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覺哼著輕快的小調,背著手慢慢朝裴心悠休息的帳篷走去。
裴心悠在這里午睡總是不踏實,很早就醒了,坐在帳篷里發呆。
“心悠?醒啦?”沈覺撩開簾子走了進來。
“嗯,”裴心悠點了點頭,“醒了一會兒了。”
“那老頭沒為難你吧?”裴心悠問道。
“沒呢,”沈覺搖了搖頭,“那老頭睡了,根本沒見著面。”
“那你怎么去了這么久?”裴心悠問。
“老頭睡了,我就換了一個人,”沈覺說,“我找他身邊那助理,元嵩。”
“哈?”裴心悠有些懵,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你找他干嘛?”裴心悠問道。
“自然是要策反他唄。”沈覺附身下來,貼著裴心悠的耳朵說道。
“啊?”裴心悠更加震驚了,跪著立了起來,“你說這話,他沒把你打死吧?”
“你這樣看著我干嘛?以為我瘋了?”沈覺抱著裴心悠的肩膀,示意她坐下來,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又沒傻,自然是看出了一些東西,這才有底氣跟他談判的。”
“怎么說?”裴心悠問。
“那小子,不是屈居于人下的人,況且那老頭病懨懨的,隨時都要歸西的節奏,何必跟著他再干瘋事呢?就他們這一鬧騰,怕是也得罪了不少人吧。”沈覺說。
“那倒是!”裴心悠點了點頭,“姚董最是疼云兒了,要是知道云兒今天在島上被打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所以啊,與其面對收拾不完爛攤子,不如豁出去為自己的余生搏一把。”沈覺說。
“你就那么篤定他會答應?”裴心悠歪著頭問道,“再說了,人家憑什么幫我們?”
“因為,他不敢動手的事情,我敢,”沈覺轉過頭看著裴心悠,說道,“你想做而害怕做的事情,我都會替你完成。”
“哥……”裴心悠突然低著頭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我不嚴肅嗎?”沈覺反問道。
“我覺得你傻乎乎的。”裴心悠說。
“為什么?因為我說我要去殺個人?”沈覺問道。
“不是啊……”裴心悠搖了搖頭,說道,“就是覺得,你說那句話的樣子傻乎乎的。”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我聽你的。”沈覺說。
“其實我也不知道……”裴心悠搖了搖頭,“咱們現在小名都被人家捏在手上,還在計劃著反殺,其實本身就挺滑稽的,還有就是,我雖然恨死那個害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但我我真沒想過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
“哎……”沈覺扶額,嘆了口氣,說道,“我就知道……嚇唬你的。”沈覺輕輕勾了勾裴心悠的鼻尖,笑道。
“哈?”
“其實殺人跟殺野獸有什么區別?從體力這一維度上來說,其實更輕松一些不是,難的不過是跨越自己心里那一道有關于道德人倫的坎兒。”
“所以其實你也不行的,對吧?”裴心悠問道。
“不知道,是他要逼著我們,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之后會發生現在都還不好說,當然我話還是得跟元嵩那樣說,我要是都猶猶豫豫不果斷,那他就更下不了決心幫我們,到時候我們找準機會只管逃走就是了,左右他們是進不去秘境,隨意他們怎么在里面折騰吧。”沈覺說。
“哥,你真是個騙子。”裴心悠看著沈覺,皺了皺鼻頭,說道。
“兵不厭詐,這不能怪我,”沈覺笑著說道。
“其實都怪我,”裴心悠嘆了口氣,說道,“要不是我想參加這比賽,要不是我想進這座山看看,這些回去也不會發生了。”
“天真!”沈覺笑道,“你以為你不想參加比賽,就能躲得過?”
“不然呢?還能按著頭讓我報名不是?”裴心悠反問道。
“他們總有辦法的,總能讓你不知不覺走進圈套的。”沈覺說。
“真是好大一盤棋……”裴心悠嘆息道。
“是啊,”沈覺笑道,“布了這么久的局,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那老頭怕是不用我們做什么,自己都得氣死了。”
“他雖然戴著帽子,但氣色很不好,”裴心悠說,“暮氣沉沉,滿臉死氣。”
“呀,心悠,你還會看相呢?”沈覺打趣道。
“哥,好好說話我們還是朋友。”裴心悠無奈看了沈覺一眼。
“好吧,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那老頭看起來病的不清,一天要看三次醫生……唉?說到醫生……”
“怎么了?”裴心悠問道。
“好像是那個老頭那主治醫生的助手,不過我看倒不像是個助手,倒像是個大爺,這人不對勁兒。”沈覺一邊思忖著,仔細回想著剛進入姜老帳篷的畫面,說道。
“怎么不對勁兒了?”裴心悠問道。
“這家伙對我有敵意,怨氣沖天都快掀開他天靈蓋了,莫名其妙的。”沈覺說。
“哥,不會是你敏感了吧?”裴心悠覺得沈覺一個大男人,還這么“觀察入微”,有些想笑。
“不會,心悠,你知道人的磁場嗎?”沈覺說,“每個人都是帶著自己的磁場的,這其中散發出來的能量其實周圍人都是能感受到的,總之我覺得那助手讓我接收到的訊息就很不美好。”
“興許只是他自己的問題,當時情緒并不好。”裴心悠想了想,說道。
“算了,左右我也不認識他,隨便吧,”沈覺說。
“嗯,不想了,你也休息一會兒吧,估計要不了多久就得出發了。”裴心悠說,“哎,對了,剛才他們還給我們送來了一些裝備。”裴心悠指了指帳篷角落里面的兩個背包。
“這么好?不會有詐吧?”沈覺十分狐疑的打開背包,發現里面只是一些尋常的衣物和一些手電筒之類的工具。
“我覺得,他們或許只是覺得,我們這樣穿著礙眼睛吧……”裴心悠指了指自己和沈覺身上穿著的自制皮草和棉襖。
“管的真寬,什么星座的啊?”沈覺吐槽道。
“強迫癥這么厲害,估計是處女座的吧。”裴心悠聳了聳肩,說道。
“哈哈,這絕對是處女座被黑得最慘的一次。”沈覺樂道。
“哥,你也有份的。”裴心悠笑道。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