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嗷嗚!”
四面八方隱隱綽綽傳來嘶吼,密密麻麻地黑影裹挾著怨氣,急速向廣場靠近。
“可惡太多了!”
看著奇形怪狀的惡靈逼近,三葬面色凝重的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紅豆,朗誦著佛經,甩在奇形怪狀的惡靈身上。
佛法的加持,使紅豆自帶發光效果。
不僅帥氣,還砸得惡靈哇哇亂叫,然而起到的效果甚微,僅僅擊退了前面兩只惡靈,就后勁不足化為飛灰。
見數量眾多惡靈擠來,三葬慌了神,緊了緊手上的紅豆。
“野原君,怎么辦,要我上嗎?”
“慌什么,坐下,一群雜魚而已,你的定力呢。”
三葬是被神谷傳染了嗎?手里的豆子不得勁就算了,一群小怪就咋咋呼呼的。
野原白面無表情地搖搖頭,從法臺上取出一袋兵豆,掐著指訣,引導意識附上兵豆,嘴里念念有詞,將袋子灑出。
“三教祖師來助我,撒豆成兵化歸魂,蕩蕩無憂,依法用兵。”
豆撒兵落,流光閃爍,金甲武士拔地而起,抄著鋤頭,鐮刀,鏟子等物,嗷嗷叫著朝惡靈頭上招呼過去。
火花四射,怨氣飛濺,三葬目瞪口呆地望著痛哭慘叫的惡靈。
?
三葬表情僵硬,目光在野原白和手上的紅豆間來回切換,最后捂著胸口將豆子摔在地上。
就在剛才,他甚至產生了不做和尚的想法。
憑什么他的豆子是灑灑水,野原白的就是兄貴大漢。
深呼吸,換了幾口氣,三葬終于恢復狀態,他默默撿起地上的豆子,找了個安全的地方,邊磕邊看野原白操作。
他想看看自己和大佬之間的距離。
主場之中,野原白左手握緊金錢劍,右手拿著八卦鏡,身旁圍繞著被雷電驅使的墨斗線,隨時準備發起進攻。
針女緩緩張開雙手吸取著四周的陰氣,狂風陣陣,亂發飛舞,露出被怨力包裹的身形。
那是一張端正的臉。
不過,她蒼白的臉因為惡毒地表情而奇怪扭曲著,如墨般的黑發下,是千瘡百孔傷痕累累的身體。
咧開的干裂嘴唇里,露出參差不齊的細碎小牙,猩紅的舌頭舔著耳根,癡癡低笑著。
白廢了一張好臉。
翔子滿滿踱步,含情脈脈的蹲在葉川弘一身邊,溫柔地替他撫平頭發。
“弘君——我好想吃掉你啊,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可是總有壞人想拆散我們,上次是他們,這次是那個變態陰陽師。
“咯咯,沒關系,我把他們都折磨死了,拆下四肢,抹掉五官,做成針魁后很可愛哦~
“啊!對了,差點忘記,這里還有變態沒處理呢,等等我哦弘君,我會把他做成最完美的針魁,放在你的墓碑里。”
說著她輕輕吻上葉川弘一,看得野原白直起雞皮疙瘩,這舌頭恐怕一步到胃了吧?
“妖孽住嘴,看法寶!”
話音響起。
野原白手持八卦鏡散出金光,照向針女。
光芒下,翔子的行動略顯遲緩,怨念也消散了不少。
機會,野原白將八卦鏡置于胸前,左手拿著金錢劍,右手掐著指訣運轉雷法,引著桌上的墨斗線,沖向針女。
作為近戰法師,野原白自然不可能杵在原地,他早就得到三清加持和北斗神力,此時渾身都是力量,再貼上神行符,只覺自己像風一般迅捷。
“刺啦...”
雷電和墨斗與怨念碰撞,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針女的怨氣品質和三層雷鎧不相上下,不過加上墨斗后,野原白輕而易舉突破怨氣的封鎖,在她還沒抬頭之前,將金錢劍刺出...
電光火石間,銅錢落地,野原白險險躲過土地刺出的骨針,翻滾著跌到墻角。
不愧是針女,在節分夜晚起碼有強4階的實力,普通的金錢劍一碰就碎。
但他必須得拖到午夜凌晨,巔峰狀態下的自己配合著千刃,才有成功的把握。
野原白扶膝起身,指尖電光閃過,將手中的黑發搗碎,而后掏出千刃筆,警惕著針女的動向。
“呵呵,這么迫不及待嗎?”
針女收回舌頭,滿足地擦了擦嘴,轉過頭神情逐漸兇戾,背后的黑發憑空伸展,直到擠滿整個廣場。
這發量,高橋應該會很羨慕吧。
抽空吐了個槽,野原白死魚眼散發著精光,急速奔跑,邊躲避針女的襲擊,邊尋找著她的弱點,時不時來一發掌心雷。
就這樣,電光和黑發糾纏,你來我往,僵持片刻,野原白停下腳步喘氣。
他披著的道袍已經破破爛爛,身上除了發絲留下的劃痕,還有許許多多骨刺扎出的的小孔。
真的跑不動了,渾身又累又痛。
狂奔許久,野原白腿都有些發酸,而眼前的針女才消耗了3分之一的怨念,這樣下去,不等她暴走,自己就被榨干了。
墨斗線斷的差不多,八卦鏡也爬滿裂痕,剩下的一張神行符,一張金剛符必須要留到午夜。
舉起千刃筆,靠著它散發的佛光抵御攻擊,野原白借此短暫調息后,沖進黑發將雷法運轉到極致,使出十萬伏特。
耀眼的雷霆帶著嘰嘰喳喳的鳥鳴,破開怨念,撕碎黑發,讓針女門戶大開。
就是現在!
野原白手掐指訣,吼著法名,用力一躍,急速沖向針女,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九字劍印決——五雷劍!”
印法收尾,周身雷霆匯聚,融為氣勢磅礴的劍芒,劃開空氣沖擊在針女身上。
劍芒中銳利且奪目的光芒綻放,照亮了廣場,猶如白晝。
“啊!”
怨氣節節消散,錯綜復雜的發絲溶進雷霆,針女痛苦的嘶吼著,被爆炸的余波帶飛老遠。
沒力氣了,連續使用十萬伏特和五雷劍,野原白真氣已經見底。
剛才的五雷劍,是他目前最強的單體技能,正面吃下這招,普通的四階青靈都得半死。
果然,半死不活的針女靠著燒焦的頭發,踉蹌著飄起。
翔子緩緩抬頭,野原白勉強看清了她的狀況。
暗淡的怨氣,胸口猙獰的大洞,被燒得變形的臉蛋上,大片的碎肉帶著血渣脫落到地上,發出滴答滴答地響聲。
時間也差不多了,野原白望著被烏云籠罩僅剩下輪廓的月亮,估摸著。
針女身受重傷,怨氣也消散的差不多,肯定會借著午夜時段暴走,制造禍野與他對抗。
巧的是,午夜也是他的主場,接下來就是決一雌雄的時刻,今天他和針女,必須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