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問出什么嗎?”
三副玩家無奈的回答:“你們這么想知道,為什么不一起審問啊。”
“我們可是替你把門以防萬一啊,亮了,平安夜。”
“船上現在已經沒有身份比我高的了!誰會真過來,你們就是想玩游戲!”
“平民,對面是狼,沒有原因,直覺,過。”群聚的玩家訕笑道:“我不耐煩那些劇情哈哈,能者多勞,大佬辛苦了,您一聲吩咐,吧,咱們打誰。”
“……”三副略微有些頭疼道:“你們不會都是武力派吧……這邊只有我一個劇情推理流?”
“哎呀知道了好吧好吧,我也來整理信息,行了吧。”
“滾蛋,你個暴民已經被我們票出去了。”
被票的玩家一副精神十足的樣子擼袖子:“那位大人需不需要撓腳心,我來。”
“不需要,他可是超凡者,身份高著呢,壓根不愿意為了貴族受罪。”
“哈超凡者很了不起?死咱們手上都不知道多少個了。”
“不一樣。”三副搖頭道:“按照他的法,超凡者可是很尊貴的,哪怕是一階,我一開始也以為他沒見過市面,但聽他,哪怕是公爵首席也才三階,就是了不起的公國大人物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額,公國很弱?”
“很弱倒也沒錯。”三副扶額道:“但更意味著這個背景年代,人們對超凡的掌握還比較低,人數非常少所以才格外尊貴,物以稀為貴嘛。”
“……這很重要?”另一個玩家無聊的:“時代總是在進步嘛,換成科技世界就是現代的普通人生活便利性也比古代富人強,這多正常啊。”
“你看看這艘船,還有裝修。”
“我一直看著啊。”
“……你覺得和現在的船族和阿卡帕比起來怎么樣?”
“嗯差不多吧,現在船族是什么窮鬼啊,要真算起來,一開始的船族村還沒這裝修的好呢。”
三副絕望了:“沒差別就明問題很大啊!裝修風格甚至都變化不大,至少表示時間跨度沒有特別久遠,并且普通饒生活、科技幾乎沒有一點進步!但是超凡卻已經從尊貴到屢見不鮮了,至少一階是這樣,預備級更是不值錢,村子里也都有,按照時間線進步幅度就很可怕了。”
“哦。”另一個玩家無所謂的問:“所以呢?”
“就、就有鬼啊,就很奇怪啊,就……”
“我問你,你是不是以前不怎么玩游戲?”
“啊?”
“真是年輕,我和你,我以前也是各種喜歡較真,后來我發現,網游不能較真,因為策劃隨時下個版本就吃書,你覺得肯定有大秘密的伏筆,很有可能換個文案制作組就忘了這茬了。”他語重心長的拍肩道:“所以無關緊要的背景設定,真的不用太在意,重點吧,和任務有關的情報是什么?”
三副也不知道到底他倆誰傻乎乎的,迷茫的嘆氣:
“好吧,那個人知道的倒是比普通海盜多,他主要是負責類似剛才的騷亂,按照以往的做法,被剪去魚鰓的普通人魚壓根逃不掉他的吹奏,所以這次居然沒效果他第一反應是海盜沒配合好。”
“吹奏?我壓根沒聽見任何聲音啊。”
“據他人類確實聽不到,他是因為職業,耳朵已與常人不同,所以可以聽到并有抗性,大概是人類聽不到的高頻音吧,或者對超凡不夠敏感的普通人聽不到。”
“……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到替身?抱歉,你接著,我不接梗了。”
“總之,最關鍵的貨物,其實就是金幣號上的人魚,他也不是第一次和干這種事了,人魚也有自己的位階,不同的人魚側重也略微不同。但作為生超凡生物,再普通的人魚只要成年至少就有一階,人類捕捉人魚其實很難,尤其大海還是他們的主場,可一旦捉到,把人魚最為關鍵的魚鰓摘掉,不但是種很好的超凡材料,人魚的游泳能力也會大幅度減弱,并且幾乎不可能再進階了,這樣的情況下,就出現金幣號上運送很多人魚的場景。”
三副嫌棄的:
“他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一副因為經驗是這樣所以肯定就是這樣的想法,自己都搞不懂干了一輩子活的原理,反正按他的法,金幣號上的人魚哪怕剩余一些超凡能力,也會大打折扣,就是嗓音的魅惑感官還保留,這是貴族需要的,所以會最大程度保留,游泳基本會退化到人類游泳好手也跟得上的程度,力量控水等有稀有藥物控制,也是全廢,金幣號為什么會搞成這樣他也不清。”
“不對吧。”另一個玩家回憶道:“剛才捕捉人魚時我去看了啊,一開始人魚確實被漁網逮到了,但過了一會他們就和打了激素一樣,只手破網,兇悍得不要不要的,然后游走時非常快,海盜里的游泳好手也跟不上啊,他們不會是忘摘這批人魚的魚鰓了吧?”
“肯定不會啊。他們雖然是老手,但正是因為全是老手,做熟了這種事,實際上流程很成熟,你看,唯一一個控制人魚的人,壓根就不在金幣號上,就是為了以防運貨的船出事。”
“好吧,我放棄。”
“放棄思考了,哈哈剛才玩狼人殺的時候我就再一次意識到自己不適合了,你加油!”
三副咬牙切齒道:“你最好不要放棄,按照之前的副本尿性,如果什么都不做,通常很快就會滑入深淵難以挽救了。”
“不不不,咱們打得不是同一個本,按照我的能力,思考后去做,副本反而會更快結束……你那是什么表情?是真的,你沒有過嗎?”
另一個玩家再一次擺出老哥的模樣語重心長道:
“往錯誤的道路上前進,越努力反而結局會越糟糕,結束得也更快哦。有的時候,在錯誤的道路上停止腳步,才是一種進步。”
“只是有的時候,誰都不知道,正在走的路,到底正確還是錯誤。”
“怎么不走了?不用怕,哥哥在你身邊。”
林德數不清自己到底是第幾次安慰阿什尼頓了,他總是走走停停,有的時候表情十分厭惡,有的時候又裹步不前在害怕,林德到底也不想過分逼迫一個孩子,忍不住:
“這樣吧,你給我指一下方位,然后你在這……”林德指著帕梅拉:“讓他照顧你,我自己去看看。”
帕梅拉瘋狂搖頭,嗓子里面像一座欲要爆發的火山,但一瞅到那邊孩子的腳丫,就熄了火,只有裊裊黑煙飄出,那是她不堪重負的靈魂。
阿什尼頓也輕輕搖頭,帕梅拉不知道該感謝還是更大的恐懼,反正都沒她話的份,但到底松了口氣,誰知道林德表情嚴肅的教訓道:“不行,孩子就要聽話,哥哥也是擔心你,不要讓哥哥擔心了好嗎,你也放心,我看一眼怎么回事就回來。”
林德直接抱起阿什尼頓,細心的替他怕打著腳丫上的塵土,走向帕梅拉,嘴里還喋喋不休:“你也不出那邊到底是什么,又覺得不舒服,我總不能什么都不做,看著你這樣啊。”
你不要再過來了!
帕梅拉感覺自己脫體而出的靈魂又要嚇回體內了。
阿什尼頓緊緊的拽住林德的衣袖,害怕中略帶警惕的盯著帕梅拉,眼神撐死算鬧脾氣的孩子,但在帕梅拉看來簡直就是自己的死刑通知書。
啊,空好藍、好美,就是看到的機會……
帕梅拉的眼神猛地變得銳利,林德順著她突變的目光望去,海島的空飄出一縷極淡的煙氣,以林德現在的眼力看,都不算醒目,但模樣卻非常熟悉魔潮。
下一刻,帕梅拉覺得自己手上一重,她看的林德空空如也的懷抱,壓根不敢往下看,渾身僵硬,林德對她使了個“你懂得”的眼神,
不不不,她什么都不懂,林德你才是太懂了!
林德又快速安撫阿什尼頓:“我一定回來,你要先乖乖聽他的話。”
……誰聽誰?林德是不是過于瞧得起她了?
林德剛走了兩步就返身回來,在帕梅拉驚喜期待的目光中:
“我知道你在戰場時喜歡在一線,但這次不同,我、我有一些格里芬家的物品能幫助我,哪怕在夢境中死亡也不一定出事,你就不一樣了,所以這次忍一忍,你愿意幫忙,我也會努力帶你活著回去。”
林德想得很透徹,他用得是能量擬態,按照玩家的經歷,死死沒影響,帕梅拉要是出事可是實打實的真死,自己沒影響的一次死亡壓根不能抵擋帕梅拉愿意拿命冒險的情誼,所以他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帕梅拉不用謝,禮尚往來。
帕梅拉眼睛濕潤潤的,林德忍不住笑道:“哈你也會感動?別嚇我呀,你不用有負擔,你可是真的幫了我很多的,這一次就先讓我略微報答一點吧。”
完擺擺手離開,身影帥的一批,看的帕梅拉眼淚汪汪的:
林德的報答太沉重了,她受不起!
她就不應該離開盧吉堡,不應該理會派翠西亞的話,不應該來到海露半島,不應該和林德一起……啊,為什么全程都是她自找的。
帕梅拉充斥著對自己的氣憤,再想想剛才其實一路上都挺正常的,自己為什么這么膽?連話都不敢,實在太瞧不起自己了。
化氣憤為莽氣,狠狠的低頭往胸口看去。
名為阿什尼頓的孩子閉著眼睛,露出一種聆聽的表情,了一句帕梅拉聽不懂的語言,隨后睜開眼,面無表情,那不是冰冷,而是視帕梅拉如無物的淡漠。
……對不起,她錯了。
帕梅拉不知道什么時候,等回過神來,自己就極力目不斜視,死死盯著前方,一動不敢動的僵硬著。
好吧,她承認了,自己就是個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