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海內震動,寰宇震蕩!
大漢宗室最為德高望重的人之一,也是這東漢末年實力最為頂尖的一大諸侯,大司馬、襄賁侯、幽州牧劉虞,于北方登基。
改國號“初始”,定都洛陽,北方冀州、青州、徐州無不響應,自此并冀州、司隸,共記五州歸為治下。
原本四下割據的局面,迎來了最大的一個版本bug,大漢十三州,冀州資財富裕,幽并二州民風彪悍,青州、徐州也自是不差,司隸更是不用說。
無論是已經遷都長安的少帝與董卓,還是南方揚州稱帝的舊弘農王劉辯,比之這突如其來的大boss,彼此之間的差距可謂是一目了然。
“劉虞老賊,安敢如此欺我!”氣憤的董卓狠狠地摔著宮中瓷盞,一邊的少帝唯唯諾諾不敢有絲毫的意見。
董卓的心里,無疑是充斥著無邊的怒火與暴躁,他自問對于劉虞從不敢怠慢,無論是官位還是財物封賞,他一向是從不短缺的。
對于大漢朝廷無數重臣,除了劉虞,他董仲穎哪個如此的優待?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劉虞卻是這般的辜負他的好意,首先派兒子參加了諸侯會盟,這點他也能夠,畢竟對方也是為了大義,縱然對方的手下,擊敗了呂布,他自問也可以既往不咎。
畢竟任誰也看得出來,自家大勢已去,沒了那中年書生還會有聯軍其他的人,他雖然氣憤,也未曾真的太過于放在心上。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接下來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劉虞竟然在北方稱帝!
這打的不僅僅是他的臉,還是讓他最大的底牌,少帝劉協的權威性大大的削弱,這是在削他的根本啊!
“該死的老匹夫,我自問對他不薄,他竟然如此,他竟然如此……”董卓憤怒地喊道,甚至提劍砍殺了兩名侍女。
由不得董卓不焦急,劉虞的實力,不是那揚州的劉辯能夠比擬的,廢帝本就是威望不高,再加上被砭為弘農王,原本的人望早已經跌到了谷底。
哪怕是有著曾經皇帝的名號,但是別人買不買賬還很難說,再加上是在揚州稱得帝,此時的經濟重心尚未難以,煙花三月下揚州的盛景距離此時還早。
整個揚州的地位都不是那么高,因此縱然劉協名義上占據著一州之地,也很難服眾,更別提那劉繇也并非是擅長治理政事,偌大的揚州,統治權完全沒能夠歸一。
可是那劉虞可不一樣啊,本身定都于古都洛陽,坐擁青、徐、冀、幽、司隸五大州,勢力極為雄厚,青州兵驍勇、幽州武風更是彪悍,再加上冀州資糧雄厚,這是一個極為可怕的勢力,更不用提本就德高望重的劉虞本身。
這帶來的威脅,遠遠不是另立一個小朝廷的劉辯所能夠比擬的。
“怎么辦,怎么辦!”董卓不停地來回走動,面上滿是狠厲之色。
“文優,你來了,快,快……”一道瘦削的身影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而看到此人,董卓亦是大喜過望,連聲高興地喊道。
“岳丈大人稍安勿躁,”來人自然是董卓的女婿,麾下最為得力的謀士之一李儒。
李儒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絕色,堪稱是助紂為虐的典型,在這個東漢末年眾人對漢室朝廷無比敬畏的時候,敢于入宮毒殺劉辯,這等的絕色,不可謂不狠辣。
當然,這一世,由于葉青羽的介入,劉辯僥幸脫身,但是李儒依舊是那個李儒。
而一邊的劉協,看到這一幕,亦是有著些許的暢快,對于這個從未謀面的皇叔,也是有了些許的敬佩。
雖然對方另立朝廷,有損漢室威嚴,可是只怕沒有人比他劉協別人,更清楚劉姓皇室此時的岌岌可危,漢室威嚴,在董卓的眼中,已然是沒有了絲毫的地位。
可是此時見到那個囂張無比的董卓如此的慌亂害怕,一向備受其欺凌的劉協,心中也是不免生出了許多的猖狂,對于那劉虞,卻是更加的好奇了。
“什么?又有人稱帝?”一邊垂簾聽政的葉青羽也是微微色變,“當真是如此不顧我漢室威嚴了不成?”
“聽說那劉虞坐擁五州,兵多將廣,近乎無人敢直攖其鋒。”一名宮女說道。
“是皇叔?他怎么會?”一邊的劉辯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也是微變:“難不成連皇叔也……”
“稟陛下、太后,楊太尉請見。”一邊的宮女通傳。
“快快有請!”那半大孩子的劉辯急忙說道,這是目前他最為信任的人,不比青太后差,當然,青太后能夠從李儒手中將他救下,一路護送出京,他也是打心底的感激。
“陛下,”老態龍鐘卻威嚴無比的老者快步來至其中,大禮參見道。
“太尉快快請起,”劉辯甚至想要起身攙扶。
“想來陛下也已經得知了消息,北方,劉虞稱帝,不知陛下作何決斷?”那老者開口問道。
“不知太尉有何高見?”劉辯也是急忙問道,顯然已經慌了神,相較于劉協,他更是少了三分機敏,木訥的很,當然,經歷了如此的生死驚變之后,倒也成長了許多。
“眼下陛下有著三計,其一,投奔初始皇帝。”楊彪頓了頓,看著劉辯說道。
下意識的,劉辯心中一慌,這般的意味,顯然便是要他放棄皇位,去投奔那從未謀面的皇叔,本來以為脫離了董卓的魔爪,來到了揚州這由漢室宗室所管轄的地界,他便可以海闊憑魚躍了,可是萬萬沒想到,世事的艱難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其他二計是?”劉辯似乎已經猜到了什么,苦笑著說道。
“其二,便是對這般事情保持沉默,”楊彪的意思很是明朗,權當做不知道,“不過這可能令得我光熹朝威望折損。”
畢竟,揚州光熹朝,是除了董卓控制的劉協之外唯一的合法朝廷,他們也是這般宣傳的,董卓倒行逆施,因此揚州的聲望還是很高的,來此投奔之人絡繹不絕。
只是這般默不作聲,無異于再度默認了劉虞初始朝廷的合法性,對比雙方的勢力,之前的紅利將會一去不復返。
“其三則是陛下傳旨,言明初始朝廷為非正統,當然這也不切實際,但是可以傳旨申飭劉虞,不過可能……”楊彪的意思很是含糊,不過劉辯也大概明白,這一切很有可能起不到什么作用。
“可是這般的行為,極有可能觸怒劉虞,此時初始朝廷并未視我等我敵人,如果貿然申飭,只恐。”楊彪沒再多說了,但是在座諸人顯然也能夠明白。
只怕屆時,五州大軍壓境,區區揚州不比董卓精兵悍將無數,下場只怕不是很好。
“可恨,難道偌大天下,便當真無幾人愿意忠于漢室嗎?那劉虞如此的公然稱帝,為何沒有忠義之人前去討伐反而無數諸侯紛紛倒戈,這般視漢室威嚴何在!”一邊的葉青羽也是頗為不忿地說道。
“太后有所不知,劉伯安本就海內達名,眾俊杰無不敬仰,海內百姓莫不尊崇,如此稱帝,再加上是皇室眾人,唉……”楊彪亦是輕輕嘆了口氣,若不是之前沒料到劉虞會稱帝,他又豈會在這小皇帝的手中。
“的確,皇叔的威嚴哪怕是我等劉姓子弟,也莫不畏懼。”劉辯亦是開口說道,劉虞作為漢室宗正,專門管轄一眾劉姓子弟,因此無論是小輩長輩,見到劉虞莫不敬畏。
“就權當做不知吧。”劉辯深深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做了斷絕。
“什么?太子殿下要見草民?”東海糜家,一席華服的青年公子很是不可思議地說道。
“不錯,糜公子這便隨我等啟程吧。”那甲士很是客氣地說道。
“華兒啊,既然太子殿下相邀,便隨這位軍爺去吧,”一名糜家宿老拉著糜華的手說道,繼而貼近了耳邊:“如果太子殿下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涉及到我糜家根本,盡可以答應!”
糜家資財富裕,家產萬貫,只是眼下亂世將起,自然要找一個極好的靠山,眼下幽州興了龍脈,劉家皇室自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此前雖然同幽州牧有所交集,但是來往卻并不密切,此時劉虞驟然坐擁五州之地,北地盡歸麾下,悍然稱帝,身份轉變的快來,連劉虞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更別提這糜家眾人。
原本他們便在琢磨著,該如何再去靠上那劉虞,哪怕是耗費巨資也在所不惜,只是沒有想到還在討論著,太子殿下下便差人來邀請這糜家最杰出的子弟糜華,這般無疑是撞在了糜家眾人的心頭上。
“祖父放心,華兒省得。”糜華也就是端木祁無奈地說道,他也能夠理解,糜家眾人心中的急迫,莫說是糜家眾人,哪怕是他,都有著些許的急切。
本以為帶著一眾商會中人,在這世界中生活的會很輕松,只是幾番的小規模戰爭,也讓他徹底認清了自己等人的水平,哪怕是厲害一點的武將,都完全不是對手,也徹底讓他有了幾分急迫感。
此時這太子殿下的邀請恰到好處,只是糜華還猶自有所不解,為何那太子殿下突然相邀?彼此之間之前可是沒有半點交情的,若說想要用到糜家眾人,也應該找尋糜家家主才是?
當然,糜家的眾人也是這般的疑惑,只是為人能夠為其解答,糜華有心想要詢問一番隨行的軍士,只是對方卻也同樣含糊其辭,當然,這些軍士又如何知曉,為何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要突然會見一個商賈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