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又出事了？”
野原白拿著電話，聽著里面高橋絮絮叨叨。
“可我今天沒空，只能等明天了。”
自己是雇傭人，又不是警察，總不能天天都往警局跑吧...
況且他現在真沒空...
“就明天吧，行，那我掛了，正忙著呢。”
和高橋越好見面時間，野原白掛斷電話，瞟了一眼旁邊的千手坂。
他剛從黑市出來，就接到了千手坂的電話，說已經和混混約好架，等著他過去。
雖然比計劃的早一天，不過也能理解，約架的終歸是雙方，對方挑時間也合情合理。
好在約定的地方，正好是他回家的方向，不用特地跑一趟...
站在二號巷里，等了差不多半小時，還沒看到人影，野原白有些不耐煩了。
“怎么還沒來，你是在忽悠我嗎？”
“野...野原老大，別急，他們肯定會來。”
千手坂被野原白盯得很不自在。
他哪兒敢忽悠野原白，自從上次被揍過后，見著這位苦主都要繞路走。
這次為了幫野原白辦事，他費盡心思挑釁了周圍所有不良，現在處于過街老鼠，見面就要挨打的狀態。
“千手坂，你膽子很大嘛，真敢過來。”
巷口，一隊流氓走了進來，為首的叫小栗忠，留著綠色尖尖頭，打著鼻環，吊兒郎當的混混。
這些人不是在校不良，也不屬于黑幫社團，只是外面欺軟怕硬的流氓而已。
他拍著手上的棒球棍，發出啪啪啪的聲音，囂張地咧咧嘴，指著自己的頭發。
“看見沒，因為你我才變成這樣，敢給我戴帽子，你今天死定了，晴明都救不了你，我說的。”
說著說著，小栗忠情緒越發激動，招呼著手下小弟將野原白他們圍起來。
戴帽子？什么玩意兒。
野原白心中疑惑，沒忍住開口。
“怎么回事？”
“老大，挑釁方式而已，我想了好久才想出這個辦法，老大加油！千萬別輸啊...”
千手坂訕訕說完，吞吞口水，躲在野原白身后。
沒辦法，他不敢放野原白鴿子，為了挑釁這群混混，自己付出過極大代價，甚至犧牲了色相...
他現在算是把性命都壓在野原白身上了，如果這個魔王輸了，自己至少得被打斷腿。
“喲，還找了幫手，但就兩個人，也太小瞧我們了吧！”
小栗忠狠狠將球棒砸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朝野原白挑釁。
“快滾，不然連你一起揍！”
“野原老大，靠你了。”
千手坂真害怕野原白跑了，僅僅攥住他的袖子，腿都有些發軟。
野原白拍袖子上的手，將外衣脫下扔給他，面無表情朝不良們招了招手。
“別浪費時間，一起上吧。”
“你小子，找死！”
...
“哎喲~嘶，大哥輕點兒。”
野原白踩著小栗忠的屁股，漠然打量著跪滿巷子的不良，腳下加大力度。
“服了沒？”
“服了！別踩了，我墻都不扶，就服你。”
小粟忠哀聲求饒，他只覺得屁股劇痛，甚至有點兒大小便失禁的感覺。
他從沒見過如此生猛的人，剛開打的時候，小粟忠就感覺不對勁。
看到野原白像打皮球般，一腳一個，他知道自己栽了。
從心的他果斷逃跑，不要命地往外溜。
可依舊沒能逃脫野原白的魔爪，被抓回來一頓關照，揍的他鼻青臉腫，牙齒都掉了一顆。
見他認慫，野原白才戀戀不舍的挪開腳。
真慫，還不如千手坂，自己當初揍他時，足足揍了三遍他才服軟，這家伙一遍就服了。
而且小粟忠揍起來不出聲，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差評。
“還欺不欺負弱小？做什么不好，非要做流氓，整天沒個出息。”
“...”
小粟忠渾身劇痛，有苦說不出，到底是誰欺負弱小，被揍得是他們好吧。
而且這次是千手坂找茬兒，偷偷摸摸給自己戴了帽子不說，還發短信嘲諷。
說什么——為王的誕生獻上碧綠的王冠。
這誰忍得了？
當然屁股的劇痛，讓他不敢和野原白頂嘴，生怕惹惱這個魔王。
小粟忠如履薄冰地抬起頭，看著野原白面若冰霜的表情，擠出一個難看的苦笑。
“饒了我們吧，大哥，你說得都對，我再也不敢了。”
望著他們可憐兮兮的樣子，野原白也失去繼續教育的興致，替著小粟忠的領子，把他拉起。
“我有話要問你們，敢隱瞞的話，你懂得。”
感受著野原白冰冷的目光，小粟忠渾身發毛，急忙點頭應承。
“認識京都私立高中三年級的葉川弘一嗎？”
“不...不認識。”
“是嗎？”
野原白沉思著，也沒太失望，他只是臨時起意，隨口提一句。
可小粟忠看到野原白沉下臉，卻嚇得不輕，以為他又要動手打人，連忙開口解釋。
“大哥，我真不知道！我都輟學幾年了，哪兒會認識一個學生。”
野原白默默掃了他一眼，松開手，從千手坂那兒接過外衣。
“還有其他人嗎？”
千手坂還沒回過神，剛才的場面太有沖擊力了。
你能想象幾十號人被一個人包圍嗎？這種小說中才會出現的場景，他見到了。
看著一群人頭上頂著大包，在寒風中跪成一排，他都有點于心不忍。
他深吸一口氣，平復內心的躁動。
“沒有了老大，他們是這里最大的混混團伙，其他的不良都被他們收拾到解散了。”
“嗯，我知道了。”
野原白默默點頭，拉著旁邊的小栗忠走到巷子正中，正對著跪成一排的混混。
“起來吧，我有話要說。”
得到許可，跪著的混混們互相攙扶著站起。
他們渾身疼痛，在硬實冰涼的水泥地上跪了半個小時，膝蓋都麻了，貿然站起，頓時響起一片哀嚎聲。
別看野原白下手狠，其實他牢牢把握著程度。
混混們最多只是輕傷，至于為什么這么痛，則是因為野原白的拳頭加了buff，還是雷電的...
就連他們罰跪的時間也是有依據的，根據人體的構造，和數學來推算。
年輕混混們大多身體健康，考慮到疼痛和受傷程度，再根據氣溫和水泥地的硬度，大概能推測出他們的極限是半小時。
這樣的話，亦不會造成太大傷害，又能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
畢竟出手重了，打壞他們還得賠錢，不過只要掌握好度，站住道理的腳跟，加上和高橋關系熟絡，就算他們起訴也拿自己沒轍。
還好他是學霸，不然還真做不到如此精細的計算。
見混混們在小粟忠的指揮下站好，野原白才悠悠開口。
“你們聽說過關于高利貸的傳聞嗎？”
高利貸？他問這種東西干嘛...難道是缺錢了？
小粟忠心中閃過一絲疑惑，試探問道。
“老大是缺錢還是打工吧，高利貸可別碰，那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
雖然他巴不得給野原白一些教訓，但高利貸足以毀掉人的一生，小粟忠還沒狠毒到這種地步。
“想什么呢？我只是隨便問問，你們知道附近有女學生借高利貸嗎？”
根據千歲的說法，葉川弘一的女友很可能借過高利貸，眼前的混混應該接觸過這些東西，說不定能問出什么呢。
“嗯，有的。”
小粟忠摸著下巴沉思片刻后，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