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月色,裴心悠看到姜老杵著拐杖從遠處走了過來,隨行還有一大幫人。
看來自己已經成為甕中的鱉了,裴心悠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沈覺握著裴心悠的手緊了緊,眼神讓裴心悠莫名安心。
“哦?我竟然不知道這島上還有其他的嘉賓?”沈覺笑著說道。
“嘉賓?”姜老摩挲著拐杖的龍頭,笑而不語,“是嘉賓也不錯,總之也是參與者。”
“那感情好,這位老頭,明天要跟我們一起下去潛水嗎?”沈覺樂道。
姜老兩手一攤,答道,“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會親自下水的人嗎?”
姜老身后那一大群堅強提交的手下,正抱著胳膊,虎視眈眈的看著沈覺。
沈覺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答道,“那自然是不用的,就您老這身子骨,恐怕秀氣了也是有去無回……”
“你!”一旁元嵩走上前來,被姜老擋了回去。
“不礙事,也就只能耍耍嘴皮子罷了。”姜老并不氣惱,笑著說道。
“嗯。”元嵩點了點頭,往后退下了。
“所以……”沈覺摩挲著下巴,打量著對方的陣勢,笑著說道,“所以你們大晚上不睡覺就是為了來堵我們?”
“是啊,要不說運氣好呢,偏偏遇上你這么一個還把手環隨身帶著的人,就算丟進河里了,不也被我們找到了?”姜老笑容十分和氣的說道。
姜老帶著帽子,月色陰沉著他的臉,沈覺和裴心悠都看不太真切,不過那下半張臉肆意妄為的笑容倒是十分清晰可見。
“那我倒挺好奇,我都把定位的手環給丟了,你們又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呢?”沈覺問道。
“那還不簡單,”姜老笑意盈盈的說道,“因為這手環,本就是雙重定位的。”
“什么意思?”裴心悠直覺不好,皺著眉頭問道。
“什么意思,你們當時沒有感覺嗎?”姜老笑道,“這一批手環可是我為你們這些嘉賓斥重金打造的,看起來平平無奇,只是一個可摘可戴的定位手環,實際上,在你們第一次帶上這個手環的時候,就有一片極小的芯片插進了你們的手碗里,整個過程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樣,且無傷口,你們又怎么會發現呢?”
姜老得意的笑道,裴心悠伸出手腕,盯著自己的手腕看了半天,終于妥協的放下了。
沈覺輕輕拍了拍裴心悠的后背,一排閑定自若的模樣。
“看來姜老真是打的一手好牌,那應該不介意多回答我幾個問題吧?”沈覺問道。
“你說說看?”姜老舉著拐杖讓了讓,示意沈覺可直言不諱。
“既然這一切都是您的安排,而你的目標就是讓心悠引你進山,那么我想知道,這一路明里暗里為心悠奪得冠軍保駕護航的,應該是你吧?”沈覺問道。
“怎么說?”姜老眉毛一挑,問道。
“就比如當初送藥的那條狗,或者是帶著藥前來的李成新和姚云兒,到底哪一環是你設計的?”沈覺問道。
“哈哈哈哈……”姜老雙手握著拐杖,仰天笑道,“看來你們還挺聰明,我確實明里暗里幫過幾把,不過不是為了幫裴心悠,而是為了幫你啊!”姜老笑著說道。
“幫我?”這下,不只是裴心悠,連沈覺自己都有些納悶了。
“對,沒錯,就是為了幫你。”姜老說道。
“這什么情況,我這什么都不知道,你幫我做什么?”沈覺問道。
“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你又何必糾結呢?”姜老笑道,“不過好在整體的路還沒偏,一切補救及時。”
“說話說一遍留一半十分沒品你知道嗎?”沈覺嘲諷道。
“有的是時間給你慢慢猜,你們且等著吧。”姜老說完,拐杖一揮,瞬間上來幾名身強體壯的壯漢將沈覺和裴心悠帶走了。
沈覺粗略瞄了一眼,對方人數大約在二十好幾,而自己和裴心悠也就兩個人,硬拼是不行了,還得靠智取。
裴心悠十分驚慌失措的看著沈覺,沈覺微不可查的沖裴心悠點了點頭,笑了笑,示意不必驚慌。
別無他法,驚慌之后自亂陣腳,事已至此,還需慢慢籌劃。
裴心悠會意的點了點頭,掙脫開身旁兩位壯漢的胳膊,“我自己走!”
相對于裴心悠的颯氣,沈覺就要咸魚很多,既然是被兩名壯漢架著走了,也沒有什么男女有別的顧及,干脆自己完全不使勁兒了,就任憑兩人將他架走。
一點力氣也不帶的沈覺死沉死沉的,累得兩名壯漢氣喘吁吁,這時候死了半天的沈覺忽然開口了。
“看來兩位兄弟身體不行啊,這身體看著挺結實,但是不中用啊……”沈覺樂道。
“閉嘴,廢話怎么這么多?”兩名壯漢不看受辱,迅速又鼓氣了十二分的力氣,將沈覺給架回了營地,丟到了一處帳篷外面。
沈覺倒也不氣惱,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掀開帳篷一看,樂了,“這帳篷還不錯啊,果然還是大佬的裝備好,跟裝備里拿破爛貨就是不一樣。”沈覺吐槽道。
“沒你什么事兒了,先滾進去歇著吧。”帳篷外面的壯漢抬腳就像往沈覺身上踹。
要說沈覺還真是靈活,一個閃身,就完美的躲過了壯漢襲擊而來的一腳,隨即又以一個極其流暢優雅的姿勢滾進了帳篷里面,半臥在帳篷里的床榻上。
隨后而來的裴心悠也從外面鉆進了帳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十分氣惱的瞪著外面的幾位壯漢。
“你娘們兒辣啊!”其中一名壯漢嘰嘰歪歪的說道。
“是啊,辣是真的辣,不過跟你沒關系。”沈覺說完,將帳篷的簾子一下給拉了過去,將帳篷里面和外面的世界完全隔離。
“嘿,這小子欠揍呢!”外面傳來壯漢甲惡狠狠的聲音。
“得了,”另一名壯漢乙在這位壯漢胸口上拍了幾下,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姜老說了,要以禮相待的。”
“你確定這個“以禮相待”是這個意思?”壯漢甲不服氣的問道。
“不然呢?你以為是以前那些個東西廢物,打一頓就能說實話的人?”壯漢乙不屑的說道。
“就這小白臉和這小娘們兒,還需要怎么折騰?恐怕還沒挨打就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了……”壯漢甲說道。
“你不信,大可以試試,”壯漢乙說,“不過到時候可別怪我沒警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