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揚看著張一凡,輕輕地抿了抿嘴角。
“怎么有種咖啡是我來請的氛圍啊。”
“免費的咖啡才好喝。”
“那就走吧。”
李飛揚沒有再說什么,就往樓下走。張一凡和李飛揚都心照不宣的把屋頂上的事情當做從來沒發生過。雖然知道了李飛揚的野心,但是不想參與。彼此的目標已經確立,就是兩根各自走各自的平行線,沒有交叉點。
張一凡之所以選擇胸外科是有充分的理由。自己因為機緣等到了珍貴的東西,如果放著不用那就是腦子有坑,而且成為世界著名的胸外科醫生后,財富和名譽也會隨之而來。
某一天夜里。緊急待命的張一凡留在了住院醫生值班室。以后4年內都要在這里工作,不知為何感覺很熟悉。正在他適應這里這里的氛圍的時候,聽到了躺在上鋪的王元忠的聲音。
“喂,張一凡。”
“在的。”
“實習期馬上要結束了,你對于晚上睡不成覺守在屋里緊急待命是什么感覺?”
“我希望這一晚平安的過去。”
聽了張一凡的話,王元忠哈哈大笑,伸出頭來說道。
“平安嗎?,你是說不希望有人生病?我們國家可是一天發生幾百起交通事故,擁有十幾億人口,怎么肯夢沒有人生病?”
王元忠無語地說,但張一凡平淡地回答。
“沒人生病不是好事嗎?我們也能休息一下。“
“話是這么說,但是你這么一說好像我希望發生事故的感覺?”
“你是不是擔心我啊?”
對于張一凡的詢問,王元忠氣嘴都氣歪了。
“切,我是擔心趙海之,我擔心你干啥?”
“以后我不是要在這里一起共事了嗎。”
“哦,你真的決定選擇胸外科了嗎?”
王元忠臉上一瞬間就燦爛起來。胸外科本來就人手不夠,如果張一凡能來的話,那就太好了。聽到王元忠滿懷期待的聲音,張一凡也露出了微笑。
“以后請多多指教。”
“你沒騙我吧,如果你騙我,小心我弄死你。”
“我不騙你的。”
“OK!太棒了!”
王元忠說完就沒在說話了。趙海之躺在床上也一言不發,張一凡就爬起來站在電燈開關旁問。
“我要關燈了。”
“好,晚安。”
聽到回答后,張一凡把燈關上了。雖然這里很快就變暗了,但可以通過前面SICU傳過來的光來大概看清屋里的東西。
張一凡再次躺到床上,是因為以后要待在這里么?舒適的感覺。不知為什么,張一凡嘴角帶著微笑,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凌晨。
“叮鈴鈴!”
“啊!”
張一凡猛然睜開眼睛,看了眼手機。屏幕是黑色的。難道睡覺的時候幻聽了嗎?還在想這個問題的張一凡忍受不了沉重的眼皮準備閉上眼睛接著睡的時候。
“張一凡!”
雷鳴般的聲音使張一凡的眼睛再次睜開。扭頭。趙海之正在穿白大褂的樣子映入眼簾。
沒有什么可問的,肯定是緊急情況。張一凡猛然坐起來!拿起搭在椅子上的白大褂往身上套,其間已經穿好衣服的趙海之已經走到值班室外面了。沒時間洗刷了,張一凡趕緊追趕上去。這時候,后面傳來了睡意濃濃的王元忠的聲音。
“你們兩個混蛋,出去的時候安靜點。!”
“好的,好的。”
“回答問題的時候不要站著不動。跑!”
王元忠開始對張一凡嘮叨個不停,但是沒有聽到回應,已經離開值班室的張一凡正在后面追趕著趙海之。趙海之什么話也沒說,只是飛快的跑,張一凡也沒問去哪,已經看到他跑去的方向是急診室。
凌晨急診室打的電話?感覺不太好。
噠噠噠!噠噠噠!醫院安靜走廊里響起急速的腳步聲,兩個人急急忙忙地跑進了急診室。
趙海之立刻喊道:
“誰給胸外科打的電話!”
“這邊!”
遠處護士向這邊招了招手。趙海之又朝那個方向跑去,張一凡也跟著跑去。到達后看到患者的瞬間,張一凡的眉頭皺了起來。患者雖然沒有外傷,但是嘴一直再吐血。張一凡呆愣的瞬間,腦海里出現卡普里的樣子和患者重疊在一起。
“哎呀,這是……”
張一凡驚慌失措的時候,急診室的值班醫生走了過來。趙海之立刻向值班醫生問道。
“這是怎么回事啊?”
“交通事故。血壓一直在下降,吐血吐了大約為2000CC左右”
“2000CC嗎?”
“還沒有拍CT,我大概檢查了下,初步判斷是多發性肋骨骨折導致肺破裂嚴重,還懷疑有肝破裂。”
值班醫生說完,趙海之的臉都白了。
“所,所以怎么辦啊?”
“什么怎么辦?你是要我開刀嗎?”
“開什么刀?不是,誰開刀啊?就是現在叫主任來也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
“那你說怎么辦啊?!”
急診室的值班醫生非常的生氣。現在患者面臨著什么措施都實施不了的嚴重情況。如果死在急診室,自己就要承擔全部責任。趙海之想的也一樣。雖然在胸外科努力工作3年,受到很多人的稱贊。但是即使這樣自己也不具備實施緊急手術的實力。
在主任們到之前,患者似乎也挺不過去的樣子。趙海之感到非常的煩躁。
“啊,快要瘋了。”
“我才要瘋了好嗎?病人自從來了之后就一直在吐血,再吐就吐死了。”
“真是左右為難。再送回去吧。”
聽到趙海之的話,急診室值班醫生立刻反問道。
“送哪去?”
“送來的時候你們沒問清楚嗎?”
“啊,真的。”
急診室的值班醫生急的搔了搔頭。雖然有意見沖突,但結論出奇的一致,送走。這時,張一凡一直干咽著口水,不敢看患者一眼,完全一樣。
當時卡普里的狀態和患者驚人的相似。情況也是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那時候是在山里,現在是醫院。但是無法動手術而死去和眼前看到的是不一樣的。患者的臉漸漸變成了卡普里的臉。
張一凡現在腦子非常的恐懼和混亂,這時腦子里浮現出一個戒指。
卡普里夫人親自遞給張一凡的戒指。
自己下定決心要成為世界上最優秀的胸外科專家。但是現在的自己?只是一味想著逃避。
—如果不能克服恐懼,之后也無法走出來。
這是世界上很多知名人士都說過的話。卡普里所著的醫學書籍中也有這句話。現在發生同樣的狀況代表著什么呢?自己躲起來,還是克服心里創傷。兩者選其一,張一凡選擇了后著。
如果現在不能克服心里創傷,那將是一輩子都無法解決的難題。那么帶著這樣的心里創傷,也無法實現成為世界上最優秀的胸外科專家的夢想。現在是需要自己克服并向前邁進的時刻。張一凡努力壓制全身的極度恐懼和不安,向前邁了一步。啪嗒。對別人來說非常容易的一步。但是對張一凡來說意義非凡。
第一次是最難的,接下來就容易了。張一凡走近病人。同時后面傳來了趙海之的聲音。
“你要干什么?你要去哪?”
張一凡沒有回答。不,沒辦法回答,現在張一凡的眼睛里只有病人。現在和之前不同了。那個時候自己沒有的卡普里的知識,現在已經滿腦子都是。
我必須相信自己。只有相信自己,才能避免重蹈復轍。張一凡走進患者立刻查看傷情,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患者的異常狀態。
根據卡普里的知識看病人,張一凡的腦海里浮現出了畫面。急剎車,胸口直接撞到方向盤上,氣囊是沒有彈出或是沒有起到作用。
這種情況下,首先要確認心臟。張一凡輕輕按壓心臟附近,然后對病人說道。
“你能感覺到這里了嗎?”
“哼。可以。”
“我稍微按一下。”
張一凡又輕輕用指尖按壓了下胸部。
“啊啊。”
患者的臉有點扭曲,但是還沒痛到受不了的程度,再次按下下的指尖觸摸到了斷了的肋骨碎片。從指尖傳來的感覺大概知道碎片位置,張一凡松了一口氣。
心臟避開了。
即使這樣也不能說情況還好。反過來說,只有心臟完好無損。張一凡再試著按了幾下心臟周圍的區域,觀察病人疼痛的狀態。
“哼。呃呃呃。”
雖然不斷的呻吟,吐血但是沒有休克。張一凡想了想。這種情況也與卡普里相似。張一凡小心翼翼地松開手說道。
“心臟幸好沒事。那么再……”
張一凡的話還沒說完,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呼!張一凡順著抓住他的手看過去,看到了趙海之想要吃掉他的眼神。
“啊,你這個兔崽子。你現在在干什么?”
“我在檢查病人的狀態。”
“你看了后又如何?現在準備轉到別的醫院。送走就沒事了!”
趙海之現在非常的生氣。現在這個時候,負責人是他,所以憤怒也是理所當然的。
張一凡雖然犯錯了,但是責任也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