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鄉筆記  第125章 甘家齊聚

類別: 現實 | 社會鄉土 | 興鄉筆記 | 郁悶煙斗   作者:郁悶煙斗  書名:興鄉筆記  更新時間:2020-03-11
 
楚熏熏在回去的路上挺沒好氣的,心知自己被顧漢東拿來當盾了。將他送回酒店后,她自己也沒多呆,便也回了家里。

其實楚熏熏也說不上有多生氣,要說生氣也不是生顧漢東的,而是氣惱漆敏有這樣一個弟弟。今晚鬧得這一通,使得她沒有任何的心情與顧漢東談情說愛。再者她一早從廣東趕到P市,后來又去買東西,接著便是去石頭村,到現在都沒好好休息,實是有些累了。

此時的她身心俱疲,只想早些回去好好睡上一覺。

她回家一個小時后,有人敲響了門鈴。

楚熏熏起床,透過貓眼瞧了瞧,見是漆敏,于是開門。姐妹二人聊了兩個鐘,后來干脆地睡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楚熏熏沒忘和顧漢東之約,二人去了顧漢東的外婆家拜年,不過沒在那吃午飯,接著二人直接趕去了瓦泥沖黃浦英家里。

在顧漢東老家的習俗,正月初二和初三基本是嫁出去的女兒回娘家的日子。一般只要在這兩天沒重要事情之人,都會往娘家趕。

本來顧漢東亦是想著過去也就拜個年便走,但不想甘家兩個姐姐都有回來,他倒是忘了這檔子事。不過好在楚熏熏是廣東過來的,身上所帶著的紅包多。

黃清英見一家子齊聚,眼淚都高興出來了。

經過長時間調養,她已經完全好了,甘餛也是,如今看來,一表人才。

顧漢東見了自己的兩個姐姐,大姐叫甘娜,人挺高,又胖,按老家話講挺有福相之人。二姐叫甘瑩,瘦弱膚黑,個子也不高,看上去似乎家境不見好,操勞而成的。不過顧漢東對此不好多問。

所有的哥哥姐姐都已見過,這時顧漢東已然明白了,大姐,及甘餛和自己,應當是長得像父親,而二姐和甘灝而長得像黃浦英。

而后顧漢東又見了兩個姐夫,看上去也是那種老實本份之人。楚熏熏給了顧漢東不少紅包,顧漢東分發給了孩子們。

人多了,聊一聊,就到了中午時分。甘家留他們吃飯,顧漢東不好推辭,只得和楚熏熏一起留了下來。

在吃飯的時候,也不知道鄰家誰放鞭炮,是那種大個型的,很響的那種,而且扔得較遠,大炮竹直飛到甘家窗戶邊上炸響。

這突又奇來的一聲巨響,所有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顧漢東和楚熏熏更是還來不及反映,便見二姐夫突然到地,猛地一陣抽畜,并且口吐白沫。

顧漢東和楚熏熏被實在是嚇著了。

二姐甘瑩趕緊地過去給他掐著人中,這時顧漢東和楚熏熏才知道,難怪二姐看上去那個瘦弱,皮膚也那么黑,原來二姐夫是有病之人。

這種病叫癲癇病。

癲癇病是一種突發性,短暫性大腦功能失調性疾病,俗稱“羊羔風”,也叫羊角風、羊角瘋、羊兒瘋、羊癲瘋、羊癲風等等,發病率較高,可發生于任何年齡,青少年尤為多見。

癲癇發作時,昏倒在地,四肢抽搐,兩眼上視,口吐涎沫,小便失禁,數秒或幾分鐘消失,也有的病人出現短暫的意識障礙,稱小發作。

好一會兒,二姐夫終于醒了人事。

二姐說這種病一般不受驚嚇很少發作,去過不少醫院,也冶了不少錢,主要還是要靠藥物來控制。

說著說著二姐便流了下淚水。

顧漢東想安慰一下她,卻也不知道如何去說。

甘家貧困,老大嫁得早,老二就不一樣了,下面還有兩個弟弟,當然,加上送出去的這個是三個弟弟。她待嫁之時,老三也快到了適婚年齡,卻因家里貧困,沒有女孩子愿意上門。

顧漢東二姐夫在年少之時,家境還是頗好的,故此他二姐便嫁了過來,得到了彩禮也無退還,本想給甘灝結婚用,卻不想有了點錢,他還是找不著媳婦。再后來去做了上門女媳,這錢也便暫時用不著了。

而后二姐成了家,斷了家中的支持,日子過得清苦起來,甘家又把當初那筆彩禮給退了回去。

人生如戲,人若看不遠,必竟受其果,甘瑩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不是沒想過離婚,可是有了小孩,加上處了多年,夫妻兩也有了感情,終究還是舍不得。

甘家兒女眾多,卻不想最后是送出去的那個混出了人樣。雖然黃浦英也沒對顧漢東做什么指望,但說是送出去了,但終究還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對顧漢東的幫襯,還是接受了。

此時黃浦英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把往事說與顧漢東聽,令顧漢東和楚熏熏都無比感懷。

人窮不可怕,可怕的是活著沒有希望。黃浦英不曾想自己的希望就是那個被自己送出去的小兒子。要是沒有顧漢東,她活得真是生不如死。下一代人已然看到了盡頭,等第三代人有出息,她也怕自己活不到那個時候。

這就是窮苦人家的生活,無比的現實。

此時黃浦英沒有避諱什么,直接跟顧漢東說了,請他幫幫他的二姐。

顧漢東亦是很心酸。一個人如果賺著錢連自己的親人都不幫助,那么賺來的錢干什么呢?

他很理解黃浦英,這個生育了自己的女人。

她要求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她的女兒。做父母的都這樣,為了女兒,別說自己的面子,就是命自己的命抵,也會毫不吝嗇。

這種事情其實根本就不必要黃浦英來請求,顧漢東一切都會做好。

楚熏熏在親眼目睹了癲癇病發生之時的樣子,讓她感到很是震驚。也就是在顧漢東即將承諾自己出錢為他的姐夫冶病之時,楚熏熏發了話。

她說自己打算成立一個專門冶癲癇病患者的基金,就讓二姐夫成為她的基金第一個病人。

甘家自然感恩戴德,顧漢東也對她感激無比。

他突然間發現了賺錢還是有些好處的,曾經的夢想就是建設自己的家鄉,如今看來,人生還是有挺多的事情可以去做的。

在告別甘家之時,楚熏熏還偷偷留下了一些錢給黃浦英。

雖然這次在甘家顧楚二人并沒有公開二人的關系,但是顯明人還是看得出來的。黃浦英是真真地感受到了人生有希望的幸福。

一個人老了,在晚年之時,難道不就是希望看到這一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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