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
“砰……”
一聲響動,一棵樹被放倒。
“沈老師,燒柴火需要這么粗的木頭嗎?”李成新盯著被砍掉上半截的木頭樁子,足足有胖子的大腿那么粗。
“這個不是用來燒柴火的,”沈覺坐在樹墩子上,從腰上解下竹筒,仰著頭喝了幾口說。
“不是用來燒柴火?你是又打算做什么新奇玩意兒嗎?”李成新好奇問道。
“榨油機,”沈覺指了指倒在地上的樹干,“也不要太長,砍下一截帶回去就可以了。”
“嘖,”李成新叉著腰環顧了一下四周堆放著的柴火,想了想說道,“也不夠呀……”
“不夠?什么不夠?”沈覺將竹筒蓋上,抬眼看了一眼李成新。
“就咱們兩人,搬不回去呀。”
沈覺看了看四處散落的柴火,是有點黑心了,總想著一勞永逸,這下問題來了。
“這樣吧,”沈覺想了想,“咱們就地取材,弄點樹藤來把這些粗壯一些的柴火綁成兩只木筏,再把剩下的柴火給放上去,直接拖回去應該會省力一些。”
李成新點了點頭,“那行,就這樣辦吧,我去找樹藤,這邊就交給你了。”
“行!”沈覺打手勢示意。
雖然是山,但大多都是一些比較平緩的斜坡,沈覺和李成新一人拉著一直木筏倒也不覺得累,一前一后拖著柴火往家走去。
“回來了?”裴心悠老遠便看到弓著背拖著東西前行的兩人,連忙招呼姚云兒,一同跑了出去。
見裴心悠出來,沈覺回過頭去將木筏上的一網袋子野菜遞給裴心悠,笑著說道,“來,這個給你,今天新摘的野菜。”
“家里又不是沒吃的,也不嫌累。”裴心悠努努嘴,往后瞥了一眼。
木筏上是冒這有小山高的柴火,還有一根較其他柴火都粗上不少的木頭,一起捆綁在木筏上。
這得多重啊……
裴心悠心疼的看了沈覺一眼,拉過沈覺的手仔細瞧了瞧,手心里全是紅色的勒痕,旁邊的地方還隱隱發白。
挺觸目驚心的一雙手,裴心悠輕輕摩挲著,低聲埋怨道,“逞什么能啊?非得一次性把活兒都干完嗎?”
“媳婦兒說得對,下次不會了!”沈覺暖心笑笑,嘴角微揚,大手附上了裴心悠的腦袋,輕輕揉了揉。
柴火堆放好之后,沈覺和李成新總算可以休息一會兒了,竹棚里又泡好的茶水和小零食,棋盤也給擺好了,就等著兩位國手上場了。
在廚房擦著案板的裴心悠回頭望了望,忽然覺得這四人,兩方院子,每天熱熱鬧鬧的聚在一起吃飯喝茶,真的挺好的。
太久沒喝湯,午飯裴心悠挑了一根煙熏的野豬脊骨燉了一鍋蓮藕湯,扯了一些面條燙熟了,再加入熬好的湯,一碗面條筋道,湯汁鮮美。
現摘回來的野菜也不能浪費,不過野菜都有些許苦味,裴心悠思索了一會兒,將野菜洗凈后切成細末小段,加入海鹽拌勻,將野菜中的苦水給滲透出來,最后打入幾個鳥蛋攪拌在一起,倒入鍋中做煎蛋吃。
“我奶告訴我,炒雞蛋一定要用葷油,真是隔著屏幕都能聞到香味……”直播間的吃貨準點上線。
“啊喂,這位同學請注意,這是雞蛋嗎?這是鳥蛋!”
“都是帶翅膀的東西生的,味道差不多,這位同學何必這樣吹毛求疵?”
“嘿嘿,餓了,手里的方便面不香了……”
“要加個蛋嗎?看在咱們相識一場,我可以遠程給你點個外賣,嘿嘿!”
“謝謝這些親的云關懷……”
四人圍著桌子吃得正香。
“著湯燉了些時候吧,骨頭上的肉都軟爛了,輕輕一吮就掉了。”美食家沈覺對點評食物一事樂此不彼。
“差不多四個多小時吧,”裴心悠答道,“早上你們出門之后就燉上了。”
“這蛋也好吃,”沈覺夾起一大塊放到裴心悠的碗里。
“好吃是好吃,不過沒了,這是最后幾個了。”裴心悠說道。
“森林里那么多鳥,想吃還擔心沒地兒掏?”沈覺邪邪一笑。
“那你走遠些,別惹附近的鳥……”裴心悠顯然還對那個雨夜心有余悸。
“特別是那種大鳥,睚眥必報型,干脆叫睚眥鳥算了。”裴心悠繼續說道。
“不惹著附近的,畢竟都是鄰居嘛……”沈覺笑著說道,“我要禍害肯定都是取禍害那些隔得遠的,放心吧。”
“挺有遠見嘛,沈老師,”姚云兒說道,“不過鳥蛋說到底還是太小了,不禁吃,要是能吃到雞蛋就好了。”
“嘖,這樣,”沈覺似乎想到了什么,放下碗筷說道,“過兩天咱們還去那松林,打幾只野雞回來,圈在家里養著,這樣不就天天都有雞蛋吃了?”
“其實我也想過……”裴心悠頓了頓,“不過一直沒跟你提,就是擔心野雞會不會很難養啊?”
“難養?”沈覺笑了笑,瞥眼看了看院子角落里的兔子屋,“關兩天估計脾氣下去了,你看看那群野兔,剛來的時候脾氣多大,現在不是個頂個的乖巧可愛?”
“是乖巧可愛,每天有吃有喝有人伺候,”姚云兒癟癟嘴,小聲嘀咕道,“真想把他們給吃了……”
兔兔那么可愛,當然要所為所有咯。
“我聽到了,”裴心悠笑了笑。
姚云兒一點就透,夾了一筷子野菜炒鳥蛋到裴心悠碗里,笑嘻嘻看著裴心悠,帶著一絲絲諂媚。
“心悠姐……我還在長身體……”
裴心悠低頭看了看姚云兒那張近在咫尺的圓乎乎的臉蛋,伸手輕輕捏了捏,“那你發育得還挺晚呀。”
“唔……痛……”姚云兒嘟囔著嘴,一臉楚楚可憐。
“好啦,”裴心悠著實無奈,殺兔子她是不行,于是轉頭朝沈覺看去。
“沈老師,今晚吃兔子吧……”
“嗯,我看行,反正都養肥了。”沈覺對兔子圈里面的兔子同樣饞。
“這次的皮毛加上之前的,差不多就可以做一件外套了,吃一只兔子換一件皮草,劃算!”裴心悠笑著說道。
沈覺無奈笑笑,也真是佩服裴心悠這神奇的計算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