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課程中也會學到胸外科。
當把那些厚厚的醫學書籍全部讀完后。書里那些繁多的醫學名詞可能大家都不大記得,但也許某些時候候無意識地會以某種方式涌出來的。
這樣想對心理健康有好處,也能合理的解釋自己身上出現的怪異現象。
就這樣思考著,消毒完畢的張一凡從新走進了SICU。走到林永言患者身邊,發現孫宏遠還在那里。
“我回來了。”
“我的咖啡呢?”
“咖啡……啊!”
張一凡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之前全神貫注地想事情,忘記給孫醫生帶咖啡了。
看到張一凡沒有給自己帶咖啡,孫宏遠的臉立刻氣的變形了,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你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么?”
“你小子干的不錯啊,你就坐在這里把,別想動了。”
孫宏遠咆哮著立刻站起來走遠了,本來可以搞好關系的機會,因為自己的原因飛走了。
張一凡無力地坐在林永言患者旁露出了苦澀的微笑。
“這下慘了啊!”
孫宏遠的這么大的反應可以理解。
雖然不知道自己在SICU里要待多長時間,但從現在看來之后應該過得不會太愉快。
張一凡的預測完全正確。
此后,張一凡每天16小時都待在SICU里,只給了8個小時自由時間。并且無法預測那8個小時自由時間什么時候來,完全看孫醫生的心情。
字面意思就是孫宏遠啥時候讓張一凡自由活動,那么睡覺、吃飯、甚至去廁所都要在那四個小時內解決。
張一凡健壯的體格正一點一點地消瘦。
但這并不意味著張一凡什么都不能做,相反,對張一凡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林永言患者手術后遺癥很嚴重,一直在進行誘導睡眠。既然感到痛苦,就應該睡覺,從而減輕痛苦進而提高自我康復能力。
但是患者恢復的比較緩慢,所以每天睡眠近18小時,每天躺這么久的患者出現褥瘡的概率很高。這是一直被壓在身下的皮膚出現化膿的現象。
從常識來看,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事情,讓患者每間隔幾個小時轉轉身就可以解決。
但是張一凡的看法有點不同,對于進行了兩次開胸手術的患者來說就這樣簡單的轉身就很危險。
張一凡不停的在腦子里搜刮相對應的護理方法,瞬間張一凡停了下來。
腦海里出現了一種與教科書中學到的完全不同的護理方法。
但是可以嗎?”
我確信腦子里浮現的理論是對的。
但是正規課程中學到的知識阻止了張一凡立刻動手。
應該在兩種方法中做出選擇。
張一凡很快做出了決定
用書中學到的方法改變患者的姿勢至少需要一到兩個人。
但是腦子里新出現的理論一個人也可以。現在剛惹孫醫生不高興,向任何人尋求幫助都是自找沒趣,反正要一個人做的話,最好選擇一個人能做的方法。
張一凡立刻把理論付諸實踐。
首先在一條腿下面放一個枕頭,讓大腿和小腿感受下新鮮空氣,同時張一凡的視線轉向了患者的頭上。
嗶,嗶。
仔細觀察了下心電圖(ECG)的變化,大約過了5分鐘,心電圖沒有出現什么問題。
腿比心臟高的情況,稍有不慎,血流就可能出現不順暢,但只要舉起一條腿就沒那么大的問題。
“還不錯啊!”
張一凡對腦海里浮現出的新方法有點信任了,用同樣的方法,對其他身體部位也稍微抬了一下,感受下新鮮空氣。可能是沒有做巨大的動作,患者的心臟從來沒有引起過儀器警報。
唯一的缺點就是全身下來需要將近一個小時,張一凡腦子里立刻掌握了優缺點。
最大的問題是張一凡是實習生,所以做偏離現有規則的事情時要小心。
從那以后,張一凡每天對林永言患者用新的方法進行護理。
這不是實驗。
張一凡對這些理論都非常有信心,但是是自己想的也感到很奇怪,所以偷偷的進行。
給患者輕輕的進行下拉伸運動,姿勢也再不斷的變化,只做實習生能做的事,沒有超出范圍。
經過這樣專門的護理,張一凡漸漸把林永言患者當做自己的第一位患者,可能是這份誠意被感受到了,自從第一次心臟驟停之后到現在已經過了4天了,其間患者沒有引起過一次問題。患者一點一點地好轉了。
就這樣在SICU一動不動地度過了一周,張一凡也非常疲憊不堪,現在足以真切地感受到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了。還好的是護士們也悄悄的幫幫張一凡,但是沒人敢反駁孫醫生的決定,謝謝她們的好意,張一凡只能默默地忍受著。
當然,心中已經充滿了對孫宏遠的不滿。
今天也向往常一樣守護林永言患者身邊,腦子里浮現出的護理方法真的不錯,全身沒有出現一個褥瘡。
“不錯,學到個新知識。不管有多大的用處,多學一個沒啥壞處。”
心里喃喃自語的張一凡在旁邊展開了記錄表,在指定的時間里填寫患者各種數值,即使有細微的變化,也要仔細的檢查并記錄。填寫完畢后張一凡無聊地看著躺在床上的患者,這時身后傳來了孫宏遠的聲音。
“張一凡”
張一凡不由的自主地皺起了眉頭,又來找事的,但硬是用泰然自若的表情回答道:
“孫醫生,您找我啥事?”
“你現在去一樓的咖啡館。有人找你。”
“在咖啡館?”
張一凡疑惑的歪了歪頭,誰會這個時候來找我?但孫宏遠只是撇撇嘴說道:
“是啊,剛才有人打電話過來說,有人在一樓咖啡館等你。”
張一凡沒說話,孫宏遠接著補充了一句。
“你不去么?”
“啊,我現在就過去。”
張一凡沒有多問就離開了SICU。
離開SICU的張一凡朝咖啡館走去,不停地思考著。
“是誰來找我?”
父母和姐姐不會來醫院找我,及時有事也會打電話。
朋友們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首都大學附屬醫院實習。
怎么想也想不到。
張一凡懷著好奇的心情走到了咖啡館。咖啡館里看到了穿著長袍的專家,住院患者和來探視患者的人。
是誰來找我?這時一位穿著正裝的40多歲男人走到張一凡面前問道。
“您是張一凡張醫生嗎?”
“是啊,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張一凡直接表露出疑惑,問他,他搖了搖頭。
“不是我,是她。”
張一凡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