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雅致的院落中,江勝正在品嘗著方才專程運送過來的鐵觀音,今年的春茶,香氣極為濃郁,唇齒間的淡淡芳香經久不散。
“大人,羅恩他們回來了。”江元甲的聲音在院外響起,還有著幾分的嘈雜。
“嗯,回來了,倒還挺快的,”江勝微微一愣,“那便進來吧。”
“公子,”在那羅恩的身后,林平之轟然跪下,重重叩首高舉著一件袈裟說道:“公子大恩,林平之今生斷不敢忘,此乃我林家的辟邪劍譜,還望公子笑納。”
林平之心知對方并不是為著劍譜而來,不然也不至于明知劍譜的下落而不去取,眼下這般,只是為了表明態度罷了。
叮……收錄四星級秘籍辟邪劍譜,藍星幣+110,藍星幣余額199。
“哎,”江勝也是一愣,眉頭輕皺對著旁邊的羅恩說道:“還愣著干嘛,趕緊給扶起來啊。”
旋即江勝亦是長身而起,看著眼前的林平之說道,“眼下辟邪劍譜你已經拿到了,要不要修煉,你可以自己決定,哪怕你不想修煉,本公子也可以提供給你其他的上乘武林秘籍。
至于這辟邪劍譜,此乃你林家秘籍,你自己好生收著便是,只是莫要流傳出去。”
“公子果然知曉,”林平之亦是苦笑著說道,被羅恩順勢扶了起來,面上猶自帶著幾分狠色與苦笑,接著說道:“既然這是我林家的祖傳秘籍,我林家上下為其付出了血的代價,林平之自然愿意修習,以求親自手刃仇敵!”
林平之言語之間殺氣騰騰,或者說在這一路回返其間,早已經有了決定了,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而武功卻是如此之低,哪怕公子手中的秘籍再如何的高明,他也不見得能有所成就。
畢竟,武林之大,上乘秘籍總是有著無數的,可是能有所成就的不過那么區區幾人,他對自己并沒有多大的信心,因此這辟邪劍譜能夠走捷徑,最終他還是忍不住其誘惑。
看著林平之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江勝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有著淡淡的嘆息聲回響在林平之耳邊。
江勝自然能夠明白,這種決定,對于一個男人是如何的艱難。
如果說岳不群或許是真的脫離了低級趣味,亦或是有著遠大的志向,眼前的林平之,便是純粹被現實教訓的淋漓盡致,明白了世間的殘酷。
“我已經得到你父母的大概消息了,他被青城派給挾持,最后有被那塞北明駝木高峰所劫走,不過現在看來,你父母的情況并不算好,隨后趕到現場的錦衣衛發現了地上的血跡,不過那木高峰終究是一個人,不可能走得太快,想來很快你便能跟父母相見。”
江勝在林平之身邊解釋道,一時之間,林平之心中更是有著一陣發自肺腑的感激,眼睛有著些許的模糊,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對眼前男子的謝意了。
“多謝公子相助,家父家母若是脫離危險,林平之愿意為公子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林平之的言語已經有所哽咽。
在這么一個艱難的世道,周邊無數人無不對于他家傳的辟邪劍譜費盡心機,而對于他更是種種的陰謀詭計不絕,可是唯有眼前的這位公子,對自己赤誠相待。
不僅將他自己都不知情的辟邪劍譜的下落告訴自己,還相助自己尋找父母,接受著如此之大的待遇差距,林平之的心里當真是感激到無以復加。
“嗯,”江勝看到林平之這般的表態,亦是輕輕點頭,“你便好好修煉吧,如果真的狠不下心來,換成其他功法,本公子為你報仇也是一樣。”
“公子莫要如此言語,平之自會證明一切。”林平之卻是突然激動了起來。
“好,好,”江勝輕嘆道,“羅恩,你帶他去靜室吧。”
“大人,大人,有消息了!”只見一名錦衣小旗快步入內,對著江勝一禮說道:“啟稟大人,有消息傳來,說是在西山密林有樵夫似乎看到過一名駝子挾持著一男一女,進了一座古廟里。”
密林古廟!
仿佛想到了什么,一道閃電劃破了江勝的腦海。
“立刻帶著兄弟們前去西山密林!”江勝聽完此言,亦是徑直站了起來,厲聲說道,“事不宜遲。”
“公子,公子,請允許平之跟您一同前往!”一邊尚未走遠的林平之,自然聽到了這個消息,急忙大喊道,卻是沒有立刻沖過來。
這段時間,他也是明白了很多,知曉自己不能再跟以往一般的大少爺紈绔習性了,正在試圖著改變自己的性情,只是這關系到自己父母的生命,他能夠保持理智,沒有立刻沖出去已經是極力忍耐了。
“自然可以,畢竟是你父母,”江勝點頭說道:“我帶著緹騎先行一步,羅恩,你去通知盧典史吧。”
“是,”羅恩自是應聲答道,大步飛奔離去,騎上了一匹快馬,直奔知府衙門而去。
……
百人百騎,呼嘯飛奔,眾多壯漢策馬,颯沓若流星,鮮衣怒馬引得無數路人旁觀,徑直向著西山密林而去。
密林極為的開闊,百余人散在密林之中,毫不起眼,也幸好那錦衣小旗辦事也算是利索,問清楚了那古廟的所在,徑直領頭直奔而去。
入眼之處,果真是一方破敗的古廟,已經半塌的院墻隱隱漏出了其內那古廟中的影子。
“爹,娘!”林平之眼尖,一眼便看到了古廟之中,那倒地的兩道身影,被繩索所捆縛著,血跡斑駁流了一地,身邊還有那白白胖胖的塞北明駝木高峰。
“壞了,這小子怎么這么快,便找過來了,”木高峰心中一驚,方才的大隊馬蹄聲便已經讓他心中驚異,只是眼前的林震南夫婦已經到了極限,似乎瀕臨死亡,他顧忌到辟邪劍譜的存在,唯恐對方喪失了性命,因此沒有提前轉移。
此外還心存著淡淡的僥幸,說不定那大隊的馬隊,只不過是過路,不一定是沖他來的,可誰料,來的不僅是那不日前見過的青年貴公子,還有著林平之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