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房布置淡雅,清幽的茉莉花香氣混合著女兒家的特殊幽香,格外沁人心脾。
又是美女掌門的閨房。
秦羽風緩緩醒來,看到眼前的布置,嘴角一彎,下意識側頭深吸了一口枕上的清香。
心情格外的舒暢。
“師兄!”
旁邊響起小蕁驚喜的聲音。
小丫頭雙眼霧氣彌漫,撲到秦羽風的懷中,嗚嗚的哭了起來,“師兄你終于醒了,小蕁還以為你……你……”
秦羽風看著窗外透亮的陽光,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兩天。”
隨著房門打開,一身清雅白裙的北堂纖羽走了進來,柔柔的眼波帶著幾分愧疚和欣喜。
看到秦羽風沒事,她心頭壓著的巨石才緩緩落下。
那天。
當莫劍生拖著殘臂之軀找到她時,聽到秦羽風被圣火教的人抓去,她差點沒暈過去,只覺魂魄被抽離了一般。
秦羽風不僅僅是天秀門未來的希望,也不僅僅是她未來登仙的重要引子,而是一個……
精神寄托。
這種感覺很奇妙。
不是男女感情,也不是門派之情,絕非三言兩語能說得清。
總之若是秦羽風死了,她后半生絕對會陷入黑暗之中,活在自責和愧疚之中。
幸好對方沒事。
不僅沒事,反而看到了讓她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畫面。
那個渾身染血的少年,站在高高的尸堆之上,用手中的劍將叛徒斬殺,沐浴在陽光之中,割裂出震撼的一幕……
相信任何見到那一幕的人,都難以忘懷。
什么是戰神!
什么是強者!
什么是蒼穹之間唯我獨尊!
僅那一副畫面,便真切的告訴了眾人答案。
北堂纖羽揮手讓小蕁退下,來到床榻前,猶豫了一下,伸手握住了秦羽風的手掌,柔聲說道:“對不起。”
掌門的手很冰涼,卻如一塊玉,細膩而滑嫩。
秦羽風眨了眨眼,“為什么跟我道歉?怎么了?”
北堂纖羽自責道:“若非我的疏忽大意,你也不會被抓去。一直說要好好保護你,卻讓人在眼皮底下把你綁架了,這掌門當的慚愧。”
北堂纖羽自嘲一笑。
望著美女掌門愧疚的模樣,秦羽風擺手笑道:“沒事,人總是要成長的嘛。
過分的溺愛保護,反而會害了他。就像是那些動物們,讓自己的孩子在危險中學會生存,才是真正的保護它。
倘若一直守在身邊護著,遲早會成為別人口中的晚餐。”
聽到秦羽風的話語,北堂纖羽不禁陷入沉思。
說的也對。
她保護秦羽風的初心便是為了更好的培養他,讓他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更好的生存下去。
可終究這個世界是殘酷無情的。
一味的過分溺愛和保護,始終無法讓他真正體會到人心的險惡和外界的冷漠。
這件事便是最好的例子。
想到這里,北堂纖羽微微一笑:
“好,以后我會盡量給你自由。其實我也是過分擔憂了,以你的天賦和實力,去外面闖蕩也不會有什么事。”
一聽這話,秦羽風臉色變了。
臥槽,哥就是一時口嗨安慰你罷了,你還當真了啊。
秦羽風忙道:“其實掌門,我現在的實力不足以讓我牛逼起來,能保護自然是最好不過了,如果是貼身的,那更好。”
北堂纖羽抿嘴一笑:“一個圣火教都能被你給滅了,這換成其他人,根本無法做到。”
滅了圣火教?
秦羽風一臉懵逼表情,“掌門,你們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我,我沒那么大的能耐啊,其實是——”
“我沒說那些人全是你殺的。”
北堂纖羽說道,“我們已經知道了大概原委,是東蛟龍主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跑去圣火教本部大鬧,最后還自爆了。
所以圣火教才會變成那個模樣,也算是狗咬狗。”
秦羽風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那條蛟龍干的,莫名其妙啊,不知道為什么他要這么做,會不會圣火教殺了他老母?”
“不曉得,這些恩怨也唯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北堂纖羽同樣疑惑不解。
不過她隨即說道:“但是經過我們初步判定,你至少也殺了上千教徒。”
秦羽風看著對方,滿是問號。
北堂纖羽贊嘆道:“以前我對你的實力已經是高估了,可你總是給我不斷的驚喜,連賀元尚都能殺。
羽風,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究竟是什么境界?”
“額……”
秦羽風撓了撓頭,道,“我說我是凝氣期,你信嗎?”
“信!”
然而出乎意料的,北堂纖羽卻點了點頭。
秦羽風一愣,剛要說話,腦袋上挨了重重的一板栗。
“我信你個鬼!”
北堂纖羽白了他一眼,微微撅起紅潤的唇瓣,像個小女孩似的,滿腹怨言道,“我又不會害你,為什么不給我說實話呢。”
秦羽風無奈啊。
這特么說真話沒人信,我能有什么辦法。
“賀元尚乃是洞虛境的高手,竟然被你給殺了,若非親眼所見,真的沒人敢相信。”
北堂纖羽心里恍惚。
那一幕場景又浮現在腦海中。
秦羽風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雖說他是利用對方的心魔,特效加偷襲才殺了賀元尚。但畢竟是殺了,這是不可否認的。
以凝氣期實力殺洞虛境高手!
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這簡直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啊,普天之下絕對就這一例。如果還有,那是謠言。
想到這里,秦羽風莫名有點飄了。
他拍了拍胸脯說道:“其實小意思了,別說是一個賀元尚,就再來十個,我也照殺不誤!”
“十個沒有,但一百個有了。”
北堂纖羽笑了笑,從儲物戒中拿出厚厚的一摞帖子,放在旁邊,“你的事跡已經傳遍了域外之地,所有人都知道你滅了圣火教。
而且你還多了幾個稱號:
比如洞虛境以下無敵、年輕一輩最強之人、天驕第一人、驅魔大俠、千人斬等等。
不過最公認的是‘滅火天尊’這個稱號。
這個稱號是梅文畫起的,然后四處宣揚,大家都覺得順口,就這么叫了。
現在有一百五十個高手向你發出挑戰書,想要與你切磋。”
聽著掌門的話語,秦羽風臉都綠了。
什么玩意啊!
找我挑戰個雞毛,一個個閑的蛋疼是不是。
另外這個‘滅火天尊’是什么鬼?
還不如來個千人斬!
秦羽風訕然道:“修行之人不在乎什么虛名,也沒必要到處切磋找恩怨,不用管他們,不搭理就是了。”
北堂纖羽將挑戰帖收起來,忽然嘆息道:“我現在都感覺還在做夢似的。
二十年前,我們與圣火教開戰,雖然擊退了他們,卻也死傷無數,失去了不少弟子。
我們已經做好了再次拼殺的準備,可沒想到,圣火教就這么沒了。都說天命無常,現在我才真真切切感受到。”
秦羽風點了點頭,深以為然,“確實有點魔幻,感覺他們運氣不太好。”
若這話聽到圣火教主耳中,怕是要吐血。
何止運氣不好,簡直坑爹!
辛辛苦苦布置了二十年的計劃,結果就這么付之東流了,甚至連失敗的具體原因都還沒有找到。
而身為當事人的秦羽風,也渾然不覺。
若不是他懷疑賀元尚是個男同,還故意試探。若不是他煉制了那枚涅槃丹,導致東蛟龍主把恨意發泄到圣火教身上。
現在局勢如何,還真不好說。
“對了,那個圣火教的教主呢?難道死了?”
秦羽風忽然問道。
北堂纖羽神情凝重,“死是不可能死的,東蛟龍主自爆固然可怕,但也取不了圣火教主的命,但重傷是一定的。
現在圣火教主的蹤跡也沒了,我們找遍了周圍也沒有任何線索,應該是躲起來了。
所以你還是要小心點,以防他報復。”
秦羽風呲了呲牙。
斬草不除根后患無窮啊。
以前看電視的時候就知道,如果某個反派逃走了,那后面肯定會惹出大麻煩來。
現在也肯定會這樣!
“陳宗主呢?他怎么樣了?”秦羽風眼神一動。
之前在飛雁宗的時候,陳稷山給他說過一些云里霧里的話,當時沒仔細聽,也沒聽明白。
但現在想來,這個老家伙絕對知道自己身邊的小妾是臥底!
還釣魚?
釣個錘子!
老狐貍!
北堂纖羽秀眉一蹙,道:“陳稷山看過你一次后就回去了,他只說了句‘人算不如天算’,也沒多說什么。”
人算不如天算?
秦羽風猜測,這個老家伙也有什么計劃,可惜被打亂了。
“另外,何靈毓還活著。”
北堂纖羽美眸看著他,神情有些怪異,“我本來想把她交給陳稷山,但是他不要,于是我把她關押了起來。
原本我們打算從她嘴里審問出圣火教主的下落,可她什么也不肯透露。
她說,她只想告訴你一個人。”
“我?”
秦羽風皺起眉頭,感覺莫名其妙。
這女人之前還說要殺他,可最后卻又救了他,翻臉變心之快堪比翻書,令人琢磨不透。
是不是腦子摔壞了?
想了想,秦羽風起身道:“算了,我還是自己去問吧。”
“另外——”
北堂纖羽忽然拉住他,秀頰浮現一抹好看的暈紅,故作平淡的說道,“我送你的功法,你一定要好好練。”
練個錘子!
就現在感悟出了一個馬賽克術,再啥都沒有。
秦羽風暗暗吐槽了一番,也不好明說,含糊不清的嗯了聲,便走出了閨房,去找何靈毓。
待秦羽風離開后,北堂纖羽喃喃自語:
“這小子的修煉速度太快了,估計最多五年,或許就能達到通靈期的境界,到時候……”
女人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心跳莫名加快。
她拿出一卷功法,怔怔的望著,羞澀同時亦有些無奈。
這本‘玉侶心經’,前八卷都是正常的,唯有最后兩卷必須讓天賦絕佳的男人修煉,然后與之雙修,才能達到圓滿。
而且男人的實力要達到‘通靈境’的層次。
這也是為什么,她的境界這么多年遲遲未有進步,始終停留在‘煉元境’的原因。
等了多年,終于等來了秦羽風這個完美人選。
而且完美的有些過分。
簡直天意!
照對方這種恐怖的修煉速度,最多五年之內便可提升兩個境界,達到‘通靈’境界。
五年……
五年對于修仙者而言,彈指一揮間罷了。
北堂纖羽走到鏡前,望著里面絕美的容顏,神情迷茫,“為了登仙,真的要這么做嗎?”
她幽幽一嘆。
五年后,這清白身子便要交給秦羽風了。
不知為什么,她心里除了迷茫和羞澀之外,并無任何排斥的心態,反而隱隱有些期待。
“秦羽風,我等你五年……你可別讓我失望。”
北堂纖羽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