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姚云兒今天心情不錯,一邊扯著棉花一邊哼著歌。
“哎……”姚云兒看著裴心悠嘆了口氣,“心悠姐,你聽我唱歌會不會覺得跟鴨叫似的?”
“哪里會,”裴心悠笑道,“挺好聽的。”
“真假?”姚云兒狐疑的看著裴心悠,“心悠姐,我想聽你唱歌……”
“我打包票你從前就沒聽過我的歌吧……”裴心悠半認真半玩笑的看著姚云兒,“你要是聽過我的歌,怎么還沒喜歡上我呢?”
“心悠姐!”姚云兒被裴心悠這說半句再來個大轉折的陣勢給唬住了片刻,半晌拍了拍裴心悠說道,“我發現你最近好驕傲啊!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嗯?”裴心悠偏著頭問道,“那我是近的朱還是近的墨啊?”
不管是朱還是墨,說的必然是沈覺了。
“勉……勉強是個朱吧……”姚云兒說道。
“哈哈哈哈哈沈覺是個豬?沈老師姚云兒當著你老婆的面兒罵你!”沙雕網友圍觀取樂。
“哈哈哈哈哈的都是文盲(面無表情微笑臉)。”
“什么豬?”沈覺笑嘻嘻的從外面回來,背著的大背簍塞得滿滿當當。
“摘什么了?這么多?”裴心悠見沈覺將背簍放下,好奇問道。
“摘了些顏色!”沈覺笑著說道,“林子里到處都是一叢一叢的商陸,正好你這不要做毛衣嗎,染點顏色穿更好看。”
“也對,全部都穿白的不耐臟不說,還怪怪的。”裴心悠點點頭,“這個怎么弄呀?”
“你來看,”沈覺招呼裴心悠過去,隨手在背簍最上面拿了一從商陸過來。
商陸又叫胭脂,一株商陸上可以結好多棵果穗,跟稻米小麥似的,沉甸甸的壓在枝頭。
商陸的果子成熟后是紫黑色的的小南瓜形狀,沈覺拿的這一根尖端還有一些綠色的的果子,是還未成熟的樣子,果子摘下來輕輕一捏,紫紅色的汁水便溢了出來。
“染料就是這個果子對吧?”裴心悠好奇問道。
“是了,你看看,”沈覺將碾碎的果醬拿到裴心悠眼前,“顏色挺好看的,對吧。”
“是挺好看的,不過染出來也會是這個顏色嗎?”裴心悠問道,按常理來說侵染到布料或者毛線里面之后,顏色應該會淺一些。
“會稍微淺上一點,不過顏色也會是很好看的。”沈覺說道,“這邊就交給老李他們扒拉棉花吧,我們去弄染料,弄好了靜置沉淀一下更好上色。”
姚云兒抬起頭給裴心悠比了一個“ok”的手勢,裴心悠點點頭,將沈覺的背簍提到水管旁邊,沈覺也搬了一個陶盆和一口大水缸過來。
沈覺將大水缸慢慢傾倒下來,倒干里面余下的清水,跟裴心悠一人坐在水管一邊,慢慢將商陸果穗上的紫黑色果子小心翼翼一個一個摘下來。
“心悠,小心一些,這個染到手指上不容易洗掉的。”沈覺提醒道。
“知道了,”裴心悠點點頭,“不過這樣也挺好看的呀,跟染了指甲似的。”裴心悠即使十二分的小心,但果子實在太小太軟,裴心悠還是不免捏碎了兩個,將大拇指和食指指尖染成絢麗的玫紅色。
“我看看,”沈覺將裴心悠的手拿過來仔細看了看,“確實挺好看的,但主要是手好看。”
“好了好了,”裴心悠連忙將手縮回去,嬌嗔的瞥了沈覺一眼,“假話張口就來。”
“我這可是真真切切的大實話啊!”沈覺認真說道,“保證這世上找不出比我更真誠的人了!”
“沈覺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六十五號直播間每天都要被塞狗糧無數遍。
“裴心悠是西施,那什么是什么?西施眼里的……眼屎?”
“沈覺的黑子沒完沒了了是吧?管理員可以把這個人踢出去嗎?”沈覺收獲的新粉為愛假公濟私。
“這個東西原來叫商陸啊,我小時候經常玩它,還被我媽打過好幾次,因為自己把自己染成一只潑猴……”
“我們那兒叫指甲花,小時候咱們都用這個涂指甲,挺好看的。”
“所謂學名與俗名,真真就跟馬甲似的,換一個馬甲我真不認識了……”
沈覺和裴心悠將商務的果實一顆顆摘下來放到陶盆里,加入少量清水,用搗碎的木棒來回攪拌研磨,最后形成了一大盆子黑紫色的果醬。
“先放一會兒吧,待會兒再絞一些棉線,到時候一起染色。”
“這樣也好,省事!”裴心悠點了點頭。
李成新和姚云兒又扒拉了慢慢一篩子的棉花,沈覺跟裴心悠過去正好接上,沈覺左手絞線右手轉動扶手,一個人的速度也慢慢快了起來。
裴心悠見橫豎是不需要自己了,干脆到廚房做飯去了。
有了面粉就想天天做面食,裴心悠揉了一個面團,在刷了一層油的瓦片烤盤上做了一些薄餅,另外煎了一大盤子的五花肉,煎出來的油又小炒了一盤野菜,一起裹在薄餅里面吃。
昨晚的臘肉海帶湯還有一些,一邊吃著卷餅,一邊喝著湯,想想都很滿足。
裴心悠擺好桌子便叫那邊忙碌的三人過來吃飯。
李成新和姚云兒已經順利完工,這效率,沈覺那邊只剩下小半篩子的棉花沒有絞成棉線了,估摸著吃過午飯騰出一刻時間也就能收工了。
“速度還挺快啊。”裴心悠笑道。
“想穿新衣服,可不得快點嘛。”沈覺說道。
“對,而且還是粉紅色的新衣服呢!”姚云兒瞥了瞥角落地上的陶盆,“心悠姐,可以染成深淺不一的幾個顏色嗎?”
“當然可以了!”裴心悠笑道,轉頭對沈覺說,“對了,沈覺,有沒有什么其他顏色的天然染料啊?”
“嗯?”沈覺笑道,“心悠你想要什么顏色。”
“我認真的,”裴心悠認真嚴肅臉,“這個染料是紅的,我跟云兒穿穿就行了,要實在找不到其他染料,我就給你們織白色的毛衣吧。”
原來裴心悠是打算給沈覺換個花樣,沈覺心里一暖,其實山里的植物那么多,能做染料的植物也有,山間坡下的空地上就長著好大一片藍草,綠色細長的葉子,玫紅色的花朵,也跟穗子一樣都長在枝頭,染出來的顏色確實靛藍,男生用嘛……其實正好。
“午后我再去摘些其他能染色的植物回來。”沈覺說道。
“嗯嗯!”裴心悠點點頭,“走之前給我們做幾對織毛線的木簽子吧!”
“好嘞!”沈覺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