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鬼魅一笑:“老爺,您可真厲害,這里可不就是天上?云兒可是一直想念您呢。老爺,可曾想念云兒?”
郭天保喃喃自語道:“是啊,極其想念,當初如果不是他,我是不會把你丟下不管的。”
郭大一直在自家老爺身后站著,饒是他久經考驗,此時也在這十六天魔的威力下不可自拔,可自家老爺一句“云兒”卻讓自己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老爺可是殺了人啊,聽說還是重要的人,這是大罪,盡管這劉二寶什么都不知道,可此時也不能透露任何消息啊!
他急的不知所措,急忙上前就要把那舞女拉走,可他一近前,想要晃一晃自家老爺,可郭天保根本不聽使喚,眼神放光,還是沉浸在云兒舞女的溫柔鄉里。
同樣站在李之弘身后的李根急忙走上前來,拉住郭大:“郭大哥,郭老爺正在盡興呢,咱們做下人的,總不好去打攪吧?”
郭大看著李根純潔的眼神,又看看自家老爺一副忘了自己老爹姓甚名誰的德行,終于還是悻悻地撤到了一邊。李根又添油加醋的說:“郭大哥,這可是你的不是了啊,這么大的場面我可還是第一次見,還是跟著郭老爺才能享到這福,嘖嘖,難道郭大哥不好這口?”
郭大發怒了:“誰特么說我不行,只是要陪著我們老爺。”李根樂了:“郭老爺在這也沒事,還有郭四兄弟呢,外加我們哥幾個護著呢,不會有啥事的。郭大哥你要是一直推辭,弟弟我可就真的認為,郭大哥要么是好男風,要么就是不行了。”
郭大一聽,這哪能忍?本來跟著郭天保的人就是近墨者黑,老爺喜歡那個調調,身邊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郭大就有些饑渴難耐,只是礙著自己的職責才沒有發作,現在被李根這么一激,頓時受不了了,讓郭四接過自己的位置,生龍活虎地叫著人給自己安排去了。
李根朝李之弘看著,發現自家少爺滿意的表情,暗自樂呵著退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這下沒人干擾自家少爺的事情了。他的定力也不怎么樣,不過少爺說了,要是自己耐不了那十六天魔的誘惑,自己以后就可以不用給少爺當家丁了,是以李根表面和沒事人似的,內心火熱無比,只是強忍著不去看罷了,現在倒也有些好的效果。李根看向李大牛,大牛會意,如法炮制,軟硬皆施把郭四也給弄走了,現在這個房間里,就只有郭天保、劉二寶和李之弘主仆三人了。
藝名云兒的舞姬倚在郭天保的懷里,嬌聲說道:“老爺,您想不想云兒啊?云兒在河里又冷又餓,您叫人把我丟下去的時候可真是好狠的心啊!是不是他們?”云兒指向被李根李大牛弄出去的郭大郭四。
李之弘眼睛一亮,緊盯著郭天保的反應,只見郭天保下意識的點點頭,“我事先已經讓他們對你輕一點了,雖然他們把你扔了下去,可應當也是和你行過禮了。”
云兒舞姬生氣道:“老爺,為什么啊,為什么要讓云兒和您陰陽兩隔?云兒說了,早就忘了以前的身份,老爺就是我的天我的地。”
郭天保仍然是喃喃自語道:“我當初也極力不想把你丟棄,可一個是那人在嚴令,我不得不聽從;另一個,也是你摸了我的傳家寶,”說著郭天保拿出一塊玉佩來,右上角缺了一塊用金子補上了。“這個寶物是前元傳下來的,祖上禁止女人觸摸,你當時犯了忌諱,我情急之下,就讓人把你丟出去了。云兒,你可還好?天上,可還習慣?老爺我真的非常想你!”
李之弘看著郭天保的樣子,實是納悶:明明已經被催眠了,自己交代處理的郭大郭四都招出來了,可那個泄露秘密的人卻怎么也不說出來,奇了怪了。不過,也不適宜再繼續問下去了。李之弘對著那個舞女使了一個眼色,舞女會意:“老爺,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云兒不能耽擱老爺的壽辰,還請老爺速速回到人間,待有來世,我們再相見!”
說罷一揮手,房間里頓時起了滾滾云霧,合著大紅燈籠顯得十分滲人,云兒和其他舞女慢慢退下,消失在了云霧中。
隨著音樂的消失,屋里的燈重新點起,郭天保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自己仿佛是做了一個長夢一樣。好像在夢中見到了云兒,云兒!郭天保連忙回頭看劉二寶和“李老二”,發現這兩人一片癡呆,眼神空洞,頓時放心下來:哼,這兩個貨,比我年輕得多,結果也扛不住。
笑著敲了敲桌上的茶盞,發出鏘的聲音,二人連忙“醒”了過來,看著郭天保臉上狡黠略帶不屑的目光,問道:“怎么,這十六天魔舞跳完了?呵呵,真的像是進入了仙境一樣,嘖嘖,這一千貫寶鈔花的是太值了!”
郭天保心下大驚:就這還不到半個時辰的舞,就要一千貫寶鈔?天啊,果真是名不虛傳!“李老二”笑道:“郭老爺還真是久經沙場呢,給我們打了個樣,見識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處變不驚,小人和大掌柜的都暈眩了過去,還是郭老爺厲害!”
郭天保哈哈一笑:“劉大掌柜的,你這次請的好啊,這個中滋味,嘖嘖,別提多帶勁兒了。還有別的花樣嘛?”
劉二寶連忙說道:“郭老爺,您這是說什么話,不是打我的臉嗎?哪有我這樣請客的,看一場舞就打發了?沒說的,今兒也有點晚了,我這就叫人來,您隨便挑,明兒待您神清氣爽,咱們再談生意,怎么樣?”
......
翌日清晨,一輛馬車從李家莊緩緩駛出,不過兩個時辰就到了淮河渡口。李大強忍著不適,招呼著船夫前來,要渡河。
旁邊的李四看了李大的表情,屁顛屁顛的跟上去:“大哥,您這是......”還沒待說完,李大一把捂住李四的嘴,惡狠狠的說:“老四,你特娘的要是再說一句話,老子活剝了你!”李四無奈的聳聳肩,表示同意。
這下給李大氣的呀,這一路上兩個時辰,這李四的嘴就沒閑過,一會兒問這一趟能有多少收獲,一會問王大麻子好不好騙,一會又問多久回來,見自己不回答了,估計也是知道嫌他煩了,嘿,又開始說起來自己在訓練時候的感受,把自己的一排三十多人從排頭到排尾一個一個點評了一遍,要不是看自己的臭臉,估計他也能把自己給評頭論足一番。這一路上啊,腦子嗡嗡的,就差把自己已經去世的爹娘從墳墓里拉出來,質問他們為啥要給自己生了耳朵。
后邊跟著一個年輕俊秀的少年,看著也才十五六歲的樣子,名字也優雅,叫做李大妮,下面有五個妹妹,他爹從小把他當女孩養,就給起了女孩的名字,后面以此類推從二妮到六妮。可這廝除了名字和面貌像女孩,其他的啥都不像,別的不說,自從少爺眼睛一亮把他特招了進來之后,這小子就跟突然有了人生奮斗方向似的,進步賊快。
四百步障礙通過全連第三,全裝五千步更是全連第一,論匕首攻防,也只有李大牛能在他手下走上二十招。大家都很奇怪這么一個小子怎么跟牲口似的,論起來也只與自家少爺的變態程度相當。不過這家伙倒也懂得禮貌,知道聽老人的話,這以后就是個苗子啊!這一趟從黑蛟堂把王大麻子詐走,后備力量可不是李大,而是這李大妮。
李大妮出來打圓場:“兩位哥哥,別吵了。四班長,也不怪弟弟說你,你這一路上也把弟弟我說的差點要投河,還是收著點吧。排長,咱們還是快點實行計劃吧。”
不待李大回話,李四插了嘴說:“妮兒弟弟啊,你是不是又忘了?咱們出來是有任務滴,不能按照在家丁連的稱呼了,我不是你的四班長,你也不是我的兵,李大哥也不是咱們的一排長,是不是,出來就要有個出來的樣,哥哥雖然打不過你,可還是有些經驗要給你說,你看啊......”李大忍無可忍:“說正事!”
李四吐了吐舌頭,不滿道:“大哥你看,我這不是教一教妮兒弟弟嘛,我們三個是到京城探親去的,他扮作少爺,對不對,我們倆還是家丁,那他要有個少爺的樣是不?他們家窮,也沒享過什么福,那有什么少爺的樣子啊。哦,雖說咱們的少爺也沒啥少爺的樣,整人整的可狠了,那就不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該干的事,比那索命的厲鬼都有余,是不是?哎哎,你們別這么看著我好不好?看得我發毛,對不對?還有啊,那出來的時候少爺已經發話了,要咱們倆好好帶一帶妮兒弟弟,這可不能就......”
還未說完,實在是受不了的李大一腳踹了過去,然后跟上去大開殺戒,左右開弓,直把一點都不可憐的李四扇的毫無還手之力,不一會兒就腫成了豬頭。李大妮看著李四,嘆口氣說:“排長,打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