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覺和李成新提著椰子回來的時候,裴心悠依然沒有正眼看她。
李老師剛才的傳道授業開始在沈覺腦子里轉了起來。
改變?不能像只蒼蠅?
沈覺掏出柴刀,將手里的椰子劈開,鑿了個小洞,把中空的小竹管插了進去,遞到裴心悠面前。
沈覺沒說話,裴心悠想給沈覺推開都找不到借口,想了想還是接了過來。
裴心悠接過椰子,沈覺立馬將裴心悠放下的小木鏟拿了起來,蹲在石頭灶旁邊開始攪拌海水。
沈覺沒有開口說話,裴心悠也不愿意做那個先說話的人,憋著一肚子發不出來的氣挪到了旁邊。
“心悠姐,這個椰子好香啊。”姚云兒抱著椰子,蹲坐在海邊,幸福得人生似乎都圓滿了。
“別喝多了,喝多了拉肚子。”裴心悠說道。
“哦,”姚云兒深吸了一口椰子水,咕咚咕咚吞了下去,“可惜椰子太重了,不然帶幾頭回去多好。”
“你待會兒讓老李再給你開一頭,把椰子水裝到竹筒里面去就行了。”
“這辦法不錯,”姚云兒想了想,“我要開兩頭椰子!”
“你開心就好!”
這趟收獲不錯,海鹽熬了六個竹筒那么多,不過就是得回去再次過濾,另外海帶和紫菜還撿了一大籮筐,其他的背簍里還有各種各樣的海鮮,一是吃不完也沒關系,脫水曬干之后可以儲存一兩個月都沒有問題。
回程路上,裴心悠照常一句話都沒有跟沈覺說。
沈覺好幾次想開口,但想著李成新說的,不要像個蒼蠅似的圍著轉,又強忍了下來。
裴心悠剛從房間里走出來,打算去廚房燒點熱水洗澡,沈覺已經將盛著熱水的木桶放到了浴室門口,旁邊的還有一個小木塊,上面擺著一塊切成小方塊乳白色的肥皂。
裴心悠站在浴室門口猶豫了兩分鐘,最終還是拎著水桶拿著肥皂進去了。
沈覺站在院子里,看到裴心悠進了浴室,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回去。
不像蒼蠅似的圍著認錯道歉,而是立馬做出改變,并且在日常生活中逐漸滲透,一步步擊潰對方的防線。
李成新真他媽是個戀愛天才,沈覺心道。
沈覺一直等到裴心悠洗完澡,進了房間之后,自己才慢慢摸去浴室沖了個澡,進房間的時候裴心悠已經睡下了。
裴心悠平時睡覺都睡在內側,今天卻挪到外面來睡了,很明顯,并沒有給沈覺留下囂想的空間。
沈覺瞥了一眼角落的草席上,果然,裴心悠在“別去”給沈覺安排了一個睡處。
“被”分床的沈覺嘆了口氣,走到草席上坐下,翻來覆去到半夜才睡著。
第二天一早。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最近林子里的鳥都著急繁衍后代了嗎?怎么突然多了這么多?一到早上就吵個沒完沒了。
沈覺被鳥叫聲吵醒,睡眼惺忪從草席上爬了起來。
床上的睡袋疊的整整齊齊,裴心悠已經起床了。
沈覺剛走出門,就聽到姚云兒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和笑聲。
比林子里的鳥都還要吵。
沈覺一臉哀怨的推開院子門,往裴心悠和姚云兒待著的廚房走去。
“心悠姐,昨晚你用肥皂了吧?”姚云兒興奮的問道。
“用了。”
裴心悠腦子里一閃而過的還是昨晚浴室門口的水桶,水桶上飄著的熱氣,還有旁邊切成方塊的乳白色的肥皂。
心里突然熱了一下,軟了一下,余光瞥見沈覺走了過來,臉色突然又冷了下來。
“我簡直要哭了,心悠姐,兩個多月了,我終于覺得自己的頭發洗干凈了一次。”
“這個肥皂雖然沒有香味,但是洗完了整個就是一個干凈的味道!”姚云兒越說越激動,就差哭出來了。
“嗯,確實不錯。”
裴心悠雖然心里極不愿意承認沈覺確實是個野外生活小天才,但事實卻是如此,肥皂不軟不硬,雖然沒有香味,但泡沫豐富,洗完了整個就是一個干凈清爽的味道,就連睡覺都能睡得更香一些。
沈覺泡了兩杯茶,推了一杯到裴心悠面前,自己端著杯子倒院子里跟李成新聊天去了。
裴心悠盯著面前的茶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端起來喝了一口。
“確實有點口渴了。”裴心悠小聲說道。
說完自己都覺得怪怪的,也不知道這話是說給誰聽的。
吃過早飯,沈覺和李成新進山里去了,之前山里搭的土窖里還燒著木炭,估摸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燒好了。
“怎么樣啊?你們兩。”李成新問道。
“沒說話,昨晚還睡的地鋪。”沈覺一臉萎萎的說道。
“哦……那這么說,就是沒什么進展了?”
“不知道,”沈覺呼了口氣,“我現在正在逐步滲透中,從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方方面面滲透進去,逐個擊破。”
“效果怎么樣?”李成新笑了起來。
“唉?老李,我說你能不能嚴肅點,”沈覺說道,“效果嘛……暫時還沒看出來,不過我估計,應該是早晚的問題。”
“嗯,”李成新點了點頭,“剛出門的時候我讓云兒幫你探了探虛實,雖然吧,這件事情你確實做得挺過分的,不過我還是會幫你的。”
“老李,謝了。”
沈覺拍了拍李成新的胳膊,提著柴刀走前面去了。
李成新摸了摸剛被沈覺拍了的手臂。
唉……忒疼!
裴心悠將院子里的水道稍微做了一點調整,兩股水流從竹管里流了出來,用過的水都順著院子邊上的溝渠往樹林里流去了。
裴心悠面前是一桶海帶,姚云兒蹲在地上一點一點清洗這桶里的紫菜。
“都說紫菜蛋花湯是最傻瓜的菜,簡單易學,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原來艱難的部分都集中在清洗紫菜這件事情上了。”
姚云兒已經被面前這桶百纏千繞的紫菜耗盡了所有的耐心,欲哭無淚。
“不然咱們換換吧,”裴心悠站起來,想要將自己面前的海帶跟姚云兒的紫菜換過來。
“不了不了心悠姐,”姚云兒連忙站起來,“我還是自己來吧,我哪里好意思讓你一直都這樣照顧我。”
“也好。”裴心悠蹲了回去,從桶里重新拿出來一大張海帶,低著頭慢條斯理的洗了起來。
“心悠姐……我怎么覺得你心情不太好啊……”姚云兒說道。
“嗯,沒事。”
裴心悠并沒有回答“不是,”而是說的“沒事。”
姚云兒心道沈覺要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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