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東勛在第二場決斗之前便和鄭俊楚討論過相關戰術,到目前為止都還在預料的范圍之內。
陸哲搶身而上之際,樸東勛也同時拔出腰間的兩把板斧。
游俠裝備成熟之后,很少會使用斧子,因為按照游戲設定,斧子錘子一類的重型武器,屬性偏向于力量,更適合于戰士騎士這種重甲近身職業。
游俠刺客等以敏捷為主屬性的職業,還是更適合于匕首和劍。
但是在練級階段,哪怕是樸東勛,也不會刻意花時間搞裝備。
這兩把斧子的力量屬性稍稍有點浪費,但因為耐力加的不少,倒也適合PVP。
雙持武器速度快,單次傷害較少,而陸哲的雙手劍,相對而言速度較慢,但每一下的傷害較高。
兩者從硬件上來說沒有誰強誰弱,只是用法各有不同。
兩把板斧的造型,多少有點影響樸東勛的形象,中國玩家甚至一度把他叫成樸李逵。
就在兩人將要近身接觸的一剎那,樸東勛突然停下后退的腳步,反而一個前沖,朝著大灰狼殺去。
狹路相逢勇者勝。
擁有更大前沖慣性的一方,在近身戰中會有少許的優勢,因此誰都不希望在后退的時候接戰。
這個瞬間反方向突進,是近戰職業的走位技巧之一。
但是要做到樸東勛這種程度,恐怕很多職業級的近戰選手都難以企及。
這個時候,大家才發現,盡管樸東勛一直在避免和大灰狼近身搏斗,但其實他的近戰技巧一點也不差。
這就是世界第一游俠的實力。
事實上,如果不是陸哲對于他的實力非常清楚,光是這一個瞬間突進,也會讓他手忙腳亂一陣。
然而,陸哲最大的優勢,還不是無鋒。
而是他能知己知彼,而對手卻對他幾乎一無所知。
就在樸東勛加速之際,陸哲幾乎是同一時間,也把速度提升了一個檔次。
一陣密集的金屬交擊聲,兩個身影交錯而過。
不等眾人查看雙方狀況,陸哲再次回身挺劍疾刺。
而樸東勛也沒有浪費一絲時間,利用雙方慣性之后拉開的距離,再次收斧換弓,單腳點地騰身而起的同時,唰唰兩箭出手。
直到這個時候,觀眾才發現。
剛才兩人的交手,樸東勛在血量上還是吃了一點虧。
然而他似乎并不意外,卡在最短距離的極限位置,勉強放出兩箭。
這種距離下,哪怕樸東勛倉促出手,陸哲也沒辦法做到完美防御。
而他為了盡快再次拉近距離,并未射箭還擊。
之前獲得的一點血量優勢,再次被抹平。
兩人交手不過幾秒時間,就已讓人捏了一把汗。
陸哲第一下近戰并未使用無鋒的特殊技能。
因此樸東勛更加確定,對方只是恐嚇,不敢真的切換近戰模式。
而他放出兩箭之后,逃離的速度不得已再次放緩,轉身又與陸哲拼了兩箭。
這兩人的近戰攻擊,幾乎都做到了操作的極限,然而終究無鋒要略勝一籌,哪怕不使用特效,光是神器的屬性和秒傷,就足以壓制樸東勛。
樸東勛當然也清楚這一點,因此依舊邊戰邊走,并不敢真的和對手硬拼。
三十秒過去。
雙方的血量還是基本在同一百分比。
陸哲不禁暗嘆,少了三個多月的高水平戰斗,的確讓他手生不少,面對狀態較差的藺奇或者夏目尋等人,或許還不是很明顯。
但是遇到阪神隆一和樸東勛這種級別的高手,時間一長,便能感覺出一些力不從心。
即便是他擅長利用戰術取勝,但操作很大程度上還是需要手感,尤其是這種超高強度的戰斗,很多時候還是要依靠肌肉的條件反射。
如果沒有無鋒,這一場的結果,或許還真不好說。
樸東勛也很不好受。
上一場的失敗,主要還是因為對手的出其不意,說實話是不怎么服氣的。
他正憋著勁,想著這一把贏回來,讓那家伙知道頂級職業選手絕不是吃素的。
然而這一場打到現在,他著實已經拼盡了全力,對手卻沒有絲毫潰敗的跡象。
哪怕正常比拼,他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兩人就在分分合合之間,打了一分多鐘。
似乎雙方都沒有改變戰術的意思。
然而這樣打下去,勝負恐怕真要交給運氣了。
樸東勛顯然更為著急,因為之前已經輸了一場,這一場必須贏,而陸哲卻還輸得起。
電競時刻的常浩也分析了如今的局勢,并且斷言樸東勛會率先改變策略。
而日韓方面的媒體,雖然不愿看到這種局面,但分析下來,也是認為樸東勛處于不利,并且只能主動求變。
然而讓誰都沒想到的是,最先改變的卻是陸哲。
壞壞大灰狼忽的在雙方交手之時,陡然停下前沖之勢。
這種突然之間停下腳步,放棄慣性的做法,固然操作難度極大,不次于方才樸東勛的反沖,然而卻也是非常自損的行為。
果不其然,這一下劍斧對拼,壞壞大灰狼的血量明顯損失更多。
就在大家不解之際,卻看到陸哲并未像之前幾次那樣,留給樸東勛拉開距離的機會。
因為止住了慣性,所以這一回他能更的追上對手的腳步。
戰國俱樂部。
“這是準備纏斗了?”
“難道,真準備切換無鋒?”
“太冒險了吧。”
“不是冒險,而是沒必要啊,只要繼續打下去,樸東勛必然要先換招……”
謝永和郁平兩人,此時也露出緊張的神色,再也坐不住身下的板凳,站起來湊到大屏幕前,想要看得更清楚。
“臥槽!”
下一刻,郁平差點跳起來。
在他眼里,此時的壞壞大灰狼,完全像變了一個人。
“怎么了?”謝永雖然也察覺出大灰狼的速度似乎又有所提升,但想著也不至于把郁平嚇成這樣。
“不對,有問題,這家伙有問題。”
郁平的情緒明顯有些失控——困惑,焦躁,緊張……一向吊兒郎當的他很少會出現這種情況。
謝永沒再繼續追問。
因為場上的局面已經告訴了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