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覺背著裴心悠,眼神在樹林里到處掃著。
皂莢……皂莢……
不知道樹林里有沒有,反正這一路走來是沒看見。
以為自己怎么說也是帶著主角光環的,額外開個掛想啥有啥應該是一般套路里該有的情節,到底還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正值垂頭喪氣之際……
“吧唧……”
沈覺一腳踩到了一個不明物體上,圓滾滾,軟乎乎,還有汁水。
“怎么了?”
沈覺突然停下來,裴心悠好奇問道。
沈覺慢慢挪開了自己的腳,這土地里被踩成一灘爛泥的,似乎,有那么點像是,獼猴桃?
“沈覺你快看!”裴心悠拍了拍沈覺的肩膀,“你看那樹上結的果子,是不是獼猴桃?”
沈覺抬頭朝裴心悠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還……還真是!
握草這都什么狗屎運!
心灰意冷之際,居然有別樣的驚喜,果真是上帝為你關上了一扇門,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呢。
而且,那門也不一定就是真的關上了,皂莢這種植物,一般樹林里肯定是有的,只是自己還沒有遇到,下次換條路走說不定就有新的發現。
這片獼猴桃樹林可不小,絕對不是單獨掉落的一顆種子在這片土地發芽生長了,這簡直是一把種子在這片土地發芽生長了。
更重要的是,這個地方離沈覺他們的住處并不太遠,只一個多小時左右的時間就能到,這意味著這片獼猴桃樹林將會成為兩人的水果供應基地。
最重要的是,野生獼猴桃,營養豐富,什么維生素ABCDEFG的全都有,味道還很不錯。
最最重要的是,獼猴桃可以釀酒!
想象一下,山中獨居,閑來無事一盅小酒,該是什么樣的樂趣!
全在酒里了!
沈覺在這暢想著美好生活,裴心悠已經從沈覺背上下來了,在地上拾起了兩顆掉落的野生獼猴桃。
“哎,沈覺,你看,這獼猴桃真可愛,還沒有一顆雞蛋大。”
裴心悠將拾到的兩顆獼猴桃乖乖的擺在手心里,模樣迷你,甚是可愛。
“這是野生獼猴桃,就是這個大小,但味道卻一點都不差,不信你試試。”
沈覺從裴心悠手里拿過一個獼猴桃,輕輕一剝,果皮就順勢掉落,綠瑩瑩的果肉,看起來十分水嫩香甜。
“嘗嘗。”
沈覺吧剝好的野生獼猴桃遞到裴心悠嘴邊。
“嗯!好甜!”
裴心悠就著咬了一小口,嗯……果然不錯,掉落的野生獼猴桃已經熟透了,沒有一點果酸的味道,是純純的甜味,果肉軟爛,入口即化。
上島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吃到這么甜的果子,裴心悠不喜歡果酸的味道,喜歡純甜的水果,但島上太燥了,只能逼著自己吃那些酸的倒牙的野果,每吃上一口,都要酸得一機靈,身體都跟著抖上幾抖。
“咱們等下回去的時候沿路做下標記,改天編兩個大竹筐過來多裝點回去釀酒。”
“釀酒?你還有這技能啊?”
“那是,你只管想,我都能給你做出來。”
沈覺大言不慚道。
“那你明天做頓飯來吃。”
論挖坑,裴心悠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沈覺要是知道打臉來得這么快,死都不會說出剛才那句話。
“心悠,不帶這樣下套的,做飯我是真不行,其他的一切好說。”
沈覺試圖努力挽回。
“哦?既然這樣,那你生個孩子看看?”
裴心悠臉上戲謔的表情已經不帶掩飾的,沖擊著沈覺的靈魂。
“我認輸……我輸了還不行嗎?”
老婆大人我錯了錯了,你就饒了我吧!
帶來的網袋本來是打算裝一兜子皂莢回去的,結果卻裝了滿滿一兜子獼猴桃。
這個時間就很尷尬,就地吃個午飯又太早,返程回家之后再吃又太晚,想來想去,干脆在此處留個記號,再往前邊走走看看。
“沈覺你聽,前面是不是有水聲?”
裴心悠興奮的喊道。
沈覺仔細一聽,的確,前面傳來有潺潺流水的聲音,聽這動靜,應該是一條小溪流。
“走,前面去看看。”
沈覺拉了裴心悠一把,快步往前走去。
穿過叢叢樹林,撥開一層一層與人差不多高的蘆葦蕩,沈覺拉著裴心悠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條三四米寬的小溪流。
“你到底是千里眼還是順風耳啊,就光聽就能知道這水流的規模?”
裴心悠難得夸沈覺一次,沈覺頓時覺得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不行,低調,低調。
“這不就是……經驗嘛,聽得多了就知道了。”
“經驗?你以前在野外拍過戲嗎?”
據裴心悠所知,沈覺就是個背景干凈簡單的小明星,城市戶口,父母普通公務員,除了在野外拍過戲,裴心悠實在想不出來沈覺有什么機會能往野外跑。
“也不是,我哪有那機會啊。”沈覺自嘲道。
前身這傻缺,接的都是些什么破戲,渣渣偶像劇,倫理生活劇,還這沒有接過能在野外拍攝的相關題材。
“就以前小時候,跟著爺爺在鄉下,爺爺經常帶著我往山里跑,自然就知道了。”
萬能的爺爺,等我出島了,我一定回老家給你上香燒紙,放一串十萬響的大鞭炮!
“又是爺爺?”裴心悠好奇起來:“上次做竹榻你也說是爺爺教的,爺爺可真厲害。”
“那可不!”沈覺莫名心虛。
要圓謊,就得不停的說謊,心真累啊。
什么時候兩人能坦誠相待就好了。
小溪的水十分干凈,水不深,在溪邊蹲著就能看見水滴漂浮的水草,泥沙什么的,不得不說,這島上的生態環境沒得可挑剔的地方,這能拿下來,不說要怎么干一番大事業吧,就在上面修點養老院,度假村什么的,也不愁沒人來。
沈覺就著溪水洗了把臉,水珠順著發梢滴了下來。
“沈覺,我給你剪頭發吧。”
裴心悠蹲在河邊,頭撐著下巴,側頭打量著沈覺。
沈覺撓了撓頭發,“現在?”
“對啊,現在,正好我想起了,這兒光線也很好,不至于割到你的耳朵。”
“額,那行吧,你可得給我剪得好看一點。”
“知道啦。”
其實吧,就算不好看,只要是正常的樣子,沈覺也能接受。
總比這一頭長發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