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若有緣見到，或可稱其，白云國主葉孤城！”
言畢，孫老頭和辮子姑娘收拾東西離開。
一眾江湖人士瞬間炸鍋，沸反盈天。
江湖人，武之極，傲世間，最牛逼也不過是當個武林盟主，一統江湖。
這葉誠竟于海外打下一片基業稱王！
當真令人悠然神往。
……
“爺爺，你似乎對這葉誠頗為推崇。”
后街小巷，辮子姑娘問道。
爺爺的本事，旁的人不知，她自是曉得。年初，百曉生編纂武林兵器譜，排行第一便是爺爺的天機棒。
“那自然是因為……”孫老頭正要說些冠冕堂皇的話。
什么英雄豪杰，世上難尋；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等等。
“錢給到位了。”
白衣男子輕手輕腳走出。
這是很矛盾的人，他看著年輕充滿活力，但一雙眼卻透著股洞徹世事的深沉。整行走時鬼鬼祟祟，似奸詐小人，但整個人又彌漫著讓人難以無視的威嚴、貴氣！
“你是誰？！”
辮子姑娘正色問道。
氣質威嚴什么的她并不在乎……對方再厲害，還能比過爺爺不成？
真正吸引她目光的是對方身上的白衣！
江湖，自萬梅山莊西門吹雪一劍成名，白衣勝雪便成了少俠間的風潮。
只不過白衣易污，能真正做到白衣笑傲江湖的人并不多。
要么家里特有錢，有好多件白衣備用；要么自身功力極高，能夠外放除塵。
面前這人……
應是兩者皆備！
對方白衣質地極好，她認得出，是瑞福祥的頂級綢緞，一尺便要百兩銀子。裁衣手藝亦是非凡，看不見任何針腳，江湖中能做到這點的只有天下第一裁縫薛巧娘。
薛巧娘只給真正的達官貴人做衣裳，單子已然排到十五年后。
“孫某方才還在談論國主偉績，如今一見，果真人如其名。”
孫老頭上前一步，將孫女護在身后。
葉誠執掌東瀛，其地位堪比大明藩王，自由度更是遠超藩王。這等尊貴人物，等閑不會輕動。
“國主二字不過笑談，葉某其實只是一普普通通江湖人罷了。”
葉誠擺擺手：“當不得天機老人謬贊。”
“不知國主這般‘謹慎’所謂何事？”
天機老人眸中警惕不減：“莫不是在防備朝廷鷹犬。”
在他看來，葉誠這般鬼鬼祟祟定是對大明有什么不軌企圖。東瀛亂成一片都能對大明造成嚴重倭患，現在一統，若是對大明不軌，其威脅程度不亞于北方蠻族。
“朝廷在葉某上表國書稱臣后，前罪已然一筆勾銷，天子還特賜葉某‘白云王’以示嘉獎。”
“這般么？”
孫老頭點點頭。
朝廷中人的德性他自是了解，對外族特別寬容，最崇上的就是萬族來朝。葉誠代表東瀛向大明稱臣，這種事，放史書中都能留下濃濃一筆！
后人會將這一時期稱為盛世！
君王會因此成為圣君！
臣子會因此成為名臣！
青史留名，流芳千古！
這種從上到下，皆大歡喜的局面，誰不喜歡？
只要葉誠不做得太過，朝廷肯定會選擇性無視，甚至幫著收尾。免得逼反東瀛，壞了‘中興’的大好局面。
“那國主這是？”孫老頭緊盯葉誠。
“唉，葉某是實非有意如此……”
葉誠嘆息著，便聽咔擦一聲，街面青石地板碎成八塊。
他的雙腳繼續下陷，沒過腳腕方才停止。
“這……”
辮子姑娘的眼睛更大了。
她自是能看出，葉誠這不是在賣弄武功，而是力量自然外泄所致。
“如兩位所見，葉某已然掌控不住自身力道，若不小心些，怕是……”
當初在東瀛殺忍者，殺劍豪撈原力加點時，是特別爽的，可惜似乎有些爽過頭了。
鐵布衫、金鐘罩、忍法……等武功通通加滿，內勁增長飛快，掌控力卻直線下降。
現在的他，就好似隋唐時期的李元霸，力大無窮，光憑肉身便能平推萬軍。
可掌控力太弱，是沒法晉級先天的。這點肉身強度，撐死了也就是后天巔峰妖獸級別，先天生靈隨手可殺。
孫老頭也是微楞：“國主神威赫赫，孫某不及也！”
“些許力氣，上不得大臺面。”
葉誠抱拳：“聽聞天機老人于武學境界一道研究頗深，還望不吝賜教。”
多情劍客無情劍的原著中，天機老人高談武學境界，什么手中無環，心中有環；手中無環，心中也無環一大堆破道理，深得裝逼之奧義。
真出手時，卻被排名第二的上官金虹輕易宰了。
故而眾網友稱其“嘴強王者”！
這種看法是有失公允的。
當時為了殺死天機老人，上官金虹帶了荊無命。
排行第二的上官金虹，加排行第五的荊無命。
到了頂尖高手階段，大多是防御弱，攻擊強，只要贏一招，便是生與死的區別。
二對一，局勢可以說是非常明顯了。
天機老人即便躲過了上官金虹的攻擊，被荊無命捅一劍也難逃一死。
所以不得不把注意力分出部分在荊無命身上。
再加上古龍小說，喜歡先玩個氣勢比拼。恩，這玩意說白了就是注意力比拼。
天機老人年紀大，體弱氣衰精神跟不上，比拼久了，一不留神就被斬了！
但這并不代表天機老人弱。
嘴強，能讓人信服的嘴強，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武學先行者。在低武世界，是一筆很寶貴的財富。
孫老頭閉目抽起旱煙，煙霧繚繞。
辮子姑娘在一旁束手，低眉瞧著地面。
“武學一道，不可輕授，這道理葉某自是懂的。”
“五千兩。”
孫老頭抽著煙。
“八千兩。”
孫老頭繼續抽著煙。
“一萬兩！”
葉誠雙足再次下陷一寸。
天機老人睜開眼，磕了磕煙灰：“國主盛情難卻，老頭便勉為其難說上一二。”
“請！”
“武學之道前五境，國主與林總鏢頭有舊，想來不用老頭再重復了吧。”
“自是不必。”
“武學前五境更多的是內勁累積，可按部就班修成。這第六境，當真是江湖罕見，老頭也只能說說自身心得。從內勁積累上來說，第六境名為凝氣成鋼！亦可稱之為罡，罡氣！
至強至硬。到了這步，交手時，內勁外放，凝聚而成劍罡足以破滅一切！手中有劍無劍差別不大，這便是所謂的手中無劍，心中有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