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還真有道門!”隊伍里有幾個性格活躍的雇傭兵驚訝道。
“講真的,老耿,你這身體擠得過去嗎?”一個雇傭兵拍了拍另一個壯壯的雇傭兵,指了指石壁上打開的那倒行狹窄的門縫,笑道。
“怎么就過不去了,你不知道肉是軟的嗎,擠一擠不就能過去了?”那個叫老耿的壯壯的雇傭兵答道。
“好了,安靜,”元嵩走到前面來,拍了拍手,剛還鬧騰的眾人瞬間安靜下來。
“狹窄大家依次從這道門進入,還是照之前說的,走后面的把前面的隊員給盯緊了,千萬被跟丟了,這山洞里變化莫測的,誰也說不清楚下一個轉角能遇見什么。”元嵩嚴肅的說道。
隊伍整頓完畢之后,大家依次從門縫鉆進里面的迷宮里,迷宮里面漆黑一片,大家都講手電舉了起來。
裴心悠依然是在最前面開路的,不過這次不同的是,沈覺得以陪在裴心悠身邊,雖然依舊是被綁著雙手,不過能說得上話了,沈覺已經是很滿足了。
“心悠,這迷宮的地圖筆記里也是有的嗎?”沈覺問道。
“恩恩!”裴心悠點了點頭,說道,“有的,只是不知道會不會跟外面的山體一樣,時常在變化。”
“當時爺爺他們花了多久才走出去的?”沈覺接著問道。
“在迷宮里困了好幾天吧,”裴心悠想了想,答道,“爺爺在迷宮里面走一步都會根據當時的地勢進行畫圖,最后再根據走了無數次的路線將整座迷宮給完善在筆記上,最后也是依照最后這一頁完善的筆記走出去的。”
“這么說來,應該是一座單純的迷宮里,只是稍微會復雜一些。”這是個好消息,沈覺點了點頭,朝裴心悠問道,“心悠,你還記得多少?”
“基本都記得。”裴心悠點了點頭,拉著沈覺被綁著的雙手上面的那根繩子,說道,“哥,我拉著你,你跟我走吧。”
“這很好啊……”沈覺點了點頭,臉色有些尷尬的說道,“不過心悠,咱們先說好,你能別這樣拉著我嗎?”
“啊?可是你雙手被綁住了,我也不方便拉你手把。”裴心悠歪著頭想了想,答道。
“可是你很像在拉一頭牛。”沈覺無語道。
“沒事兒的哥,”裴心悠安慰道,“哥,只要你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嘖……”沈覺也是有些服氣的,嘆了口氣,說道,“那我努努力吧……”
“哎,我說,都被綁著了,別打情罵俏了好嗎?”后面雇傭兵一遍不耐煩的催促著,順便吐槽道。
“這也叫打情罵俏?”沈覺納悶道,這些個常年單身的孤寡男人內心不要太脆弱了。
“好好帶路,別嘰嘰歪歪。”雇傭兵不耐煩的說道。
“哎,我說,大兄弟,我跟你沒愁沒怨的,咱態度能好點嗎?”沈覺被氣得有些樂了。
“不能,”大兄弟毫不客氣的說道,“好好帶路,別廢話,再廢話走后邊去。”
“……”真是個脾氣極差的主兒,沈覺扯了扯嘴角,不說話了。
一群人打著手電再迷宮里有序的前進著,裴心悠腦子里的地圖逐漸清晰起來,隊伍不斷朝迷宮中心深入,很快,便十分順利的找到了迷宮中心的那口井。
“你別告訴我就是這口井?”一名雇傭兵指著這口井,簡直快要笑出來。
“地圖上也沒畫這口井長什么模樣,我也是初次見面。”裴心悠答道。
“我去,這也太隨便了吧……”
元嵩攙扶著姜老走上前來,盯著這口井看了幾秒,說道,“這是不是太樸素了一些?”
“樸素嗎?”沈覺蹲到井邊仔細打量起來,答道,“有時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東西,往往大有來頭。”
元嵩有些無語,盯著這一口就連冷宮里的宮女都能嫌棄到干脆不死了的枯井說道,“這何止是平平無奇,這簡直是太隨意了。”
這一口井坐落在迷宮的正中間,從最后一道墻穿過來就能看到,這一片的空間并不大,隊伍差不多二十多個人站在這里已經顯得十分擁擠了。
井的四周是雜亂無章的碎石,還要經年累積的灰塵,一口井外表坑坑洼洼,有個地方甚至還缺了一角,顯得十分滑稽。
“你這丫頭,可別是給咱們胡亂帶路,讓咱們跳這口井,你是在搞笑吧?”一名暴脾氣的雇傭兵朝裴心悠說道。
“我說,能不能好好說話,對著一小姑娘這樣大喊大叫,算什么本事?”沈覺走上前去說道。
“哎,我要是你啊,都被綁著雙手了,干脆就乖一點,任打任罵一點,別這么出挑。”商旭煬站在一旁抱著胳膊,說著風涼話。
裴心悠朝這人看了過去,商旭煬的帽檐壓得很低,裴心悠看不清這人的長相,但總覺得身形十分眼熟。
“好了,”元嵩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大家都將頭轉了過去,元嵩不急不緩的說道,“我們應該相信我們的朋友,既然裴小姐帶我們到這里來,那么這里就是忘川河的入口。”
元嵩說完,笑著看著裴心悠,并不言語。
裴心悠被元嵩盯著有些不自在,“大家都是第一次來,我也是照著地圖在帶路,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沒什么,”元嵩笑著說道,“那么還請裴小姐帶頭吧。”
元嵩說完,給裴心悠和沈覺讓開一條路。
這態度很明顯了,既然你說這口井沒錯,那么你先跳。
這下,一直看熱鬧的商旭煬倒是忍不住了,跳出來說道,“搞錯沒有,幾十口男子漢呢,叫一小姑娘沖鋒陷陣?”
“一個人是不是狠毒,不能看外表的,”元嵩笑著說道,“這條路,到底是通向忘川河還是地獄,誰也不知道,當然是要引路人來以身證明了。”
一直沒說話的姜老這會兒倒是抱著胳膊開始端詳起來,看著商旭煬想了半天,說道,“你是那個助理?”
商旭煬心里一驚,將頭上的帽子再次往下壓了壓。
“別演了……”姜老說著,拐杖在地上杵了杵,蒼老的聲音里莫名威嚴,“我統共就四個隨從,其他三都在這兒,也你就帶著帽子一直不吭聲,說吧,你把小王弄哪兒去了。”
話都說到這兒了,也無需再演了,商旭煬勾起嘴角笑了笑,將頭上的帽子一掀,露出那張玩世不恭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