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在故意繞路嗎?”裴心悠心里的焦急不亞于其他任何人,別這樣一說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直直的看著元嵩問道。
“我只是給你一些適當的壓力。”元嵩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商旭煬。
商旭煬感受到了元嵩眼神的恐懼,心里打了個寒顫。
雖然被吊著死不了人,可折磨人確實真的。
真的會瘋。
裴心悠白了元嵩一眼,徑直掠過元嵩身側,往前走去,耳朵貼在石壁上聽了一圈,依然沒有聽到水流的聲音。
“難道是走反了?”裴心悠心里正納悶。
“實在不行,再鑿一堵墻唄。”商旭煬慢悠悠的說道。
“你說得輕松,你走最后試試?”其余雇傭兵不服氣了。
“別吵……”裴心悠將要干架的兩撥人撥開,冷冷的說道,“很抱歉,這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這娘們兒就是為了整我們吧?”一名雇傭兵朝裴心悠問道。
“我整你們?”裴心悠覺得有些好笑,“你們別忘了是誰拽我來的,我根本不想來。”裴心悠答道。
“既然如此,你給個方位吧。”元嵩蹲下身去與姜老商量了幾分鐘,起身對裴心悠說道。
裴心悠點了點頭,趴在石壁上仔細聽著各個方位的聲音。
有水聲的方向總是沒錯的,可剛還十分清晰的水聲,此刻卻不知所蹤了。
“怎么樣,聽出來了嗎?”商旭煬走過來,問道。
“沒有……”裴心悠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哎?我去,剛才是中場休息嗎?又來?”后面傳來喧鬧的聲音。
然后不需要別人解釋,元嵩就明白了。
剛才停歇下來的石壁又活過來了,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繼續往前推移。
“移過來了,怎么辦?”有人驚叫道。
裴心悠面前的石壁是一條死路,已經無路可逃了。
“別管了,先砸開再說。”商旭煬對裴心悠說道。
已經別無他法,裴心悠看著元嵩點了點頭,之前鑿墻的雇傭兵早就搬出來裝備,不等元嵩指示,他便跑了過來,以最快的速度最狠的力度朝石壁砸去。
“怎么沒動靜兒啊?這墻不會賊厚吧?”旁邊有人擔憂的問道。
“你要是害怕,就過來幫忙。”鑿墻的雇傭兵沒好氣的說。
親眼目睹了同伴被石壁吞噬,生死攸關的時刻,又有誰不著急呢?
大伙兒有裝備沒裝備的都跑了過來,眼看著石壁逐漸朝這邊靠近,生死時刻大家腎上腺素似乎都飆升,鑿起石壁來特別帶勁兒。
姜老看著這群他帶上島來的雇傭兵,這還是第一次大家沒有零零散散,忽然覺得這錢也沒白花,貴有貴的道理。
姜老已經被安排離移動而來的石壁最遠的地方,元嵩站在最前面,隨時觀察著情況。
這山洞甬道很長,這一行人一路走來也走出了很遠的距離,元嵩看著這石壁移動的速度,嚴重懷疑其實這石壁在很早之前就開始移動了,或許是在他們動身前行后的那幾秒鐘。
元嵩目測了一下,這石壁移動的速度大概一分鐘一米半的距離,而目前石壁距離他們的位置也就十來米,差不多還有幾分鐘的時間,異常緊迫。
“郭哥,還有多久能鑿開。”元嵩回頭朝那名鑿墻的雇傭兵問道。
“這堵墻……”郭哥一邊揮著手里的鐵鍬,答道,“這墻似乎跟之前的不太一樣。”
“怎么不一樣?”元嵩問道。
“這墻也太實誠了一點,厚實,密度還大。”郭哥答道。
這可不太好辦,一路走來十分淡定的姜老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我們人多力量大,肯定可以的。”隊伍里有人說道。
“對,我就還不信了,咱們這么多人還鑿不開一堵墻。”另外有人說道。
大家都群情激昂,跟打了雞血似的,商旭煬自稱自己手無縛雞之力,抱著胳膊靠著石壁,說道,“鑿開肯定是能鑿開的,可是時間不多咯。”
“你怎么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一名被擠到后面,沒有用武之地的雇傭兵問道。
“擔心什么?我也不想死,不過能跟心悠死同穴也不錯。”商旭煬答道。
“誰要跟你死同穴了?”裴心悠瞪了商旭煬一眼。
“呸呸呸,瞧我這臭嘴!”商旭煬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哥們就你這樣,怕是討不到老婆吧……”剛才那名雇傭兵說道。
“你還操心我?”商旭煬感覺人格收到了侮辱,必須扳回一程,說道,“我有錢,還愁找不到老婆?”
“喲……這倒是,不過你喜歡的人好像不喜歡你啊。”那雇傭兵憨憨的笑道。
商旭煬十分無語的白了他一眼,情商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
“哥們兒,你叫什么名字?”商旭煬招呼那哥們過來,問道。
“好說,你叫我小李子就行了。”那叫小李子的哥們憨憨的笑道。
“好了小李子,你可以滾了。”商旭煬面無表情的看著小李子,說道。
“不就有幾個臭錢嗎?嘚瑟什么?”小李子一邊碎碎念,一邊走開了。
商旭煬看他那德行,連敲個墻都能被拍在外邊,平時應該是不怎么說得上話的人。
欺軟怕硬,人之本性。
商旭煬笑了笑,說道,“是啊,我就是有幾個臭錢,可惜你沒有啊?”
小李子超不過商旭煬,自閉了。
“能別吵了嗎?”裴心悠十分無語的看了商旭煬一眼。
“能能能!”商旭煬笑著賠不是,“你要的所有要求我都滿足。”
“……”裴心悠無語的轉過身去,看著那邊一幫男人賣力鑿墻。
眼看著石壁逐漸靠近,元嵩站在最前面,拳頭攥得緊緊的,說不慌是不可能的。
“元嵩……”姜老坐在后面,杵著拐杖努力站了起來。
“我在……”元嵩趕緊上前攙扶姜老。
姜老扶著元嵩站穩,回頭看了一眼那一面紋絲不動的石壁。
“我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姜老想了想說道,“不然,就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