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
野原白在警局接到神谷,如約前往千手公司。
這次倒沒有騎飛劍,千手間貼心的派了司機阿燦,早早候在警署門口。
“野原法師,神谷小巫女,千手大人吩咐我來接你們,請上車吧。”
見兩人并肩走來,阿燦打開車門,躬身上前,將他們引上車后,坐上駕駛位,朝目的地開去。
車座上,野原白正翻看著案件資料,突然感覺胳膊肘被拽了拽,他轉過頭,看見神谷暗示性的沖他閃眼色,才想起昨天應下的料理。
嘆了口氣,野原白放下案宗,將準備好的背包打開,從里面掏出兩個料理盒,遞給她。
“神谷,這是答應你的料理。”
“謝謝白君!最喜歡你了。”
神谷迫不及待接過盒子,打開后顧不上禮儀,拿著筷子就地解決。
因為這頓晚餐,她特意留了肚子,現在饑腸轆轆,看到精致的菜品,自然抑制不住內心的欲望。
可惡!這味道,為什么...
舌尖在呻吟,味蕾的愉悅感如觸電般傳到神谷大腦,讓她既享受,又羞恥。
莓辦法,這種級別的敵人,贏不了的,每一口,神谷內心的差距都在拉大。
風卷殘云后,神谷嘴角不禁流出不甘心的淚水。
雖然這樣說很不爭氣,不過她還沒吃飽。
“別急,沒人和你搶,給,擦擦口水。”
野原白掏出隨身攜帶的紙巾,見她雙手油膩膩的樣子,只能探過身,輕輕為她擦拭嘴唇。
“真是的,都多大啦,還像個孩子。”
“嘻嘻,謝謝白君,你對我真好。”
神谷憨憨的笑著,悄悄往野原白身邊挪了挪,乖巧的閉上雙眼任由他上下其手。
雖然自己沒有千歲優秀,可論真誠,論可愛,她自認為不輸給任何人。
不要放棄,加油神谷,你是最可愛的。
前座上,阿燦苦著臉,透過后視鏡看著兩人‘秀恩愛’。
現在的高中生真開放,一點面子都不給,他還在開車呢!
豈可修,想他都快三十歲了,童貞都還沒畢業,連甜蜜酸澀的戀愛都沒談過。
啊——我酸了,現充爆炸吧!
東京都,千代田區。
轎車靠邊停下,車門打開,阿燦領著野原白走向前面的大樓。
“一橋2丁目5番。”
注視著手機上的定位地址,野原白愣愣望著眼前的大樓,一時竟有些邁不開腳。
這是千手先生的公司?他不是賣魚的嗎?
“走啦白君,千手先生還等我們進去呢。”
神谷拽著野原白的胳膊就朝里面走去,她倒沒有表現出異樣,畢竟這樣的大樓她家有幾套。
一路上,阿燦在前面咬緊牙關默默引路,神谷卻拉著野原白東看西看活像一匹脫韁的野馬。
“快看白君!小丸子。”
“哇,好多手辦唉!還有我最喜歡的那擼多。”
“別鬧啦,快進去吧!”
嘴上說著別鬧,野原白也不禁多瞅了兩眼琳瑯滿目的手辦,最后還是在阿燦幽幽的眼神下,才拴住撒歡的神谷,趕緊追了上去。
不得不說,野原白錯誤估計了千手的身家,誰能想到經常舔自己的便宜徒弟,竟然是傳說中‘某英社’的董事之子。
東京真小,人生太奇妙。
電梯上升的很快,片刻后,野原白就看到了千手間的身影。
千手間掐準時間,提前出來迎接他們,見到野原白后,微笑著走過去,熱情伸出右手,親切的寒暄到。
“野原君,我等你很久了,跟我來。”
“久等了。”
進入私人辦公室,野原白眼睛一亮,打量著里面的布置嘖嘖稱奇。
內部空間不大,布置卻十分精致,插著花束的精美花瓶,紋滿櫻花圖案的實木臺桌,舒適綿軟的座椅,在加上壁櫥邊各種各樣的動漫手辦,給人一種舒適與優雅并存的奇妙印象。
掃了掃貼滿墻壁的周邊海報,野原白癟癟嘴,內心不禁暗嘆道。
不愧是董事,老二次元了。
“哈哈,見笑了,這些都是本公司作品的周邊,野原君喜歡的話,委托結束后可以送你一些留作紀念。”
千手間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但他臉上卻沒有絲毫尷尬,有的只是充滿自豪的笑容,畢竟這些產物,都是公司上下嘔心瀝血的結晶。
“您客氣了,這里的布置我很喜歡,不過現在請先帶我們去事發現場吧。”
現在是晚上9點,陰氣已經開始匯聚,再過不久牛頭怪就該現身了,確實不是閑聊的時候。
“白君,我知道牛頭怪在哪?我帶你去!”
“呵呵,那就麻煩神谷小巫女了,鄙人還有私事,不能陪大家一起,還請見諒。”
千手間捂著嘴訕訕的笑笑,他可不敢跟神谷去見牛怪,上次治退她突然跑路,給自己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如今牛頭鬼的存在儼然成了他的噩夢。
“阿燦,陪著野原君去趟地下室。”
強作平靜的說完,千手間神色淡定的拿出合同,裝模作樣端詳起來。
他自問不是膽小怕事的人,不過牛頭鬼實在難頂,沒有實力,再勇敢也只有被凌辱的份。
我的夢魘,只能期待野原君打破了。
這么想著,千手抬起頭,給予哭喪著臉的阿燦一個肯定的眼神后,紅著眼圈目送他們遠去。
樓道中,阿燦走在前面,時不時回頭打量身后。
他心里很沒底,就憑那個不靠譜的巫女,和校服都沒脫的高中生,真的能驅逐兇惡殘暴的牛頭嗎?
要知道,他可是親眼見識過牛頭的恐怖,那嗷嗷叫的發情聲,光聽見就讓人不寒而栗,更別說治退了。
思慮良久,內心的悸動終于壓制理智,他略有動搖的詢問道。
“野原法師,牛頭很厲害的,你真的沒問題嗎?”
“燦君,請放心,區區牛頭,不足為據。”
野原白嘴上說著,身體則隱隱纏上電絲,整個人都銳氣了幾分。
“神谷,準備好驅靈用具,待會我會留一只給你。”
“不要嘛,這次是白君你的委托,我只負責記錄你的英姿。”
神谷下意識撩了撩長發,扭捏著從包里掏出一臺攝像機,按開電源對準野原白。
“來,西瓜甜不甜?”
腳步頓住,這種情況稍微出乎野原白的意料,他抽抽嘴角,伸出大手,捏住神谷的臉蛋,輕輕拽了拽。
“你在想什么?”
“疼疼疼,白君快松手,那里不可以。”
“嗯,你狡辯吧。”
神谷睫毛輕顫,手指攥緊,卻又不敢反抗,只能嚅囁著聲音辯解。
“你誤會了,我只是想記錄下你的英姿,作為我以后學習的參考素材,絕對沒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好吧,是我魯莽了,抱歉。”
神谷從沒對他說過謊,這次可能只是正常的犯傻,他確實有些小題大做了。
這么想著,野原白松開手,略帶歉意的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
神谷心里有些委屈,她揉搓著微微泛疼的小臉,嘟著嘴巴想要撒嬌,可前方突然傳來幾聲難以言喻的牛吟,嚇得她趕緊往野原白身后縮了縮。
“白君,就是那里,牛頭人都在那,快消滅它們!”
“安心吧,那些牛鬼都交給我,你記得錄好視頻。”
野原白安撫性揉揉身后的神谷,用眼神向阿燦打過招呼后,罩著噼里啪啦的雷蛇,兇神惡煞的步入夜色中。
讓我們來獵殺那些陷入黑暗中的牛頭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