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荒島就是一個微型社會,變量永遠都是自己而不是環境,同樣的機會強者總是比弱者更能把握,這也就是窮人更窮富人更富的道理。
所以,即使節目組花了這么大的力氣,對于末尾的幾組嘉賓來說,作用也并沒有很大。
高分只有少數,除了沈覺幾個和費爾曼夫婦這樣的大神級選手,其余基本上也就十多個積分,不過也夠換二十斤大米或者面粉,勉強能再撐上半個多月的樣子。
處于末位的幾位嘉賓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積分,有的甚至連兌換大米或者面粉的積分指數都達不到,到最后只能兌換一兩袋面包。
“節目組這樣一干預,這個冬天不會淘汰太多人,等到了明年春天,一切又會是個新的局面。”沈覺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手指敲著桌子,表情卻并不輕松。
本想能在這個冬天結束,沒想到節目組橫插一腳,一切又是待定的局面。
“是啊,最后剩下來的才是真正的對手。”沈覺這樣一說,裴心悠也有些惆悵。
“那怎么辦啊,總不能一直這樣耗著吧?”姚云兒擔憂的問道。
姚云兒跟李成新目前也不著急回去,島上生活雖然不及家里舒適,但也是難得的悠閑時光,同時還能賺錢,兩不耽誤。
不過這樣一攪和,戰線也被拉得更長,許多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比如,難道今年真的就得在島上過年了嗎?
“說不準,”沈覺想了想姚云兒剛才的問題,搖了搖頭回答道,“我們耗得起,其他人不一定耗得起。”
“沈老師,你直接說張默夫婦好了……”姚云兒撐著半張臉趴在桌子上,“正常人這個時候都是管好自己繼續耗下去吧,也只有他們能想到從別人身上下手。”
“是啊,不過……”沈覺欲言又止。
“不過什么?”裴心悠好奇問道。
“其實,他們要是再聰明一點,這事情就難辦了,但是就目前看來,這兩人的智商實在有些堪憂。所以反倒省去了什么麻煩。”
“就比如,如果他們真的要去解決其他對手,聰明的人都知道要先去干掉比自己更有可能贏的人,因為如果是先去處理其余的小嘍啰,但最后自己也沒有贏過比自己更厲害的人,那豈不是為他人鋪路?”
“是這個道理。”李成新點了點頭。
“但這兩人的邏輯就不一定了,”沈覺說,“欺軟怕硬慣了,硬骨頭啃不動,總會先挑軟柿子捏的。”
“啊?”姚云兒驚恐的瞪大眼睛,“沈老師,你的意思不會是說,他們要去解決掉其他嘉賓吧?”
“誰知道呢?”沈覺兩手一攤,笑道,“不過要是被他們碰見了,還真說不準。”
張默夫婦狩獵最后兩天跟著費爾曼夫婦身后撿了一些漏,勉勉強強湊足了二十個積分,換了四十斤大米,兩人省著點吃,天天喝粥,也是能撐到過天過去的。
也就這點微不足道的成就,給了他們巨大的自信。
費爾曼夫婦劈了一些木頭回來,將院子給重新劃分了一下。
“一人一邊,也沒虧待你們!”卡羅林將院子圍欄給插好,朝對面喊了一句。
卡羅林是一個嚴重心理潔癖的人,對于自己不喜歡的人,首先是沒眼看,其次在精神層面和現實層面都想跟這樣的人徹徹底底的劃出界限。
“還真是辛苦你們了,為了一條三八線,忙活一上午了吧?”對面院子里的陳婕不屑的嘲諷道。
“管好你自己吧。”卡羅林說完白了陳婕一眼,轉身進了屋子。
陳婕莫名其妙的翻了個白眼,嘴里呲了一句什么。
卡羅林和費爾曼不會做大米,積分基本上都兌換了面粉,費爾曼在院子里做了一個土窖,用來烤面包。
“費爾曼,你早上拿雞蛋的時候還有剩嗎?”卡羅林朝費爾曼問道。
這些雞蛋都是之前獵到的山雞生的雞蛋,山雞全都給放生回去了,至于這些雞蛋嘛,也就理所當然的留下了。
“有吧,我記得還剩下好幾顆。”費爾曼從院子走了進來,扶著門框問道,“怎么了?數不對?”
“不是不對……”卡羅林站起身,轉過來看著費爾曼,臉色鐵青,胸口好像憋著一股氣似的,整個人看起來氣壓低極了,“是一個也沒有了。”
“什么?不會啊,我記得早上明明還有的……”費爾曼說完,瞬間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難以置信的看著卡羅林。
卡羅林朝他點了點頭,深呼吸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除了他們還能有誰!”
直播間的網友一上午都想不明白的事情瞬間有了答案。
“我就說嘛,今天早上陳婕和張默的直播間張默突然黑了,感情這兩人是故意給掐了?”
“可不嘛,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能讓你看見?”
“看得見看不見有什么區別?當人家不會發現嗎?”
“這也太低級了吧,講真的節目組真的不制止一下這種無節操的行為嗎?”
“節目組本身就沒什么節操,憑什么還能要求別人有節操?”
“樓上這話真是話糙理不糙……”
“卡羅林小姐姐都快氣哭了,這輩子估計沒見到過這么惡心的人吧……”
“是啊,好歹他們之前還幫過張默夫婦的……”
“張默還好,陳婕真的是一個沒心肝的,一個人怎么能這么不像是一個人啊……”
“那還能像什么?一條狗嗎?”
“差不多了吧,挺豬狗不如的……”
“樓上這話居然沒被屏蔽,不過真是罵得好!”
陳婕沒臉沒皮,卡羅林卻做不出撕逼這樣的事情,左右自己也沒有證據,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別氣了,氣壞了自己多不劃算?”費爾曼安慰道,“估計就是今天早上咱們出去打柴的時候的事兒,看來今后還真不能兩個人一起出門了。”
“那這路不就堵死了嗎?一個人出門萬一遇到危險怎么辦?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卡羅林說。
費爾曼看了看卡羅林,委屈,氣憤,其實自己也是一樣的。
“你在想什么?費爾曼?”見費爾曼不做事,卡羅林拍了拍費爾曼的胳膊。
“我在想……”半晌,費爾曼終于緩緩抬起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我在想,我們干脆搬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