個是他對手。”說道最后這個刑警都有點手舞足蹈了。
“好了,別說這些了,向家那邊現在怎么說?”周春偉連忙把話題轉移到正軌上。
“那個叫斷了腿正再醫院躺著的賀文把事情都扛了下來,說是他和趙銳有私仇,所以才糾集人手找趙銳報復的。周隊,是新來的不清楚情況,向家這么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有人幫他們頂缸。”
“這個向家,能辦了不?”周春偉皺著眉頭問道。
“怕是有點難。”這個刑警指了指天花板,說道。
周春偉看著這個動作默不作聲。
……
趙銳還在拘留所關著。
二伯不停的給認識的有關系的人打電話打聽情況。
通常來說,這種堵門討薪的事情雖然違法,但是不出意外的話,一般都會寬大處理,不做追究。
可偏偏今天就出事了。
還是嚴重的治安案件。
所以,趙銳最后會落得個什么罪名,就說不清了。
而且和向家有關,事情就更加的復雜了。
二伯很多所謂的老朋友,這件事上言辭都很閃爍。
看家里本事最大的二伯都毫無進展,大姑眼淚是不停的流啊。
“姐,你也別哭了,回去好好安撫一下小任還有趙子瑞,他們母女還不知道消息呢。”二伯連忙說道。
小任是趙銳的老婆,趙子瑞是趙銳兒子,今年才剛上幼兒園。
大姑的老公前年就因病去世了,大姑父家里都是些老實本分的農民,全靠趙銳一個人撐起來,趙銳這一進拘留所,大姑也只能回娘家找人幫忙了。
大姑一聽,想到媳婦兒和外孫還在家,連忙起身。
“大姑,我送你。”羅南站了起來說道。
……
這一大家子親戚,雖然幫助羅南家最多的是二伯,但是羅南最有感情的卻是大姑了。
俗話說得好,長姐如母。
羅南的父親從小就很受這位姐姐的照顧。
大姑父家境也不好,但是在胡玉蘭下崗沒工作的那段時間,依舊會給羅南家送點東西,幫襯幫襯。
后來胡玉蘭擺攤比較忙,沒時間做飯,羅南也都是去大姑家吃飯的。
“大姑,你別太傷心了,我們會想辦法把銳哥撈出來的。”
送大姑回去的路上,羅南看大姑一臉憂愁,便說道。
“哎,你二伯都沒有辦法了。你開始沒聽你二伯說么,向家肯定要找人把銳兒尋隙滋事和聚眾斗毆兩個罪名給坐實了,加在一起怕是要判好幾年啊!我早就給他說了不要接向坤的生意他不聽,現在好了,錢沒掙到還把自己折進去了。”
“大姑,你先別喪氣,還早呢,立案偵查送審判決,這些事情那說的定,道理都在我們這邊。”羅南連忙安慰道。
“我也知道道理在我們這邊,可是這些事能講道理么?莫名其妙就把人打了,這講了道理了么?”
羅南聽了大姑的哭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