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股票交易所今天是一如既往的熱鬧。
不過不管是對于勞漢三來說,還是對于荊木和覃春來說,今天都是不一樣的。
“覃掌柜,我們一口氣發行了超過一千萬股的股票,會不會數量太多了?雖然只是一唐元一股,但是我們只不過是拿出來了兩成的股份發行,就相當于要籌集一萬貫錢。
這可絕對不是什么小數目。哪怕是我們勞牛蒸汽機車作坊在作坊城已經購買了一大塊地,用來修建流水線生產線,但是到現在為止,我們的花銷也還沒有到一萬貫吧?”
勞漢三以前掙的都是辛苦錢。
每一文錢,都是一輛輛馬車運輸貨物或者人員得來的。
但是現在勞牛蒸汽機作坊的掙錢方法,他卻是有點看不懂了。
按照他的理解,最近一年他投資在蒸汽機車作坊的錢財,累計也就只有八千多貫錢。
其中大部分還是剛剛支付了采辦設備的錢,設備都還沒有正式安裝好呢。
在勞漢三看來,哪怕是勞牛蒸汽機車作坊要在大唐股票交易所里面上市,發行的市值也頂多就定到一萬多貫錢。
這么一來,也相當于他的投資在短短不到一年時間內,就實現了翻一番的收益。
可是,按照覃春現在折騰的模樣,勞牛蒸汽機車作坊的估值就直接去到了五萬貫錢了。
這就有點太夸張了。
搶錢也沒有這么容易的吧?
雖然哪怕是發行成功了,勞牛蒸汽機車作坊也只能先獲得一萬貫錢的資金。
但是這已經比勞漢三之前所有的投入都要多了。
他的身價,一下子就翻了快一番了。
這種掙錢速度,絕對是他以前沒有想象過的。
難怪他連說話的語氣,都是充滿了不自信。
“勞掌柜,您放心,這個市值我是跟大唐股票交易所管理處充分溝通之后定下來的。
您又不是沒有看到,蒸汽機車作坊現在在長安城是有多么的火爆。特別是第一輛樣車被房遺愛和高陽公主以九百九十九貫錢的天價給購買了。
這就更加吸引了許多勛貴富商的注意力。對他們來說,花費幾百貫錢買一輛蒸汽機車,先不說好不好用,單單這個名頭和駕駛蒸汽機車在長安城行走帶來的影響力和效果,就足夠讓許多的富商動心了。
到時候,我們的伙計跟富商推薦蒸汽機車的時候,可以重點突出擁有蒸汽機車之后,給這些富商身后的作坊和鋪子帶來的效果。
反正每個作坊都是有費用投入的,如果買一輛蒸汽機車的效果跟在報社上面投入的效果差別不大的話。
我想大部分的富商都會選擇購買蒸汽機車吧?”
覃春這個看問題的切入點,還真是勞漢三以前沒有想過的。
購買自家的蒸汽機車,既然還能起到的效果?
如果說覃春說的是給勞牛蒸汽機車作坊帶來的效果,勞漢三還比較能夠理解。
可是現在覃春說的是給購買蒸汽機車的富商背后的作坊帶來效果,他就有點搞不懂了。
好在一旁的荊木很有眼色,看到勞漢三的表情,就知道自家掌柜應該是沒有搞清楚情況。
“掌柜的,蒸汽機車現在在長安城是稀罕物件。不說物以稀為貴,單單這些掌柜駕駛蒸汽機車在道路上行走,肯定就會引起許多人的討論。
這個時候,大家就會知道這個掌柜背后有什么產業。到時候茶余飯后說起長安城的蒸汽機車,可能就會說某某某作坊的東家也有一輛蒸汽機車之類的。
這么一來,不就相當于起到了很好的效果了嗎?”
“荊木掌柜說的非常有道理,意思就是這個意思。現在但凡是跟蒸汽機扯上關系的東西,都會吸引非常多的眼球。
哪怕是世家大族,現在也都紛紛安排了家中子弟去研究蒸汽機,生怕錯過了楚王殿下口中的‘工業革命’。
我們的勞牛蒸汽機車作坊的上市,正好趕上了這一趟的風口。
用楚王殿下的話來說,就是站在風口上,豬也會飛呢。”
覃春這話,立馬就吸引了勞漢三的注意。
“站在風口上,豬也會飛?這是什么意思?楚王殿下說過這樣的話嗎?”
“這當然是楚王殿下說過的話,要不然我怎么能夠想到這么通俗易懂的哲理呢。我的意思就是只要我們興辦作坊的人,能夠正確的趕上熱潮,哪怕是做出來的東西很一般,也能狠狠的掙一筆錢。
就拿我們的蒸汽機車作坊來說,一方面沾上了蒸汽機的熱潮,另外一方面又跟大唐這幾年的水泥道路普及扯得上關系,同時也跟銷量越來越好的四輪馬車和自行車有牽連。
蒸汽機車的推出,絕對是順應時代潮流的行動,是站在了時代的風口上面,五萬貫錢的估值,一點也不夸張。
勞掌柜,現在的五萬貫錢,已經不像是二十年前的五萬貫錢,等到勞牛蒸汽機車作坊的市值去到五十萬貫錢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五萬貫錢真的不算什么
我們發行價定的不僅不高,有可能你還會覺得虧了呢。”
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不管是定高了還是定低了,覃春絕對是要保持信心滿滿的樣子。
反正博報堂公司拿人錢財,替人辦事。
絕對會把事情辦得妥妥的。
到時候《大唐日報》把這個案例報道一下,立馬就可以吸引許多其他的掌柜找博報堂合作。
甚至是觀獅山書院商學院都可以把博報堂跟勞牛蒸汽機車作坊的這個合作案例,作為教學的一個經典案例來分析呢。
“還有一刻鐘就正式開盤了,交易所里頭的股民到底認不認我們這個估值,到底不購買我們的股票,立馬就會有結果了。”
荊木深呼吸一口氣,看了看掛在墻壁上的大鐘,心情有點緊張,有點期待,有點擔憂。
“沒錯,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勞掌柜,荊掌柜,你們就做好出名的準備吧!”
覃春臉上露出了一個讓勞漢三和荊木安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