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張一凡猛烈地扇了自己兩巴掌。
什哈卜聽見響聲,扭頭看到張一凡瘋狂的舉動,停了下來。
“張醫生!”
“現在感覺清醒了許多。”
什哈卜什么話都沒有再說。只是可憐地看著馬上就要倒下而用這種方式喚醒自己的張一凡。
張一凡感受到了什哈卜異樣的視線,但是假裝不知道,將視線重新看向患處。
患處纏滿了壓迫繃帶。雖然繃帶最大限度地阻止了出血。但是大量的鮮血還是透過壓迫繃帶流了出來。
張一凡一手一個紗布剪,開始將壓迫繃帶剪掉。
刺啦,刺啦。
紗布剪剪掉壓迫繃帶的聲音充滿了手術室。但是有一些繃帶沒有直接剪掉。因為血和繃帶黏在了一起,如果硬著頭皮強行處理,估計肉都會被剪下來。
張一凡立刻對什哈卜說道。
“準備大量的過氧化氫。”
“好的。”
接到張一凡指令的什哈卜立刻行動起來。很快就回來的什哈卜手里拿著過氧化氫。
張一凡看到后立刻說道。
“慢慢地倒到患處上。”
過氧化氫接觸到血后開始產生泡沫,等到過氧化氫把血中和的差不多后,張一凡再次將把剩余的繃帶剪掉。但是在把所有的壓迫繃帶都剪開后,直視患處的張一凡的臉稍微變了變。
什哈卜看到患處后也不由自主的說道。
“天啊!”
張一凡也想說同樣的話。
受傷后可能已經過了相當長的時間,患處表面已經開始化膿。而且,血管和肌肉已經都發黑壞死。
當張一凡更進一步詳細檢查患處后,表情更加暗淡了。
最佳的治療方法?就是截肢!
這也是張一凡目前能做的最佳的治療方法。但是一想到年輕士兵的未來,心里就很沉重。但是未來沒有生命重要。張一凡無奈的對什哈卜說。
“準備電鋸。”
“電鋸嗎?”
“嗯,還得再往上截掉一點。”
聽到張一凡的話,什哈卜的臉色都變白了。
“還要再截一點嗎?都已經這樣了。”
“是的,趕緊拿過來。如果現在不鋸的話,說不定明天就要把整條腿鋸掉。”
“我去!”
“快點。”
張一凡低聲催促,什哈卜這才行動起來。
在什哈卜準備好電鋸的期間,張一凡再次審視著患處。他想重新審視一下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
從肉眼來看,已經有大約1厘米以上的肌肉壞死。肌肉都這樣了,那么血管壞死、神經壞死就更不用說了。
必須鋸掉這些壞死的部位,重新處理,這樣以后才不會留后遺癥。
就在張一凡剛下定決心,什哈卜走了過來。手里握著電鋸。
“我不知道手術器械里有這么夸張的工具,真是太驚訝了。我看到的是真的么?”
“我也沒想到有用的上這個的時候。”
“這不是整形外科的手術工具嗎?”
面對什哈卜的問題,張一凡一邊伸手接住電鋸,一邊回答道。
“整形外科也屬于外科啊。”
“外科醫生都會用這個么?”
“每個人擅長的都一樣把。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只要稱自己是外科醫生大部分都會用吧。”
張一凡故意說的更詳細一點。越是這樣,病人就越痛苦。但是張一凡還是結束了閑聊了,重新投入到手術當中。
開始切除壞死的肌肉和血管。
“組織剪。整形剪。”
張一凡說出手術工具后,什哈卜立刻遞給了他。
張一凡用雙手接住遞過來的工具,開始夾住肌肉,一點一點的剪下來。
刺啦,刺啦。
黑乎乎壞死的肌肉一個接一個地被剪了下來。
什哈卜看著被剪掉的肌肉,臉一抽一抽的。好像是自己的肉被剪掉了。
張一凡為了使整體看起來美觀,精心地剪裁肌肉,讓漏出來的骨頭高度一致。
刺啦,刺啦。
緊接著又傳來了用電鋸鋸骨頭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然后就是把血管和神經連接起來。這項工作最重要。血管不連接的話,腿會繼續腐爛,神經不連接的話,感覺就會消失。所以這也是最耗費精力的。
看著有點站不穩的張一凡,什哈卜小心地說說道。
“要不稍微休息一會兒?”
“張醫生?”
“不休息,一鼓作氣做完。”
張一凡目不轉睛的說道。
什哈卜吐了吐舌頭。“太拼命了”
張一凡其實很想休息,但是不能休息。現在只要稍微放松一下,就會倒下。因此只能一口氣做完。
手術已經進行四個小時了。
張一凡蒼白的臉色讓人看了無法相信他還是個活人。即使馬上摔倒在地也不會奇怪。但是張一凡眼睛依然盯在患處,手還在繼續工作。
不知不覺間張一凡把血管和神經都連接起來。最重要的手術已經勉強順利結束了。
放下手術工具的張一凡就像蠟燭被燒掉了一樣,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盡管如此,張一凡還是向什哈卜說道。
“輔助我做了這么長時間手術,辛苦你了。”
“我看差不多了,你去休息一會兒吧?”
“嗯,確實要休息一下。你可以幫我善后嗎?”
“交給我了,去睡一會兒吧。我不會讓任何人碰你修好的士兵的。”
什哈卜說著豪言壯語,張一凡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謝謝。”
“快去休息吧。”
什哈卜催促的時候,張一凡從手術臺上走了下來。
跌跌撞撞。即便如此張一凡還是堅持著,打開了手術室的大門。
于此同時。張一凡眼前突然一黑,就這樣摔到了地上。
突然!
睜開眼睛的張一凡看了看周圍。自己躺在放在診療室一角的床上。
“啊”
張一凡揉了揉要裂開的頭。接連的治療和手術透支了太多的精力,頭痛得厲害。
勉強清醒過來的張一凡瞇著眼睛,把目光轉向了窗外。窗簾雖然拉住了,但看起來很暗,應該是早晨黎明前。
張一凡開始躺在床上思考。還記得結束手術后離開手術室的瞬間。
接來下呢?
“啊。”
張一凡嘴里發出了小小的嘆息。接著嘴角上露出了苦澀的微笑。
“卡普里說外科醫生的體力應該比實力要強。”
這句話現在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自己已經昏倒了6個小時左右。再睡一會吧?床的舒適讓張一凡感到了強烈的誘惑感。但是張一凡沒有再次躺下,而是離開了床。
哼哼。
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張一凡還是勉強移動身體坐在診療椅上。
“呼”
不知不覺間太陽從東方升了起來,外面亮起來了。與此同時,打起精神的張一凡拿出放在診療室里的戰斗食物開始吃飯。
雖然是很味道很差的戰斗食物,但要填飽肚子,還是可以的。
吃完飯,張一凡打開了診療室的門。走廊里躺滿了蓋著被子睡著的病人。就在張一凡挨個檢查病人的時候。在遠處推著醫療車,也在觀察走廊里休息的病人的什哈卜看到張一凡走了過來。
“這么快就起來了?感覺怎么樣?”
“我怎么躺在床上了?”
“你不記得了嗎?”
什哈卜更加擔心的反問道,張一凡無奈的說道。
“我只記得在手術室前摔倒了。”
“知道自己暈倒了還這么淡定,我都快嚇死了。”
“是你把我抬到診療室的床上?”
“和村民們一起,我自己可抬不動。”
聽了什哈卜的話,張一凡露出了苦澀的微笑。
“真的是太丟人了。”
“丟啥人啊。看到你能自己出來我高興極了。我以為真的出大事了。”
“除了我有其他情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