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走了,雙手垂了下來,身子靠著常風才能站立,三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敢問村中還有他人?我們是除魔衛道的仙師......”黃山朝著村子喊了一句,聲音滾滾,傳遍了整個村落,無人應答,只有一片慌亂聲傳來。
“鄉親們請不要害怕,我們是過來幫助大家的,是淮安城請過來的仙師......”常風接著黃山再次喊了一聲,這時才有稀稀拉拉的人從屋子里探出頭,不過還是不肯近前。
“鄉親們你們還怕個啥哦,我們是你們要找的仙師,我們現在來了你們不用害怕,還有你們誰是這個老頭的親人,這個老人家死了。”范和至見村民依舊不肯過來,有些煩躁,眉頭皺得厲害。
“你們真是仙師?”村中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被一個三四十歲的漢子攙扶著走了過來,見到常風扶住的死去的老者面露悲戚。
“真是他娘的磨嘰!”
“轟!”一拳將村子地面轟出了一個大坑,范和至嘴里罵罵咧咧。
“仙師大人莫怪......仙師大人饒命啊!”見范和至拳威恐怖如斯,老人和漢子身子一抖,急忙跪倒在地。
“范道友何必如此急躁。”內心有些不滿,常風將老人扶起,“老先生,我們是淮安城來的仙師,請問你是這個寶安村的村長?”
常風耐著性子向著老人解釋,說了半天才打消老人的疑心,這時已經有不少村民圍過來了,大概有三十戶,全都眼巴巴的看著三人。
“正是,正是......求仙師大人救救我們寶安村吧!”突然,老人推開了漢子的攙扶,朝著三人再次拜了下去,老人一拜,其余村民也跟著拜了下去,不少人更是哭哭啼啼,場面一陣轟亂。
“老先生先起來吧,此地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況且這位死者的尸體也需入土為安,所以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再行商量吧。”黃山將老人攙扶了起來,陪著老人向著村子深處走去。
村子里陰森森的,連個燭火都沒有,狂風吹著樹葉嘩嘩作響,跟在老者身后的村民也不敢說話,強行嗚咽著,整個村子里透露著詭異的氣氛,常風皺了皺眉頭,準備將燭火點燃,不過這時范和至卻搶了先,手掌一揮,一縷靈氣射去便將道路兩旁的火把點燃了。
“仙師大人不要火光.......不要火光啊!“火把剛燃起來,老村長和周圍的村民盡皆伏地,頭都不敢抬,不住地向著范和至磕頭,求其熄滅火把。
“老頭,你怎忎的不識好歹,既然我們來了就是幫你除魔的,你現在連個火都不讓生,你到底有何恐懼直接說來便是,這般哭哭啼啼的豈不是瞧不起我等?”范和至眼睛一瞪,整個人兇神惡煞也似,嚇得老村長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仙師大人,不是我們不讓仙師大人生火,而是這其中有緣故啊!”將老村長救醒,見得三人有些不耐,老村長招呼著黃山、常風和范和至在一處屋子里坐了下來,沉默了許久這才開口道:“這火是拘纓大神不讓生的,不然拘纓大神會生氣,然后就會死人。”
“哦?拘纓大神是誰?”范和至來了興趣。
聽到范和至詢問,老村長嘴皮子哆嗦了幾下,渾濁的淚水從眼眶流出,磕了磕拐杖,猶豫半天這才嘆了一口氣,“哎......拘纓大神是一百多年前來我們這里的一位仙師,法力高強,當初到來我們寶安村時治病救人,為村民解決了不少難題,不過后來有一天......
后來有一天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拘纓大神突然性情大變,開始以嬰孩為食,每年都要寶安村奉出一名嬰孩以供其食用,迫于拘纓大神的強大我寶安村村民不得不從,不過在暗地里卻是向淮安城求救,淮安城起初也派來了幾位仙師大人,但是都沒辦法戰勝拘纓大神。
我們的求救惹怒了拘纓大神,拘纓大神為了懲罰我們就不允許我寶安村村民遷移,并且不允許我們在晚上點燃火光,就這樣一直持續了百年。”
老村長說的凄慘,甚至有些絕望,想起拘纓大神的強大,身子恐懼地顫抖,偷瞄了一下三人,看向三人的目光也沒有之前熱切了,顯然對三人是否能戰勝拘纓大神持懷疑態度。
“真是可惡,竟然以嬰孩為食,如此魔道手段真是改殺!”范和至怒氣上涌,眼睛里滿是煞氣,恨不得現在就跟拘纓大神拼命,不過這時黃山直勾勾地看著老村長,眼睛里冷光一閃便道:
“你在說謊!”
黃山的突然發怒驚到了眾人,常風詫異地看了黃山一眼,等待著黃山的下文。
“黃道友,這是為何?”范和至有些疑惑,不明白老村長哪里有說謊。
“我早年游歷之時聽過淮安城,淮安城是六十多年前才建立的,一百多年前根本沒有淮安城,所以哪來的什么一百多年前的拘纓大神。”黃山面露不屑的向著范和至和常風解釋道。聽了黃山的解釋范和至一拳轟在了桌子上,冷冷地看著老村長,拳頭捏得咔咔作響。
“老頭,你為何要誆騙我們!”
“仙師大人切莫生氣,不是小老兒要故意誆騙仙師大人,實在是這是拘纓大神讓這樣說的啊!”老村長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頭在地板上磕得砰砰作響,待得地上殷紅了一片,常風將其阻了一阻。
“老村長你是說這是拘纓大神教你們這樣說的?他為何要讓你們這樣說?”
“仙師大人有所不知,當初聽聞拘纓大神的惡名,不少游歷到此地的仙師大人都來此除魔衛道,在二十年前好似有一仙師與拘纓大神拼了個兩敗俱傷,后來拘纓大神就命令我們如此宣傳,時間久了小老兒也糊涂了。”
“那村口的老者是什么情況?”常風又問了一句。
“回仙師大人,小老兒姓項是我們寶安村的現任村長,而村口那位是我們寶安村的上一任村長,姓李,因為拘纓大神吞食嬰孩是發生在李村長在任時期,所以李村長怒火攻心下整個人變得有些瘋癲,逢人就問來者可是仙師?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幾十年了,今日故去也算是了卻殘生,不再受煎熬所迫了。”項姓村長哀嘆了一聲,眼睛里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那位拘纓大神所在何地?有什么能力?你們可知?“黃山一連串的問了三個問題,項姓村長愣了一愣,組織了一會兒語言。
“我們也不知拘纓大神在何地,至于能力更是不清楚,不過每年七月十五拘纓大神都會前來寶安村進食,那時候我們需要提前準備好一嬰孩將其放置于村外的祭壇上,拘纓大神進食后便會離開,若是沒有嬰孩,那么拘纓大神便會發怒,之后村子里就會無緣無故的死人。”
“也就是說你們連拘纓大神長什么樣子都不太清楚?可是這樣?”常風盯著老村長看了一陣,語調驟然升高,項姓村長身子顫了顫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