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眼不能輕易毀去,泉眼和秘境里面的河流原本為一體,毀掉泉眼的秘密就在這一片河里。
這也是顧永平告訴沈覺的,顧永平說,河流底部是經年不化的冰川,跟尖銳的刀子一樣倒插在河底,十分鋒利,而能摧毀泉眼的正是其中最鋒利的一把冰刀,藏在河底最危險的地方。
商旭煬覺得沈覺這說法完全是扯淡。
“什么叫最鋒利的?難不成我每一個冰柱子還拔出來在身上割一刀試試?”商旭煬笑道。
“你這腦子怎么這么軸呢?”裴心悠笑著打趣道,“所謂最鋒利的,外觀應該也會有所不同吧?”
說完,裴心悠朝沈覺投去詢問的目光。
“應該是,我猜老頭的意思也不是叫我們在河底隨便找一把鋒利的冰刀,我在想,這把最鋒利的冰刀,應該也是在河底孕育出來的,既然能與泉眼勢均力敵,那么形態應該也會有相同之處。”沈覺說。
“什么老頭,那是我爺爺,你再說一次!”裴心悠瞪了沈覺一眼,說道。
“對對對,咱爺爺!你爺爺也是我爺爺!”沈覺連忙說道。
“我怎么覺得你像是在罵人?”商旭煬撓了撓頭發。
“你那是錯覺,沒有的事兒!”沈覺笑著說道。
“可是……”
“沒有可是,我懷疑你在挑撥離間。”沈覺說。
“哈?!那當我沒說。”商旭煬笑道。
“……”裴心悠十分無語的看著面前二位,連連嘆氣。
“怎么了心悠?”沈覺問道。
“我說大家能認真點嗎?好歹我們現在的處境并不樂觀。”裴心悠說。
“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剛才你也不怎么認真。”沈覺打趣道。
“……”裴心悠已然無語,生無可戀的看著沈覺。
“好好,我錯了,是我不認真,是我!”沈覺說。
“求生欲很強嘛沈老師?”商旭煬打趣道。
“你閉嘴……”沈覺瞪了商旭煬一眼。
“……”商旭煬莫名其妙,我招誰惹誰了?
“好了,言歸正傳,這條河這么長,咱們不可能在底下瞎找吧。”裴心悠說。
“這個問題倒沒什么,”沈覺想了想,說道,“我只是在想,那水下到處都是支棱著的冰刺兒,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會被扎到,這就有點麻煩了。”
“沈老師你也怕?”商旭煬覺得有些吃驚,雖然以前看沈覺不順眼,但一直以來也覺得沈覺是個很厲害的人,基本上不帶怕的。
“我當然怕,也是凡胎肉體,被扎了也會流血。”沈覺答道。
“之前我們出去,哥都會做什么準備,所以才會看起來游刃有余。”裴心悠說,“但并不是不考慮實際問題,那叫開掛。”
“哈……”商旭煬訕訕的笑了笑。
“這樣吧,我先下去探探路,”沈覺想了想,說道,“你們在上面好好待著,別下來。”
“哥……”裴心悠看著沈覺,欲言又止。
“放心吧,”沈覺雙手握了握裴心悠的肩膀,笑了笑說道,“在上面待著,安安心心的,別擔心我。”
“你下去怎么找,這么寬一條河呢。”商旭煬上前問道。
沈覺笑了笑,將泛著幽幽藍光的泉眼拿了出來,說道:“既然是相生相克的東西,必定會有所關聯了,我帶著這個,肯定能找到。”
“哎,對,這倒是個辦法。”裴心悠驚喜的說道。
“好啦,我去去就回。”沈覺笑著說。
沈覺下了水,裴心悠和商旭煬在岸上等著。
裴心悠和商旭煬是第一次進入秘境,沈覺下水之后,兩人無事可做,開始打量起美景來。
“這地方,是真的還是假的?”商旭煬蹲下來戳了戳草地上的小花,說道。
“風和日麗,但你看我們有影子嗎?”裴心悠朝商旭煬抬了抬下巴。
商旭煬猛地低下頭,看著自己腳下有些發呆。
的確……風和日麗,卻沒有影子。
不僅是他們,還有這秘境的一花一草,石頭木橋,山壁大樹,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影子。
“這是怎么回事啊?”商旭煬有些驚訝的問道。
“我剛也在想,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裴心悠說。
“什么可能?”
“那就是,可能只是我們的魂魄被傳送到這里了,這秘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只是一個幻境,并不是真實存在的,而我們的身體,應該還在外界的某個地方。”裴心悠說。
“我靠?靈魂出竅?”商旭煬驚嘆道。
“應該是了,所以咱們得快一些,如果真的是這樣,被留在外面的那些人找到身體就不好了。”裴心悠說。
“那倒也不至于吧,我們進來最后的時候也都到了忘川河了,想到哪兒不得先繞過那彎彎繞繞還會吃人的山洞?我覺得他們進不來。”商旭煬說。
“不一定的……”裴心悠說。
“為什么?”
“我們剛進入山洞的時候,元嵩他么就已經醒了,”裴心悠說,“他跟姜老看著我們進去,卻似乎一點也不驚慌。”
“什么意思?”商旭煬不解。
“這更像是他們意料之中的事情。”裴心悠說。
“什么?”商旭煬有些炸了。
“說不清楚,反正這事兒沒我們想得那么簡單,他們應該還知道更多的信息。”裴心悠說。
“這可就不好辦了……”商旭煬摩挲著下巴,思忖著。
沈覺潛入水底之后,就跟隨者泉眼散發出的光芒的明滅程度搜尋著冰刀的方向。
裴心悠和商旭煬在岸邊聊這天,沈覺突然從水里游了上來,浮在水面上。
“哥,下面什么情況?”裴心悠連跑跑到離沈覺最近的岸邊問道。
“找到了,”沈覺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說道,“就這底下這一片的,我上來歇會兒。”沈覺說。
“下面有多深啊?”商旭煬跟著跑了過來。
“說不上來,”沈覺答道,“感覺在水底下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晰,腦子也是迷迷瞪瞪的,但出水之后就會清醒很多。”沈覺說。
“哥,不然別下去了。”裴心悠擔憂的說道。
“肯定是要下去的,這水畢竟不是一般的水,有這樣的反應很正常。”沈覺說。
裴心悠想起剛醒來的時候,自己也是完完全全漂浮在水面上的,這河水就像固態一樣,但又可以沉入其中,想來確實是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