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瀝淅瀝淅瀝瀝……”
半夜下起了小雨,一直延續到清晨。
裴心悠最近賴床成癮,沈覺倒是起了個大早,一推開門,一股冷風便灌了進來。
“算了,還是把背心穿上吧。”沈覺喃喃道,轉身倒回房間里,將之前裴心悠給沈覺做的棉背心翻出來穿上。
沈覺將裴心悠的小棉襖和棉褲也一并翻了出來,整整齊齊的放在床頭,裴心悠醒來便可以看到的位置。
沈覺捂著棉背心出門了,腳上是光腳穿著草鞋,有點涼。
推開院門,李成新和姚云兒也還沒起,沈覺從旁邊棚子里抱了一堆柴火到廚房,燒了一鍋水,在廚房里架起了火堆,蹲在小凳子上烤起火來。
“我去……”沈覺一邊烤著火一邊瑟瑟發抖,“這天也冷得太快了吧,三個月的秋天是濃縮成半個月了嗎?”
水燒開之后,沈覺提著熱水直接進了屋子,坐在床邊開始擰帕子。
“唔……”裴心悠睡夢中似乎聽到了響動,翻了個身,一張素瓷搬的臉正好對著沈覺。
沈覺用手背輕輕撫了一下,用熱帕子一下一下給裴心悠拭擦起來。
溫熱的蒸汽慢慢在臉上延展開,溫暖的感覺從臉上每個毛孔滲透了進去,裴心悠在一種舒服愉悅的感受里漸漸醒了過來。
“沈覺……”裴心悠惺忪著睡眼看著沈覺,神聲音跟棉花糖似的軟綿,“你這是再做什么啊?”
“跟你蒸臉呀,舒服嗎?”沈覺笑著問道。
“舒服……”裴心悠瞇起眼睛笑了笑,“我有時候覺得,我是不是跟你很早就認識了啊。”
“嗯?”沈覺好奇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知道,”裴心悠輕輕搖了搖頭,“但是你的很多行為總讓我覺得很熟悉,就像剛才,小時候到了冬天我也賴床,奶奶就會擰好熱氣騰騰的毛巾搭在我臉上,我就會慢慢醒過來。”
“巧了,小時候我姥也是這樣對我的。”
“你姥姥對你真是溺愛,”裴心悠軟綿綿的瞥了沈覺一樣,微挑的鳳眼慵懶中是別樣的風情,“快拉我起來了。”
“我對你才是溺愛!”沈覺笑道,將裴心悠從床上拉了起來。
在沈覺的監視下,裴心悠穿上了沈覺事先準備好的棉襖和棉褲,這才得以批準出門。
“嗯?我怎么覺得最近我的家庭地位有待提高?”裴心悠拉著沈覺問道。
“有嗎?你跟太后似的,樣樣都給你伺候到了,這地位還不高?”
“是嗎小覺子?”裴心悠歪頭問道,一臉天真無邪,“可是我感覺像個沒腦子的提線木偶。”
“你是沒腦子嗎?你現在是有腦子也懶得動一下了吧?”沈覺輕輕彈了彈裴心悠的腦袋。
“我也不想這樣的,順境使人退步啊……”裴心悠感慨道。
“一秒入冬也就算了,一大清早就這么秀真的好嗎?單身狗快凍死了!”
直播間的網友們敢怒也敢言,被強行喂了狗糧還不能說兩句?
“幸好今天是周末,不然誰起得來誰去上班?”
“你不上班,沈覺已經開始營業了。”
“明星就是來錢快啊,一樣的一日三餐,還能順便郊個游,戀個愛,都有人打賞,一天賺的錢頂我辛辛苦苦一年。”
“長得好,沒辦法,老天爺賞飯吃。”
“算咯,誰回籠覺去咯……”
沈覺拉著裴心悠再回到廚房的時候,李成新和姚云兒也都已經起來了,姚云兒在灶臺邊上做早餐,李成新縮在火堆旁邊烤手。
“老李,這么冷的嗎?”沈覺挨著李成新的位置坐下。
“昨晚風就沒停過,呼呼的吹。”李成新說道。
“沒睡好?”
李成新頂著兩個黑眼圈點了點頭。
“冷,沒想到降溫來得這么快,竹屋里到了夜里就灌風。”李成新搓著手掌說道。
“其實竹屋是懸空的,這樣,”沈覺想了想,“這兩天咱兩出去多找點甘草回來,烤干了編幾床草氈子,我們屋里那幾床也先給你們,拿去貼在墻上地上,這樣應該就不會灌風了。”
“地上云兒都鋪好了,不過風確實是從墻上的縫隙里吹進來的,照你說的那樣貼好之后應該就不會灌風進來了。”
“天氣再冷點晚上可以再燒個炭盆,不過要記得開點窗。”
“燒炭還不至于,這個天哪有那么冷?”李成新擺擺手笑道。
“南方的天氣,誰說得準呢?”沈覺嗤鼻一笑,撐著腿站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急速降溫對整座島上剩余的幾十對嘉賓造成了或多或少的影響。
有像沈覺李成新兩組一樣的,只是稍微體感寒冷一些,并不會打亂生存游戲的進程。
但更多的嘉賓卻如同面臨了一場嚴峻的考驗。
前期一直表現俱佳的筱原雄輝和鈴木洋子夫婦是來自東洋國的一對參賽嘉賓,筱原雄輝是業內知名的射擊運動員,在島上打獵自然不是問題,再加上夫妻兩挺有遠見的,落腳點選在山路崎嶇的半山腰。
路雖難走,但勝在安全,人都覺得艱難,動物就更不會去打擾,因此一直沒有野獸襲擊造成的困擾,夫妻兩日出打獵,日落而息,表現雖然并不十分突出,但也算過得風生水起,持續生活下去問題并不大。
但正如之前專家所說,降溫將是島上嘉賓面臨的一大考驗,且躲不掉。
溫度驟降,半山腰的地勢尤其寒冷,再加上雨天山路也并不好走,嚴重影響了筱原夫婦的出行。
這個落腳點選址有利有弊,所謂天時地利人和,筱原夫婦開始計劃搬遷。
另外還有少數幾對嘉賓因為驟然降低的溫度,并無任何御寒措施,考慮到天氣只會越來越冷,直截了當退出了比賽。
目前島上還剩余嘉賓四十六對,比賽持續中,入冬后面臨的考驗會更加尖銳,萬眾期待的立冬全員大獎勵也已經近在咫尺,往后只會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