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有紫霞神功相助,但張正華打算出去后,立刻將其默寫下來,以后日日背誦,然后對照查錯。
直到完全牢記于心并且理解為止,以防萬一出了差錯,那自己這個生意就做的虧死了。
一定要將這門絕世輕功學習通透,才能對得起自己養活兩人的代價。
“咦,等等。”
張正華忽然想到什么,問道:“你剛剛說盜三千中有個什么王爺,是什么王爺?還有你們盜三千里到底有幾人,都叫什么名字。”
年輕人咳嗽一聲,道:“有多少人我不知道,最多的時候我只見過四人。名字不知。王爺是盜王爺,不知道是誰,有人代他發號施令。有可能代他的那位就是真身,也有可能不是。我加入的時間不長,知道的不多。之所以加入,只是想要借力,更快報仇。”
張正華看他差不多不行了,能堅持著說話都已經相當艱難,也就不再問話,轉而用手將牢房破開,放李清出來。
就見李清急忙沖到年輕人身邊,將他抱在懷里,緊緊相擁。
李老太爺看到張正華目光看了過來,擠出一個笑容,道:“大俠,盜三千已經伏誅……”
話沒說完,便見一個大手掌迎面拍了下來。
他駭然變色,大呼饒命。
只見手掌在迎面一寸的位置,忽然停止。
李清大叫:“為什么不殺他,你答應遠哥的!”
張正華道:“等等,讓我想想。”
“多謝英雄饒命,多謝英雄饒命。”李老太爺忙不迭的喘氣感恩。
這時候,卻見一支飛鏢嗖的飛來,插在了自己眉心。
他死都不明白,明明仍然是要殺我,為什么偏偏停那么一下,戲弄我嗎。
張正華倒也不是故意戲弄。
只是覺得拍死他有些不好善后,萬一被人查到自己,就很麻煩。
所以用飛鏢,制造有同伙將盜三千救走的假象,也算是完成對這年輕人第二條許諾。
看到父親身死,再看看懷中的情郎閉目,李清嚎啕大哭。
半晌過去,她終于停了下來。
張正華道:“走吧,你找個地方將這位仁兄安葬,我們去找陳劍書。”
李清抱起情郎,呆呆地行走。
張正華打開床板,然后將她一提,帶出密室,進入房間。
但剛一站定,張正華腳步一沉,讓李清不要亂動,然后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只看到一個魁梧的鐵甲身影站在面前。
“倪趙雄,你想做什么?”張正華問道。
倪趙雄沉聲道:“你到底是誰,李老太爺和那年輕人呢。”
他始終不認為那被抓的年輕人就是盜三千,可惜他不知道真相。
張正華自然不會亂說,道:“人,我救走了。老李頭,我殺了。你要為老李頭報仇,可放馬過來。”
倪趙雄沉默半晌,搖了搖頭,道:“我不是你的對手,如何為李老太爺報仇。”
說罷,轉身離去。
張正華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皺眉。
他覺得這家伙是不是進了房間,也偷聽到了他們談話,所以一副什么都不想管的樣子,對這李府狗屁倒灶的事情失掉了興趣。
還好年輕人念心法的聲音很小,后面垂死的時候聲音更小,要不然豈不被這人偷聽了去。
“我們走。”
沒有人干擾,張正華帶著李清立刻離開。
他們找到一個沒人的偏遠房屋,張正華建議李清將年輕人就埋在院子。
李清居然沒有反對,這讓張正華對這女子刮目相看。
江湖人就要有江湖人的灑脫。
既然年輕人提前提出了第二個要求,那就不能讓人知道他已經死了,所以也不立碑,埋了了賬,塵歸塵土歸土。
是夜,張正華讓李清在這里休息,他則偷偷返回客棧,囑咐鐵南峰,讓鐵南峰帶黃少元、牛家兄弟返回華山。
第二天,他買來衣衫讓李清重新打扮,然后兩人出發前往安徽鳳陽。
聽那年輕人的口氣,其實對他的朋友之子陳劍書并不怎么放心,所以宜早不宜遲。
如果自己過去的時候陳劍書出了事情,那自己就變成了一個失信之人,身邊這位李清嘴上不說,也肯定會瞧他不起。
誰不是個要面子的人。
他張正華忠人之事,就絕對不能把事情辦砸了,更不能以自己沒趕上做推脫。
所以一路上他毫無耽擱,快馬疾鞭。
讓他沒有想到,那李清也是個利落姑娘,一點兒不喊累喊疼,一路一聲不吭,緊緊跟著自己趕路,一張臉倔強到了極點,好像是不愿意被他瞧不起,死死忍耐。
估計是看自己年輕,不想在自己這個同齡人面前丟臉。
張正華如此想著,同時感覺這個苗子不錯,收她做弟子不虧,反正也答應了那年輕人,便在路上傳授李清混元功。
終于,兩人趕到了安徽鳳陽。
鳳陽縣那么大,他又不認識陳劍書,便一路打聽。
這一打聽,李清聽得怒火滔天,還沒等張正華說話,她便沖到了陳劍書家里,三劍將三人殺了個干凈。
就剩下陳劍書一人站在那里發愣。
但陳劍書并沒有嚇得屁滾尿流,更沒有暈過去,而是就那樣呆呆地抱著柴火,問道:“你們是誰,為什么要殺人?”
李清蹲下了柔聲道:“我是李遠的妻子,名叫李清。他有事情拜托我們來接你。”
陳劍書沉默半晌,忽然流下淚水,哽咽道:“遠叔是不是回不來了。”
李清看到對方哭泣,淚水也瞬間決堤,兩人抱作一團,痛哭不已。
張正華等兩人哭完,道:“這房子和三人怎么處理?”
陳劍書道:“都燒了吧。遠叔以前說過,他會來接我,帶我走。現在他沒能來,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張正華道:“去華山。”
“華山?”
陳劍書眼神忽然一亮:“我聽說華山派掌門岳不群岳先生飽學詩書,他會收留我們嗎,會教我讀書識字嗎?”
張正華不知道這娃娃從哪里聽來的過時消息,道:“先師已逝多年,現在的華山派掌門是我。”
“啊?岳先生去世了?”
陳劍書驚嘆一聲,又渴望道:“你是華山派掌門,是岳先生的弟子,肯定也飽學詩書,你能教我讀書識字么?”
張正華不知道這娃娃怎么對讀書識字這么執著,無奈道:“我只會給教你習武,但會給你請個教書先生。”
“太好了,徒兒拜見師父。”陳劍書撲通跪倒在地。
張正華苦笑一聲。
這小子拜師倒挺快,比那李清強多了。
他大手將陳劍書提到馬上,駕馬道:“走吧,回華山再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