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云兒先是在所有的紫蒔藥丸子上面均勻的澆上了一勺的蜂蜜,蜂蜜粘稠細膩,絲絲縷縷的掛在紫蒔藥丸子上,光看上去就是一道清甜軟糯的點心。
這還沒完,姚云兒似乎覺得不夠,準備再加一勺蜂蜜的時候,忽然覺得不對。
旁邊卡羅林抱著胳膊就這樣看著姚云兒,笑著不說話。
“怎么了,卡羅林?”姚云兒手指頭上沾了一些蜂蜜,放到嘴里抿了抿,瞪著大眼睛看著卡羅林。
“怪不得心悠說你愛吃甜。”卡羅林看著姚云兒這呆萌可愛的模樣,嘴角隱藏不住的一絲笑意。
“是啊,人都說日子苦的人才喜歡吃甜,難道日子甜的人就不能喜歡了嗎?你說對吧?”姚云兒說話的時候眼睛都快笑得瞇成了一條縫。
“這倒是,口味跟生活本來就沒什么必須的對應關系。”卡羅林說。
“那你……”姚云兒上上下下打量了卡羅林一下,搞怪似的笑道,“你專門過來看著我干嘛?看我吃蜂蜜?”
“哦,”卡羅林一拍腦袋,說道,“你不提我還給忘了,心悠讓我過來看著你,別放太多蜂蜜啦。”
“哈,我就知道。”姚云兒說著將手邊的一個小碟子拿過來,接著舀了一勺蜂蜜在上面,端起來對卡羅林說道,“這一個碟子是我的,我就不禍害你們了。”
卡羅林偏頭想了想,給姚云兒豎了一個大拇指,“機智!”
“嘿嘿!”姚云兒深藏功與名似的,擺了擺手。
六個人圍著桌子,過了一個熱氣騰騰的圣誕節。
費爾曼剛來華國的時候愛吃中餐,中餐里面最后一道點心往往都是南瓜餅,山藥卷這一類的油炸糕點,外酥里嫩,費爾曼十分喜歡。
沒想到上島好幾月,在味覺都快忘記這個味道的時候,居然奇跡般的吃上了。
剛出鍋的油炸紫蒔藥丸子表面已經溫熱了,費爾曼迫不及待的用筷子夾起來一顆放進嘴里,一口咬開,里面軟糯的心還是滾燙的,一張嘴還冒著熱氣。
“老費,看不出來那個鐵血硬漢居然喜歡吃這樣的甜食?”沈覺笑道。
“怎么了?鐵血硬漢就必須吃二斤牛肉再來一壺白酒嗎?”費爾曼明顯表示不服。
“這反差萌,也不是不可以……”李成新說著笑了起來。
“有些人說著別人,其實自己嘴里也沒閑著……”裴心悠看了沈覺一眼,扯著嘴角尷尬的笑了笑,“哥,紫蒔藥丸子好吃嗎?”
“挺好吃的啊!”沈覺點了點頭,“就是蜂蜜太多了一點,過于甜了。”
“我冤枉啊,我已經自己單獨打了一碟蜂蜜了,那些紫蒔藥丸子上面的蜂蜜可是卡羅林看著我放的,滿打滿算也就一勺的樣子,一點也不多……”姚云兒連忙解釋道。
裴心悠一手拿起吃飯的小木勺,一手拿起舀湯的大木勺,笑著問道,“這樣也是一勺,這樣也是一勺,所以你是怎樣的一勺?”
姚云兒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笑了笑,咧嘴說道,“也就……那樣吧……”
好了,既然姚云兒都這樣說了,大家心里瞬間就有了答案,也就不必多問了。
卡羅林聳聳肩,“哈哈”笑了起來,算是默認了。
“哎呀,難得過個節,吃點甜有什么不好?大家都不要客氣啦……”
“這是客氣嗎我的寶貝,這是甜齁了……”裴心悠無奈笑道。
“好吧……”姚云兒撓撓頭,也只能傻笑了。
“看看,這家這節過得,島上吃蜜,島外撒狗糧……”直播間吃午飯還在看直播的單身狗叫囂著。
“是啊,這把狗糧越過大洋,直接落到咱們碗里,也是不容易……”
“我去,這狗糧還帶導彈定位功能?”
所謂運氣守恒定理,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的好運氣和壞運氣都是一定的,有人走運,那就一定有人倒霉。
這個定理的范圍,大到整個世界,也可以小到這在這一小座島嶼上。
在沈覺幾人走運的時候,也就有人倒霉,比如張默夫婦。
壞事做多了,總會遇見鬼。張默夫婦這兩人本也是起了個大早,高高興興的出發去海邊,奈何對于野外的知識實在是有些匱乏,不動腦子,憑著一腔孤勇注定是辦不了大事的,于是在他們忽略掉腳下略微有些融化的積雪的同時,積雪也給了他們一個慘痛的教訓。
陳婕從雪坡上踩滑滾下來了。
還好雪厚,也挺松軟,雖然在剛滾下來的時候腦子里像是被撞擊到了似的,嗡嗡作響,在雪地上躺了幾分鐘之后,也還是平復了下來。
“哈哈哈,賤人自有天收!”直播間的網友拍大腿慶賀,簡直大快人心。
“眼睛別看太遠啊姐妹,當心腳下有絆子……”
“常給別人使絆子的人,怎么自己就不注意呢……”
張默連滾帶爬的沖到雪坡下來,將陳婕扶了起來。
“怎么樣,媳婦兒,還能動嗎?”張默急切的問著。
“你別動我,我自己來……”
陳婕手腳無力,勉強將張默給輕輕推開,又保持原來的姿勢足足躺了幾分鐘,這才感覺活過來了,慢慢的坐了起來。
“媳婦兒,怎么樣,有沒有傷到哪里?”張默著急的問道,又不敢碰陳婕,兩手懸在半空中驚慌失措。
“沒事,這一跤摔得太實在了一些,我緩緩就好了。”陳婕右手臂剛恢復一些力氣,撐在地上佝僂著身子,吁吁的喘著氣。
“你先別動,我都給你按按,你看看有沒有哪里摔到了。”
陳婕點了點頭,張默長長的呼了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一些,雙手向陳婕的兩條腿伸去,一寸一寸挨著揉捏過來。
“怎么樣,剛按過的這些地方疼不疼?”張默問道。
“不疼。”陳婕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那這邊呢?”張默又換了一條腿,繼續挨著按了過去。
“也不疼。”陳婕答道。
張默這才算松了口氣,陳婕右手撐著雪地站了起來,左手去拿掉在雪地上的匕首,忽然意識到,這只左手就跟不是自己的一般,毫無力氣的垂在一邊,晃晃悠悠。
“老公,你快看我這左手怎么了?怎么使不上勁兒了?”陳婕明顯帶著哭腔,有些慌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