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
夜靈贊同天音的話。
這不是普通的案子,因為他們的對手是異能者。跟普通的刑事案件不同,不能輕信兇手留下來的線索。
天瞳不這么認為:“我覺得兇手留下來的鞋印是可信的,對方確實是一個身高一米七的男青年。”
“身高什么的能夠用變身術來改變吧?”
“但是鞋子沒有用異能力改變,不然的話留在地面的血跡會有魔力反應。而且,如果鞋子明顯跟對方的體型不合,從鞋印上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也有這種可能性。”天音提出,“兇手原本的身高是一米八,使用變身術以后是一米七。為了不讓一米七的自己露陷,專門買了一雙符合一米七身高的鞋子。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們相信他的身高是一米七。”
“如果是這樣的話,兇手應該會買一個普通的球鞋,而不是為了犯案專門買一個限量版鞋子。”天瞳反駁天音:“因為限量版的球鞋很難入手,而且價格昂貴,還容易讓自己的身份暴露。所以留在現場的鞋印是可信的,兇手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不小心踩到血跡!”
“是這樣嗎……”天音半信半疑。
“照你這么說,這個照片上女人沒有嫌疑了?”夜靈遺憾地把照片收起來,“那我的線索就在這里中斷了。”
“兇手可能是外地人吧。”天音想了一會,說:“應該是在外省買下了這雙鞋子,然后來到天海市作案。”
“如果是這樣那我得擴大搜查的范圍了。難道真的要將2000名鞋子的主人,從頭到尾調查一遍嗎?”夜靈氣餒地低下頭。
“不用這么麻煩。”天瞳開口:“我有一個叫徐小月的同學,她說過自己見過這個鞋印。”
“嗯?小月?是昨天那個女生嗎!”天音猛地抬起頭。
“是的。我給她看過鞋印,她說過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
“這么說來,兇手很可能是她認識的人?”夜靈提起了精神。
“是的。我們只要根據外省人,身高一米七,男性,這三個條件,逐一查找跟小月接觸過的人,應該很快就能夠找到兇手。”
說起來,小月也是外省的。
“哥!這么重要的情報你怎么不早點說!”天音大喊。
“沒辦法。誰叫那個Demon昨天突然間襲擊了我們,加上昨天的事情搞得太晚,所以我就打算等夜靈今天過來的時候,再說出來。對了,夜靈你看看這是什么?”
天瞳想起了什么。他起身回房間一趟,接著將兩顆透明的石頭放在桌面。
“這是水晶?還是鉆石?”天音問。
“這是從Demon體內掉落的東西。”
“哇!好惡心!哥,你干嘛把這種東西放在餐桌上!”
大概想起了昨天那個會飛的頭顱,天音立刻將自己的椅子與餐桌拉開了一段距離。
而旁邊的夜靈緊盯著這兩個水晶。
“這是Demon的魔石。”她說。
“所以我想問你魔石到底是什么?”
“魔石是每個Demon體內都有的東西,它是Demon力量的來源。Demon所以的力量都蘊藏在這一顆小小的水晶上。”
“感覺和普通的水晶沒什么區別。”天音說。
“外觀看起來確實和水晶一樣。不過里面卻蘊含著非常強大的力量,一旦爆發,后果相當嚴重。”
“這么危險的石頭還是上交給管理局處理吧?”天音提議。
“嗯,這么做確實比較妥當。”夜靈稍微思考了一下,也同意了。
天瞳雖然對這些魔石感到在意,但也沒有考慮太多,他把魔石給了夜靈,決定讓夜靈把魔石上交給管理局。
然后,他們的話題重新回到了食人案上。
“說到底,兇手的犯案動機到底是什么?”天音突然問。
這個問題讓天瞳陷入了沉默。
確實,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被害者互不認識,可見不是仇殺;被害者的財務也沒有被拿走,可見也不是圖財。
那么兇手的動機是什么?僅僅是為了人類身上的肉?這也太奇怪了,除非兇手是一個喜歡吃人肉的變態。
“那些人肉是不是給Demon吃的?”天瞳問。
畢竟按照夜靈父母的調查,Demon是被人類操控,食人案的兇手目前嫌疑最大。
夜靈否認了這個推測,“事實上,Demon這種怪物根本不需要進食。就算不小心吃了一個人,它也會把人吐出來。”
“那我實在不知道兇手在想什么了。”天瞳靠著椅子,頭朝天望。
“還有一個地方值得我們在意。”天音又說,“最開始,食人案是每隔半個月發生一起,后來演變成一個星期,直到現在,幾乎每過一天,死者都會增加一名。”
“嗯,這確實很奇怪。
犯案的次數越多,就越容易被發現。所以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越到后面犯案的頻率就會越低。但是食人案的兇手正好相反,越到后面,殺人反而越猖狂。”
“我有個猜想。”天音盯緊屏幕,“并不是說我包庇兇手,而是我曾經這么想過,食人案的兇手是不是迫不得已才殺人的?”
“哈?你在胡說些什么?”
“如果不這么想,兇手的做事邏輯我實在在想不通。對方明知道管理局在追查他,可犯案次數卻越來越多。就算是挑釁,也做的太過火了吧?
我想,可能是兇手那邊出了什么狀況,才迫不得已提高犯案的次數。”
兇手是迫不得已才殺人的?這是什么鬼猜測!
天瞳原本想要反駁天音,可是直覺告訴他,天音是對的。
“不管怎么樣,搜查范圍一下子縮小了這么多,接下來應該很容易找到兇手吧?”天音樂觀的說,“只要抓住兇手,到時候所有的一切不都真相大白了嗎?”
“這可難說。”夜靈臉色凝重,“天瞳的同班同學竟然跟兇手有過接觸,這足以說明兇手其實是在離我們很近的地方。”
“是啊,兇手明明就在身邊,可我們卻不知道對方是誰。光是這么想想,就感到毛骨悚然。”
搞不好,兇手會為了避免自己的身份暴露,而對天瞳他們采取報復的行為。
“看來我們的調查得加快了。”
夜靈說到這里,放下了筷子。
不知不覺間,桌面上的食物以及被吃得一干二凈了。
雖然有些不舍,但快樂的時間已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