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蓮娜...”
拉盯著她認真的眼神,輕笑了一聲。
“我說了你就會相信嗎?”
男孩兒擺了擺手,起身走到了地下室的角落里,背靠冷硬的墻壁,閉上了眼。
葉蓮娜抿抿嘴,沉默地看著自己張開五指的手掌,有燭火的微弱光亮從指縫間流過,她握緊拳頭,卻怎么也抓不住那近在咫尺的火光。
就像希望一樣。
路西法沒有說話,她什么都看見了,但是也許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敢去知道。
薩科塔女孩兒閉上眼,安撫著內心的躁動,很快,她的嘴角勾起一絲甜甜的微笑。
她睡著了。
泰拉大陸人物志
對于這個伊倫諾給的所謂系統,拉覺得還是挺高級的,因為自己就算閉了眼睛后還是能用意識操控腦海里的藍光面板。
所以就當閑著無聊,拉在腦海里翻開了泰拉大陸人物志。
注:本人物志之中將會把人物實力以零十階劃分
注:本人物志將會把人物個人武力與威脅程度分開計算
注:本人物志中所蘊含信息不一定正確,請謹慎觀看
嘖...
又是一坑逼玩意。
第一頁...
威脅程度:二階
知名度:你在想桃子吃嗎?
簡介:要不是你是伊倫諾的徒弟你根本就沒資格被記錄
彳亍口巴。
拉嘴角一抽,翻開第二頁。
伊倫諾·艾德霍德
威脅程度:零階???
知名度:基本沒人知道
簡介:超絕天真可愛漂亮的永遠的17歲美少女
“真不要臉啊...”
抱著如此的感慨,拉繼續翻頁。
翻過艾路德,艾拉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陌生的人物身上。
“這才是重頭戲吧...”
塔露拉
實力:四五階
威脅程度:六階
知名度:不出名
主要活動地帶:烏薩斯
簡介:中度礦石病感染者,龍裔,未來可能成為時代的開創者之一
拉盯著這張塔露拉的人物圖片,把它深深地記在了腦海里,如果逃出了礦場,那么拉覺得與這位見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現在她只存在于這一冊虛擬的人物志上。
彼得四世(死亡)
威脅程度:九階
知名度:烏薩斯帝國的前任皇帝,以仁慈寬厚聞名,深受國民愛戴,名揚泰拉大陸
主要活動地帶:泰拉
簡介:遲暮的皇帝,歷史功績僅次于開國大帝·彼得一世
拉瞇了瞇眼,感染者壓榨礦場這東西都弄出來了,還跟他說仁慈寬厚?
他不知道是伊倫諾的腦子被阿米婭踢了,還是烏薩斯帝國已經腐敗到就連如此偉大的皇帝都救不過來的程度了。
啊...
這位皇帝,真是抱歉了。
拉這才看見了“前任”二字,他把目光向下移,看見了烏薩斯帝國的現任皇帝。
亞歷山大二世
威脅程度:八階
知名度:烏薩斯帝國的現任皇帝,名揚泰拉大陸
主要活動地帶:泰拉
簡介:殘暴的帝王,正在驅使烏薩斯走向滅亡
拉嘆了口氣。
總之...
管他這個皇帝怎么樣,這個帝國他不喜歡就對了。
因為第一印象·雪原礦場,給他的印象差到了極點,這里的監工態度極差,就差沒有鯊了他了。
他慢慢地翻著人物志...看見了哥倫比亞的萊茵生命,據人物志上說他們對于礦石病有很深的研究,希望真的能有效遏制礦石病...就算他不需要,但是葉蓮娜他們也肯定需要遏制日益增長的礦石病。
作為貧民窟的龍門人,死在他眼前的感染者不在少數。
他也更知道礦石病到底是一種多么危險的東西。
還有卡茲戴爾的赦罪師,如果有機會的話,也可以去那邊看看。
合上人物志,拉覺得自己還是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掉...
就比如怎么逃出礦場,在移動城市落在這附近的時候。
或者奪取礦場,在礦工都死的差不多的時候。
一邊兒在腦海里構思著陰險的計謀與怎么解決二五仔的方法,拉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早安,荷魯斯。”
軟糯的聲音帶著一絲魅惑,傳入了拉的耳中,讓他從那
個詭異的夢境中陡然醒來。
映入眼簾的是路西法水汪汪的紺藍色眼眸,還有一張帶著甜美笑意的小臉。
拉并沒有驚慌,他甚至下意識地就想要從兜里掏出一根煙給自己點上。
結果當然是掏空了...
默默地收回手,拉從地上坐了起來,挑了挑眉,對著身側的路西法問道:“你哪位?”
男孩兒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警惕與擔憂,當然,更多的是令人背脊發涼的殺意。
雖然是裝出來的殺意。
“不走嗎?葉蓮娜他們正等著你。”
路西法咧了咧嘴,語氣早就不復昨天的呆傻,取而代之的是恣意的狂放,讓拉來感覺的話,有一種類似于不沙雕的伊倫諾的趕腳。
拉看著她這副模樣,松了口氣,摸摸她腦袋上頂著的光環。
“我說怎么這么傻呢,原來是雙面人格啊...”
說到這里,男孩兒就對她伸出了手,笑道:“初次見面,怎么稱呼?”
“切...那傻丫頭說的原來是真的...”
路西法不屑地撇了撇嘴,冷哼一聲。
“沒關系,就叫我路西法就可以。”
拉驚奇地“咦”了一聲,書上說雙面人格或者稱人格分裂的兩個人格不都是具有強烈的自主意識的嗎?怎么可能選擇與對方共用一個名字?
“那...你好,路西法。”
“嗯,葉蓮娜他們在等你。”
說罷,路西法直接閉上了眼睛,看樣子是要繼續睡覺了。
無奈地笑笑,拉深吸一口氣,將腦海中存留的一些詭異夢境碎片給全部丟掉。
哪怕是最為普通的趕路,也不能有半分松懈。
因為烏薩斯監工可不會對你松懈。
“你們知道路西法人格分裂的事?”
抵達礦洞開始一天的挖礦生活后,找了個相對來說監工來得少的分路,拉對著身旁的葉蓮娜還有佩特洛娃問道。
“你應該問佩特洛娃。”
葉蓮娜漫不經心地回上一句,礦鎬被她抬起,之后奮力地砸了下去。
“不算什么大事,兩個路西法都挺好的,白的可愛,黑的還能和你聊上天。”
佩特洛娃抹了一把汗,對拉說道。
“白的,黑的?”
拉有些不解...但大致意思懂了,只是覺得這么稱呼有些奇怪罷了。
“簡稱啦,今天早上的那個我們叫她墮天使·路西法,而你昨天見到的我們則叫她晨曦之星·路西法,但是覺得全名太長了,所以用簡稱,叫她小白或者小黑。”
葉蓮娜的祖母站在旁邊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自己孫女交到了越來越多的朋友就發自內心地為她感到高興。
“尊重么...”
拉在心里給佩特洛娃點了個贊,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看著身旁的兩個新交的朋友,竟然開始覺得除了昨天剛進來的時候,這里的環境好像和他小時候待著的貧民窟比也沒差多少。
大概。
次日,礦洞內。
“葉蓮娜,我先去里面挖挖看...你們就先在這里吧,老人家身體不好。”
拉背起自己的半筐源石礦石,準備先去昨天和老火見面的地方碰碰運氣。
“荷魯斯...這里還有...”
“不,荷魯斯,你走吧。”
佩特洛娃驚奇地看了看還有一大堆的源石礦石,想要讓拉留下來,卻被葉蓮娜給攔了下來,她對著佩特洛娃搖頭,然后讓拉離開這里。
“葉蓮娜,到底怎么了?”
佩特洛娃有些不解。
“他去干他的事情了,他不想我們插手,那么我們就好好的呆在這里。”
葉蓮娜彎腰撿起一塊礦石,盯著那個瘦削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
佩特洛娃呼出一口氣,也感到沒什么辦法,畢竟她根本看不出拉是要以挖礦石為借口進去辦某件事的,和葉蓮娜比起來,就算她比她大了兩歲,那又有什么用呢?
和聰明的孩子比不了喲
礦洞深處,拉小心地緩步前進著,四足著地爬行是他的絕技,如果在奔襲的時候被人看到就不好了,說不定...他是說說不定可能會被針對。
他自己都不相信啊...
咳咳。
不過令人慶幸的是,原來的那個位置有挖礦的聲音,還只有一個人的聲音。
拉的臉上浮現微笑,說什么黑幫...就這個智商,拉覺得他去當個商人都不過分。
又拐了個彎,拉果然看見了那一張熟悉的粗獷面容。
“來得這么早啊。”
感慨一聲,男孩看見老火直起身子,對自己憨厚地笑了兩下。
“這么巧啊,又碰見了,荷魯斯兄弟。”
老火把礦鎬扛在身上,對著拉笑道,他的眼中
閃爍的是與拉相同的光芒。
“老火...你應該知道我要說什么?對了,別停下挖礦啊。”
拉走到一撮礦石旁邊先開始挖起了礦,看著他的臉色,老火有些疑惑,但是并沒有出聲反對。
二人便賣力地挖起了礦,叮當的聲音接連不斷。
“再用力一點,要是有誰會隱身一類的源石技藝就不好了。”
拉低聲地說道,手臂上肌肉凸起,用力地砸下一塊礦石,可并沒有彎腰去撿,而是繼續用力地讓礦鎬與礦石碰撞。
老火恍然,在這個遍地都是感染者的礦場里,誰又說得準自己會不會覺醒源石技藝呢?
這樣一想,他便也能理解拉的做法了,在這個鬼地方,謹慎一點兒沒什么錯誤。
于是遠比剛剛響得多的聲音爆發出來,借著巨大的聲響,二人開始了低聲的議論。
“兄弟,你感覺的是哪個?還記得不?”
“就昨天站在你左后方那個高你一頭的,我不是說絕對,但最好你能認清他到底是不是你的人。”
拉可不想在成功的邊緣被二五仔一刀捅死,那也太悲慘了。
“記住了,兄弟,有什么想問的,都可以問我。”
老火在聽了拉的話之后已經想好測試方法了,并且還在構思如果這是真的該怎么辦。
“那么問一下,這里有多少監工...”
“你很想依賴他?嗯,正常,畢竟他救了你的命啊。”
路西法的腦海中,被稱作“墮天使”的正在溫柔地撫摸著“晨曦之星”的發絲,語氣寵溺。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晨曦之星看著與自己相伴多年的至親,連忙想要解釋道。
“沒誤會哦,我知道的,昨天的時候,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在,真的非常非常抱歉,說起來,我還真是得好好地感謝他,多虧了他我們家的路西法才沒有死在那里。”
墮天使一把抱住了一直被自己看作妹妹的晨曦之星,愧疚的情感在她的胸腔內翻滾著。
“嗯...姐姐你最好了,”
“說什么呢,我可是發誓要保護好你的。”
緊抱著晨曦之星的身體,墮天使的眼中閃過令人心悸的冷光。
“就算付出一切。”
“移動城市——切爾諾伯格將會在三周之后降臨到這附近?!”
拉被這句話震驚的雙手都停頓了一下,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老火,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
“我是第幾個知道的?”
隱藏好臉上的表情,拉繼續問道。
“最先知道的,這消息我還是早上從別人那里聽來的。”
老火的語氣平淡,就和之前討論“礦工有多少人”時沒有多大分別,雖然被發現的可能性微小,但是他還是要把細節落實到每一個動作上。
拉沉默了一下,問道:“那個人呢?”
他在等待老火的回答。
而老火沒有回答。
似乎是知道了答案似的,拉臉上掛著的微笑一點一點的垮了下來,直到變成如同死寂的湖面一般平靜。
“烈陽是這樣跟你們說的嗎。”
拉的語氣冷淡而又凜冽。
老火只是挖著礦,他知道,如果大姐頭知道了這件事后也會是這個反應,而且會更激烈,更暴躁,他恐怕立刻就要被毆打的幾個月下不了病床或者直接去做截肢手術。
所以他知道,也理解,甚至他有時也會懲戒那些亂來的小弟。
但是這個壞人總得有人去做不是嗎?
哪怕是他自己。
握著礦鎬的手捏緊,拉有些煩躁地和他說道:“如果你不是我的合作者,不是必不可少一環的話...老火,烈陽會怎么做,我只會比她做的更過。”
男孩兒用金眸剜了他一眼,收回目光。
“這是最后一次了。”
礦鎬與礦石的敲擊聲回蕩著空曠的礦洞里,有男孩微弱的聲音混合在其中。
“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