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萬直屬博朗市城的士兵,再加各地調來的十幾萬部隊。
一共二十多萬人,如此之多的部隊,當然不可能讓所有部隊都集結,自然只能召集各部主官。
當吳維寧帶著朱偉走到大營會議帳篷的時候,里面已經坐著不少人了。
眾人看到吳維寧進來,頓時眼中異色一閃。
可不是,在座的都是清一色的武官,只有吳維寧一個異類,穿著文官官服。
文官不都是羞于與武官為伍嗎?怎么還自己領兵帶將了?
雖然吳維寧的官職并不高,可和武官不是一個圈子的,當他近營帳之后,武官們的交談由最開始的聲如洪鐘,變成了交頭接耳。
對此,吳維寧也沒有理會,而是端著桌上的茶水,精精有味的喝了起來。
過了有一會,當所有各部主官都集中完成之后,才有三人姍姍來遲。
當一位身穿鎧甲,面容很是冷酷之人,步入大營,整個營帳內的所有武官都麻利得站起了身。
吳維寧自然不能例外,他當然知道了,這是重量級的人物來了。
“卑職拜見將軍!”
眾官一起齊聲,聲音震耳欲聾。
除了這整齊劃一的聲喊,吳維寧發現,在場的武官們,看向那已經穩坐上位將軍的眼神中,流露著得,可不光是尊敬。
還有狂熱?
“坐下吧!”
將軍的聲音并不大,可中氣十足,好似就在耳畔傳音一般。
“尊令!”
“本將數十日前,收到偵查部隊的匯報,在我防區內,兩千余里處,發現了丙級變異獸群。”
“丙級變異獸群,本不該調集如此之多的部隊前來,可本將,在再三探查之中,赫然在其中,還發現了‘乙’級變異獸的存在。”
聽到這里,在坐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諸位,應該知道,乙級變異獸,是怎么樣的存在!”
坐在下面的吳維寧,在聽到有乙級變異獸的存在時,也是頓時皺眉。
乙級啊!他當然知道。
乙級變異獸,已經可以說脫離了普通物種的范圍。
最基本的一點,移動速度快!
它們非常的快!
曾經有一守備,領著大軍在荒野執行任務。
過程中,不知什么原因,驚動了一只乙級變異獸。
一個守備編制,五萬人的部隊啊,最后只有三萬多士兵回到了邊境墻內。
折損了足足一萬多人,但卻是連那只乙級變異獸的皮毛都沒傷到。
乙級變異獸,恐怖如斯!
這時,首座三位之一,坐在偏將軍傍邊站起一人。
“本官博朗市城,總繪長,王守程。”
“為了謹慎起見,本官才發布的這一條緊急調令。”
“對陣,乙級變異獸,我們沒有萬全之策,我們只能防御為主,攻擊為輔!”
“可這段時間,我市城出城巡營之部,時常失蹤,不能按時歸營。”
“如此長久之下,不利于我市城發展!”
“所以,本官打算派遣只隊伍,徹底探查變異獸的行蹤,以做對策!”
說到這里,劉守程指著下首一位穩坐于堂的將領,對著中年將軍說道:“劉將軍,我看劉守備所部,就非常不錯!”
劉守備,全名劉志喜,是中年將領劉志強的堂弟!
劉志強何嘗不知道,這是王守程又再想方設法的打壓自己。
“王總繪,只是行探查之事而已,何必要派出一只守備隊伍?如出意外,你、我,可都付不起這個責任。”
王守程聽劉志強如此說道,眼神也是一愣,便沒有立即開口反駁。
劉志強便立即抓住這個機會:“以本將來看,守備隊伍人數太多,在野外,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百戶所之類,人數又太少,遇見變異獸,一個照面都打不了,直接有可能全隊覆滅。”
“不如就派遣一只千戶或者萬戶隊,前往偵查。”
“王總繪,韓理事,你們看如何?”
王守程,和韓理事互相對視了一眼,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便拿起了桌面的人員名單。
“本將覺得這詹橋鎮城所屬不錯,兩位覺得如何?”劉志遠點出吳維寧所部之后,便蓋上了名單文件。
這份名單,只有部隊何屬,人數多少,并無其他。
詹橋鎮城,一個鎮級單位,又剛好派出的是一只并不是滿編的萬戶隊伍,符合劉志強所說,王守程便和韓理事交流了一下眼神,暗自點了點頭。
“那就依劉上將所言,調派這只隊伍前去探查吧。”
看到兩個文官應若了,劉志強便笑了笑朝眾武將喊道:“詹橋鎮城所部主官,出列!”
當一身文官服侍的吳維寧一臉陰沉的站了出來,王守程和韓理事頓時臉色一變。
“劉中將,萬萬不可,此子乃是文官……”王守程頓時慌了。
如果在自己點頭同意下,有文職官員出城陣亡了,那自己可就百口難辯了,指責難逃。
達瓦帝國成立至今,還沒有文官死在邊境墻外的先例。
“王總繪,莫不是覺得只有我武官好死不成?”劉志強臉色一擺,帶著微微陰沉。
這時韓理事也站了出來,當和事佬:“劉中將萬萬不可有如此想法,這詹橋鎮城主官……你也應該知道,他……不能……”
“行了,此議又不是我一個人定奪的,兩位,不也是參與者嗎?”
“就這般罷了,本將乏了,告辭!”
說完,劉志強就帶著親兵,大步邁開,朝外走去,而眾武將,也都隨之起身,跟隨者劉志強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帳篷。
在經過吳維寧的時候,劉志強瞧都沒瞧他一眼。
只留下吳維寧、朱偉和兩位五品高官,大眼瞪小眼,矗立在營帳中,各自凌亂。
王守程嘆著氣朝吳維寧走來:“你……哎,這該如何是好?哎。”
王守程對著吳維寧,也不知道說些什么,搖頭嘆了幾聲,便皺著眉頭朝外離去。
而韓理事,也只是過來拍了拍吳維寧的肩膀,跟王守程一樣,嘆了幾個氣,便離去了。
兩者,雖然表現對吳維寧非常惋惜,扼腕長嘆。
可吳維寧知道,并不是,他們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們只是在‘表現’而已。
以后在其他官員追究的時候,他們至少能說,已經千方百計,竭盡心力了。
所有人都離去之后,朱偉才小聲開口:“主上,這可怎么辦?”
三位高官在堂上爭辯,在這安靜的營帳中,吳維寧和朱偉可都聽得清清楚楚。
在文官的疏忽之下,吳維寧成了武官的犧牲品。
“他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