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覺拎著鐵鍋正準備從臺階上來的時候,瞥到角落的那一袋大米,突然停住了。
“哇……我就知道……不能這樣便宜了他們!”直播間的網友邪氣滿滿的說道。
“是啊,沈老師把米帶走,他們就再也遇不到下一對留物資的杰森夫婦了,差不多gameover了。”
“都開春了,不至于gameover。”
“沈老師盯著干嘛?倒是做啊!”
“我去,沈老師這操作……我看不懂啊……”
只見沈覺猶疑了一會兒,隨即抽出腰間的匕首,在米袋子上扎了一個大洞,雪白的大米順著大洞流了出來,散了一地。
“沈老師這是在做什么啊……”直播間的網友迷茫了。
“所以這就是所謂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去,沈覺太慫了吧!”
“嘖嘖嘖,怎么了?剛不起來了?”
沈覺走出來的時候,裴心悠和其他人已經在洞口處等著了。
沈覺將手里的鐵鍋拋給李成新,再將洞口的木板和石頭挪回原位,起身拍了拍手,說道,“走吧!”
“嘿,繞了一圈,是我的鐵鍋,還得是我的鐵鍋!”姚云兒拍了拍黑乎乎的鐵鍋,高興得不行。
“快走吧,待會兒他們回來看到了就尷尬了。”裴心悠催促道。
“心悠姐說得對,咱們先走,路上再說。”姚云兒點了點頭,努力收斂起自己的興奮和激動。
進了林子,姚云兒徹底放飛自我了。
“哈哈哈哈哈!”姚云兒抱著一口鍋狂笑不止,“失而復得真的是一件太太太太開心的事情了!”
“差不多半年了吧,還是回到我們手里了。”看得出來,李成新也挺開心的。
“哥?”裴心悠扭過頭,狐疑的看了沈覺一會兒,問道,“你就只拿了鍋?”
“不然呢?”沈覺笑了笑,問道。
“我看你進去有一會兒啊,就拿個鍋應該不至于要這么久吧……”裴心悠問道。
“哈哈,順便還干了一件事情。”沈覺笑了笑,靠近裴心悠的耳邊小聲說道,“我把他們的米袋子扎了。”
“啊?”裴心悠驚訝的回過頭來,差點磕到沈覺的下巴,說道,“就這兒?”
“什么就這兒?不然呢?一起帶走?”沈覺反問道。
“倒也不是,帶走的話,性質就變了,跟他們還有什么區別。”裴心悠點了點頭,答道。
“是啊,所以你這“就這兒”?怎么?很失望啊?”沈覺問道。
“也不是,”裴心悠搖了搖頭,笑道,“就是不知道你為什么會高興成這樣。”
“我是覺得吧,咱也不是非要做那狠人,有時候出出氣就行了,非要把人逼急了,也不好。”沈覺說。
“怎么說呢?”裴心悠側過頭看著沈覺,問道。
“就好比,如果我真把米給他們帶走了,我看他們山洞里也沒什么存糧,就門口那一篩子破菜葉子,真把他們逼急了,不知道會干出什么事情來,這也開春了,餓也餓不到他們退賽,到時候只會更狠的跟我們杠,沒必要。”
“所以……?”
“所以就這樣吧,就當惡作劇也好,他們毀了我們一池子水,我們壞了他們半袋子米,但好歹洗洗也能吃的,頂多就是給他們添一點堵,差不多行了。”沈覺說。
“這倒是,”裴心悠點了點頭,說道,“做太絕了也不好,大家都是在島上耗時間拖延到最后的,到時候逼急了,你死我活,都討不到好。”
“是啊。”沈覺薅了薅裴心悠的頭,笑著答道。
半小時后,沈覺一行人順利到家,陳婕和張默也提著今天的戰利品回來了。
今天運氣不錯,張默捕到了兩只兔子,一只肥一些,一只瘦一些,能吃上幾天了。
張默將瘦一些的兔子丟到兔子圈里,正準備拎著胖兔子到河邊去宰殺,就被陳婕的驚叫聲給引了過去。
“怎么了媳婦兒,出什么事兒了?”張默朝樓梯往下走去,接著也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了。
“這這這……這什么情況啊?”張默看著這一地的大米,驚慌的問道。
“鍋不見了。”愣在原地的陳婕抬眼冷冷的看了張默一眼,譏諷似的笑了笑,說道,“你說,還能是誰?”
“沈覺?他們什么時候找到我們的住所的?”張默反問道。
“誰知道?鬼知道……”陳婕自嘲似的笑了起來,“呵呵呵呵……”
張默看著這一地的狼藉,也急也氣,不過回想這些手段何其似曾相識,終究是沒什么底氣。
“哎……”張默嘆了口氣,將一旁的木桶拖了過來,將地上的大米一捧一捧的捧進木桶里,大米夾雜著泥土灰塵,樣子十分難看。
陳婕冷冷的看著張默做完這一切,一言不發。
“好在只是沒了鍋,原本也就是他們的,要不就算了吧。”張默無奈的說道。
“就算了?”陳婕目眥欲裂的看著張默,語氣逼近尖銳的問道,“你就這樣容得別人騎在你頭上撒尿?”
“容不得,不過扯平了。”張默平視著陳婕,說道。
“哼!”陳婕看了張默幾秒,別過身去,語氣帶著哭腔,說道,“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咱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張默說,“鐵鍋沒了,還可以挖一些黏土回來燒幾只陶罐,總能過得下去的。”
“過得下去?”陳婕靠著山洞的墻,被氣得有些胃疼,所以佝著身子,抬眼看著張默說道,“你一個大男人,就非得這樣窩窩囊囊的過下去?”
“我怎么窩窩囊囊了?”張默估計也是被踩中了雷點,嗓門一下子拔高了好幾個度,吼道,“什么才叫不窩囊啊?去偷去搶不做個人了?”
“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對吧?”陳婕指著張默,確實想要向后退的姿勢,盯著張默氣急敗壞的問道。
“我說你了嗎?我說我自己!”張默繼續吼道。
“你吼,你吼啊,你現在都敢吼我了!”陳婕逐漸歇斯底里。
“我吼你了嗎?我是在跟你講道理!”
“講道理不能小聲點嗎?聲音大我才聽得懂啊?”陳婕反問道。
“算了……”張默站立著,就這樣看著陳婕,看了幾秒,說道,“不說了,反正不管我怎么說,你都聽不懂。”
張默丟下這一句話,撿起地上的兔子往河邊走去了。
陳婕像是脫力了一般,順著山洞的墻壁蹲了下來,然后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