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哲沒有試圖去給蘇穎解釋游戲的獎勵機制,反正對于歐皇來說,概率這種東西根本不存在。
蘇穎分完裝備,頗有點嫌棄的說道:“這個手套真難看。”
她所說的,當然就是那件。
居里夫人的手套。
作為一副做實驗用的手套,還是居里夫人那個年代的實驗手套,可想而知外觀不會好到哪去,看上去有點像現在搬磚用的白色棉紗勞保手套。
又厚又古板。
也許正是這個原因,使得蘇穎都差點忘了還有這么一件。
“這個手套,目前對你非常有用。”
“我看了一下解釋,就是痛這個技能多了一個恢復的作用?”
“聽上去很簡單,但是實際意義很大,非暗影系牧師的痛,傷害并不高,但是如果算上治療效果的加成,基本上可以當做多一個恢復技能。”
牧師技能,痛:瞬發,給目標施加一個持續性傷害技能,18秒內,每3秒對目標造成一次暗影傷害。
無論哪一系的牧師,這都是主要輸出手段。
而這件的作用,就是將這個傷害技能,同時變為一個治療技能,可以對友方目標使用,18秒內,每3秒對目標恢復一次生命值。
這個效果和牧師原有的“恢復”很像,在經過治療效果加成之后,治療量也和恢復基本相同。
這也就意味著,牧師可以對一個目標施加兩個恢復。
聽上去似乎也就那樣,但是從職業機制來說,這個效果其實強到爆炸。
“不就是多一個持續性治療技能嗎?”蘇穎疑惑的問。
她的操作如今提升了許多,PVP方面的意識也已經能夠和大多數老玩家抗衡,但這些東西大多是陸哲強行灌輸給她的,很多時候,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陸哲沒有回答,反而拿起電視機的遙控器,調到電競時刻的頻道。
“你自己先聽聽看,不懂的再問我。”
此時,電競時刻正在播放一個臨時特別節目。
原本扎莫希奇遺跡的分量是不足以在電競時刻這種官媒上播放的,然而因為這次遺跡突然出現的劇情,使得節目制作人無法再淡定,臨時讓常浩和主持人小鹿加了這一檔。
這一期節目從穎瀟公會拿到樞靈開始轉播,常浩使出了渾身解數,把戰斗解說得十分到位。
此時全部結束之后,正在點評整場遺跡。
遺跡的獎勵,正常是一個小時內在官網上顯示,然而這一次,官方只用了不到5分鐘,就把獎勵都詳細列舉在網上。
演播室內。
小鹿還是那一副天真好奇的模樣。
“常指導,剛剛你為我們梳理了整個遺跡內的戰術思路,相信觀眾朋友們聽得很明白了,只不過,我知道大家其實對于遺跡的獎勵更加感興趣。”
常浩笑道:“這一次遺跡寶箱開出的獎勵,估計把人都嚇一跳,呆呆小白兔一向都以運氣著稱,這回更是歐到逆天。”
小鹿:“是啊,旁的就不提了,那只長頸鹿真好看。”
常浩:“這個……女生的點總是那么的奇特啊。”
小鹿笑道:“哈哈,開玩笑的。”
常浩道:“不過話說回來,除各國軍銜獎勵的坐騎之外,其余的地面坐騎,目前來說的確是稀有物品,可能比還稀有。”
小鹿:“我只記得日本的木村秀策是全世界最先擁有非軍銜坐騎的。”
常浩:“不錯。”
小鹿:“好像是一只柴犬?”
常浩道:“是的,據說木村秀策經常因為騎著這只柴犬走在主城內,而被圍觀。”
小鹿:“柴犬雖然可愛,但是作為坐騎仿佛總有點怪怪的,我覺得不如小白兔這次獲得的長頸鹿。”
常浩:“哈哈,這就是個人喜好問題了,我們不再展開,小白兔這一次創造的奇跡,相信大家也看到了,兩件。哪怕遺跡寶箱是目前為止獎勵最豐厚的途徑,也似乎有點過分了。”
小鹿:“是啊,被她這么一弄,總感覺變得不值錢了。”
常浩:“哈哈,這當然是玩笑,我們先從那副手套開始。”
小鹿:“居里夫人的手套,這個名字好有意思啊。”
常浩:“各國出產的,有一部分會和本國的文化有聯系,比如小白兔上一次開出的蓬萊之淚,就是以唐明皇楊貴妃作為故事背景的。”
小鹿:“居里夫人也算是波蘭的代表性人物了吧。”
常浩:“不錯,這件的解釋其實不難理解,無非就是當痛這個技能施放在友方目標身上時,會轉變為一個治療效果,計算下來,這個技能的治療量大約和一個恢復等同。”
“聽上去似乎也不過如此啊?”
小鹿身為電競時刻的主持人,雖然游戲知識不可能比得上常浩之流,但想想也知道一定不會差到哪去。
但是需要的時候,她依然能夠毫無違和的裝傻,并且演技精湛。
常浩笑道:“那得看職業特點了,如果這個技能給德魯伊,作用的確沒那么大,德魯伊本就是以瞬發持續性治療技能為主,再多一個也不過是錦上添花。”
小鹿道:“可是我覺得牧師也差不多啊,盾和恢復,反正我一般只用這兩個。”
常浩道:“小鹿說的這種情況是事實存在的,打個比方,你觀察一下很多2V2的戰斗中,牧師的治療技能大多只用到這兩個,最多再加上一個彈跳禱言,這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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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發技能只要覆蓋到位,基本上不大需要使用讀條的治療技能。”
小鹿疑惑道:“那不就是證明了多一個恢復,沒什么用嗎?”
常浩笑道:“恰恰相反,如果真的如剛剛所說,一場戰斗中,牧師只需要使用瞬發治療就能保證隊友和自己不死,那么帶牧師的隊伍就等于立于不敗了,但事實顯然不會是這樣的。”
“很多時候,我們看到的現象,并不是理想狀態,而是各方博弈之后的無奈之舉,比如牧師,并不是這三個瞬發技能就足以保證存活,而是因為牧師一共只有這三個比較好用的瞬發治療技能。”
“在這之前,我需要給一些新手玩家普及一下各大治療PVP中的基本知識,相對來說,德魯伊的職業特性,使得它在PVP中更偏向于治療和控制,圣騎士是治療和反控制,而牧師,則是典型的治療加進攻。”
“也就是說,當你使用牧師2V2競技場的時候,你不能全場只加血,必須一起參與進攻,這才能發揮出牧師的最大效用。”
“但是游戲是平衡的,當你參與進攻的時候,你的治療肯定會受到影響,我剛剛說了,牧師之所以只用到那3個技能,是因為只有那3個是瞬發技能,在高端對決中,讀條治療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
“說到這里,很多朋友一定會問了,神圣系圣騎士就是典型的讀條治療職業,為什么在競技場中也那么強力,關于這一點,大家要知道,圣騎士的讀條是有很大特殊性的,一方面是吟唱速度快,另一方面是有諸多保護措施,這里我們就不展開了,以后有機會再講。”
“回到牧師這邊,現實的戰斗中,哪怕‘盾’被譽為性價比最高的瞬發治療技能,牧師的3個瞬發技能還是不足以支撐起無腦進攻所需的治療量。”
“那么,在不敢輕易讀條的情況下,又要保證存活,唯一的辦法,就是防守型走位。”
“所謂防守型走位,說直白一點,就是躲避戰斗,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慫一波’,這當然是無奈之舉。”
“如果可以,說都不想慫,但是一場戰斗中,不可能永遠是你的進攻節奏,當對方開始爆發的時候,己方治療無法彌補血量損失,就不得不慫。”
“那么,現在就很清楚了,從游戲設計的角度講,牧師的3個瞬發治療技能,可以支撐起一場有來有回的正常戰斗你有能力進攻,但是必須時不時考慮防守。”
“可是一旦打破這個平衡,那就爽翻了。”
小鹿突然叫道:“我懂了,那就意味著,牧師一方的隊伍,可以更無腦的進攻,而不用總想著防守。”
常浩點頭:“大致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我說過,這個技能給德魯伊和給牧師是兩碼事,因為德魯伊一方更需要的是控制節奏,給他一個沒有遞減的控制技能才是最幸福的事。”
小鹿道:“我不知道觀眾朋友們有沒有聽懂常指導剛剛講的那段話,如果還有疑惑,我來給大家總結一下。”
“簡單的來說,牧師原先的3個瞬發治療技能,是一個臨界點,這個臨界點既保證了牧師在PVP中的作用,也限制了它的上限,可是一旦多一個瞬發技能,就等于打破了這個臨界點,使得牧師有了更多的可能性。”
“常指導,我說的對不對。”
常浩笑道:“小鹿比我有文化,總結的又簡單又到位。”
蘇穎聽到這里,一翻白眼——那你還長篇大論,水了好多。
常浩此時又開始點評其余幾件裝備,重點放到了無鋒上面。
陸哲問道:“你聽懂他說的了嗎?”
蘇穎道:“聽懂了,很簡單啊。”
“確定?”
“這有什么難的,不就是多一個瞬發治療技能之后,在戰斗中我可以騰出手去做別的事嗎?”蘇穎理所當然道。
陸哲一頓,這話比小鹿說都要簡潔。
而且總體來說,不能算錯。
但定性的東西好說,定量的操作卻沒那么簡單。
“大致就是這個意思吧。”
陸哲沒再多說什么,這種事情只能從實際戰斗中慢慢體會。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蘇穎有點愁眉苦臉。
“什么?”
“這個手套真的很丑啊。”
畢竟是最高級別的裝備,蘇穎再怎么在乎外觀,也舍不得把一件束之高閣。
“這個……”陸哲無語。
“你看啊,本來我這一身裝備可漂亮了,可是戴上它,有點像……狗熊。
蘇穎原本一身輕薄的布甲,盡顯修長的之外,還有點飄飄欲仙的感覺。
可是戴上這副臃腫的手套之后,的確破壞了整體的美觀。
這一點連陸哲也看出來了。
本來還沒想到狗熊。
但是蘇穎說完之后。
臥槽。
還真是越看越像。
陸哲忍著不敢笑,生怕笑出聲之后,老婆一怒之下把給扔了。
“你可以平常戴一件護手,在需要戰斗的時候再換上。”
蘇穎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了。
因為忙著給蘇穎解釋裝備的問題,穎瀟公會的眾人一直留在遺跡內,沒有回城,但是如今過了10分鐘,人被迫傳送回了爐石所在的主城。
杜瀟瀟突然喊道:“呀,炮艇怎么辦?”
“沒辦法,只能留在那里了。”
工程學物品,一經使用,不能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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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二級以上的船只,制作完之后,不能存放在背包里。
制作完成的瞬間必須使用,如果條件允許的水域邊,系統會提示無法制造。
在獨木舟稀少的時候,陸哲使用之后也會摧毀掉,然而炮艇的血量不是獨木舟可以比擬,就算15人一起輸出,也要好久才能摧毀。
因此陸哲干脆把它留在了湖中。
亞魯歐湖,并不屬于真正意義上扎莫希奇古城的一部分,因此在遺跡關閉之后,依然能被人看到。
那艘炮艇等于留在了波蘭境內。
“那不是白白便宜了波蘭人?”
杜瀟瀟這一下可急了。
要知道這可是全世界第一艘炮艇,戰略價值極高。
“老板你是不是想多了,那艘炮艇在人工湖里面,能干什么?除非波蘭人開鑿一條運河,把炮艇運輸到距離100多公里以外的維瓦斯河支流。再從格但斯克波羅的海,才能發揮它的用處。”
“他們做不到嗎?”杜瀟瀟還是不放心。
“不是做不到,開鑿運河是可行的,但是代價非常高,而且速度很慢,等他們完成這條運河,估計炮艇已經遍布全世界了。”
“那就好。”杜瀟瀟松了一口氣,又說道:“可是,我們一個遺跡,損失一艘炮艇,劃算嗎?”
陸哲笑道:“不夸張的說,包括以后,這應該是全世界花得最值的一艘炮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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