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外面的篝火堆還有星星火光,裴心悠接著月色和火光找到了潛水裝備,迅速的穿戴在身上。
沈覺感到非常不妙,裴心悠半夜裝睡偷偷摸摸爬起來就算了,現在這……竟然是要偷偷摸摸下水?
為了水底的那面旗子?不不不……沈覺一面猜想一面否定,如果只是為了明天的輸贏,就我方和對方的戰力而言,奪個旗子完全不在話下的事兒,沒必要大晚上的獨自下水冒險。
沈覺直覺,裴心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瞞著他,于是按捺住心里的問號,待裴心悠潛進水里之后,迅速的上前換好潛水服,跟著裴心悠下了水。
不得不說,這片湖之所以會叫藍寶石,實在是因為水質太過干凈,不過這也很奇怪,如果是一湖死水,是必然做不到這也澄澈透亮的水質的,難道是這座山自帶的凈化功能?那簡直太妙不可言了。
沈覺熄了潛水面罩的頭頂燈,跟著前方裴心悠頭頂燈的光源,往更深的水里潛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覺總覺得,明明是平靜的湖水,卻總有一股子勁兒隱隱作用著,將自己往湖底下拽,雖然這原本也是自己跟隨裴心悠行徑的方向。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特別是在沈覺感覺自己離裴心悠頭頂燈那一束光源越來越近的時候,像是湖底下有一雙觸手,十分強悍的吸力,將沈覺狠狠的拽了下去。
一切來得太突然,還沒來得及掙脫,就被這股力量給拉了下去,一陣天旋地轉,等到沈覺再次看清楚的時候,自己已經是順著一股好似瀑布的水流,被沖到了一座河面上。
不遠處,裴心悠也被沖到了河面上,顯然是被激烈的水流撞擊給撞暈了。
“心悠?”沈覺淌著水迅速朝裴心悠跑了過去,“心悠,你還好吧?醒醒!”
沈覺反復叫了好幾聲,裴心悠才迷迷瞪瞪的睜開了眼睛。
看著面前沈覺焦急的眼神,這么真切真實,完全不像是偽裝之后的精致表演。
鬼使神差的,裴心悠將右手伸了過去,撫了撫沈覺的臉,輕輕開口,喚了一聲,“哥……”
“我在呢,心悠,你醒了就好。”沈覺頭發梢上的水珠往下滴落者,滴在裴心悠的臉上,米了裴心悠的眼睛。
裴心悠擦了擦眼睛上的水珠,眨了眨眼看著沈覺,突然笑了起來。
“你這是做什么,我要是不跟你來,你就等著被漩渦卷到這里子啊水里泡上一夜嗎?”見裴心悠清醒過來,還絲毫不嚴肅的在笑,沈覺實在是有些生氣。
“好啦,哥,我錯了,原諒我吧……”裴心悠說話的時候直往沈覺懷里縮,撒嬌似的,沈覺是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知道錯了就行了?你不打算跟我說說,你這到底是為了什么?”沈覺無奈嘆了口氣,也算了服了懷里的小祖宗。
“說!”裴心悠想了想,突然朝沈覺反問道,“哥,你真的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不然呢?成年人拿這事兒開玩笑嗎?又不是渣男為了分手撒的謊。”
“怎么說呢?”裴心悠笑嘻嘻的問道。
“就比如,其實我是外星人,我的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所以我們分手吧,這一類的……”沈覺說道。
“看來,哥你對這樣的說辭很熟練啊,以前沒少用吧……”裴心悠狐疑的問道。
“少打岔,你還沒回答我呢。”沈覺三言兩句就把局面撥亂反正了回來。
“好好好,我跟你說。”裴心悠嘆了口氣,說道。
“其實我剛上山,看到這座湖,我就覺得不對勁兒了。”裴心悠說。
“其實我也感覺到你的異常了,所以才會跟著你下水。”沈覺答道。
“所以你一直在裝睡咯?”裴心悠問道。
“你不也在裝睡?”沈覺反問道。
那倒是,這點無話可說,裴心悠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爺爺去世前,給我留了一本筆記,是他當年在這座島上做地質考察的筆記。今天看到這座湖的一瞬間,我就想到了筆記里面爺爺描述的畫面,就在這樣的一座巨大的山頂湖,四周是空曠的草地,綿延到山頂的邊緣,而整座湖承接著天空的倒影,像是酒樽里極其純澈的美酒。”裴心悠說。
“這樣啊……”沈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問道,“所以,當時爺爺是在這兒發現了什么嗎?”沈覺問道。
“是發現了什么,陰差陽錯,當時他們有一個隊員掉進了這座湖里,那位隊員不會游泳,而我爺爺是從小在大江邊長大的人,水性極好,就當仁不讓的跳下去救他。”
“所以,他們也被這個漩渦卷到了這里?”沈覺指了指腳下這塊地兒。
“對,就是這里。”裴心悠點了點頭,“爺爺筆記里說的,山頂湖的底部其實是有一個漏洞的,湖水想瀑布一樣流到了地下河里,所以他們當時也是被瀑布沖到了這座河面上。”
“既然如此,爺爺筆記里應該也有記載怎么出去吧?”沈覺問道。
“是有記載的,不過……”裴心悠認認真真的看著沈覺問道,“哥,你就不想進去看看也有當年到底發現了什么,而是著急出去?”
“看與不看都行,不過就算要看,也等白天的時候再來吧。”沈覺拉著裴心悠從河灘上站了起來,說道。
“為什么?”裴心悠難以置信的看著沈覺。
如果沈覺真的不是設計這場局中的一環,那現在的表現倒也符合常理,因為沈覺并不是一個好奇心太強的人。
“不為什么,大晚上的,犯困,想睡覺。”沈覺說,“而且明天就是最終角逐了,不就水底下撈個旗子嘛,你就安安心心的在岸上等著就是,到時候將這座島收入囊中,想什么時候來看就什么時候來看。”沈覺不以為然的說道。
“哥,你難道真覺得這一切的安排都只是為了誰能贏得這場比賽?”裴心悠問道。
“嗯?照目前來看,雖然很牽強,但想不到其他的理由,”沈覺轉頭看著裴心悠問道,“心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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