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是玩家們的一貫屬性,當然了,能被選人第二次封測的玩家,多多少少通過一期玩家的講述,對游戲都有點了解的,所以集體迷惑行為持續了一段時間,他們就開始四處散開,從小鎮的民眾的那里接取任務了。
仙塵游戲里,并不會直接給予玩家各種技能,而需要他們不斷參與游戲活動,從中領悟出來。
二測開放許多全新的職業,這也意味著又學會許多嶄新的技能。
元宵觀察著這批沙雕玩家,發現他們很快就融入了小鎮里。
畢竟免費幫忙,不收取任何酬勞,誰會不喜歡呢?
雖然一開始百姓民眾很懷疑這些傻憨憨的能力,但玩家們拋開沙雕的一面還是極有能力的。
至少在游戲之外的世界,他們本就具有各種專業知識,受過現代教育的熏陶,很多頗有難度的工作,一看就能領悟其中精要,更不說還有游戲系統輔助,遇事不決砸經驗,可謂無往不利。
不同類型的任務,除卻顯示在面板上的普通金錢經驗獎勵,也會有額外的特殊獎勵。
譬如選擇了養蠶任務的玩家,在忙碌中偶然觸發福至心靈的系統提示,學會灰色品質的技能控絲術,可以像傀儡師一般,用過絲線短暫操縱別人的行動。
這種非強制性灌輸技能的方式,給予了玩家極佳的游戲體驗,讓他們擁有了極強的探索欲望。
立刻就愛上了這款游戲。
這時候有玩家交流道:“一直聽老玩家提及高人氣NPC狐殿,也不知我們能不能遇上。”
另一人道:“你們打聽我老公的信息有什么企圖?”
扛著原木路過的玩家笑道:“誰尿黃來滋一下這個做白日夢的!我搬著木頭脫不了褲子!”
“我我我!”頭頂著ID涼風大帥比的玩家再次自告奮勇,“我的尿不僅黃還很甜呢!我自己剛剛嘗過了。”
“媽的智障!”
聽見這話的玩家紛紛下意識的遠離他。
涼風大帥比摸了摸他的光頭,很委屈的說:“游戲動作里有撒尿的選項怪我嘍!”
“那也沒人讓你嘗啊!”
“反正是游戲嘛!又不是真得尿!”涼風大帥比義正言辭。
瞧見此情此景的元宵在暗處捂臉。
這些沙雕玩家,剛剛正經沒多久,又犯病了!
果然沙雕才是本質,正經只是間歇性的。
降臨在一十三州各處新手村的二期玩家,基本上都做著相同的事情,先是集體迷惑行為大賞,然后開始任務,不時閑聊扯淡。
因為還沒有幫會這種公會系統開放,所以部分來自各大游戲公會的人,也只能做做任務,積攢游戲閱歷,為以后公會入駐提供寶貴經驗。
而一期玩家們的降臨,也被分散開了,混在一頓二期玩家中,鶴立雞群。
不僅是因為等級,身上的外觀和裝備也是一目了然。
并且他們一回歸上線,就齊刷刷獲得了一個絕版成就:[故人歸]。
二測中增加了稱號系統,就是可以將成就掛在名字下面,很是矚目,很多一期玩家都掛了故人歸,因為這個成就稱號有縈繞全身的淺淺光效,酷炫!與眾不同!
哪怕大家都是沙雕!
我們也是發光的沙雕!
同時整個世界頻道都出現了一段段系統喊話。
格式是:仙塵大陸,我XXX回來了!
每個一期玩家上線,系統就自動發出這段話,瘋狂刷屏。
二期玩家們見狀,紛紛在世界頻道扣字互動:
“#滑稽#滑稽,你還有臉回來?”
“前方發現了一個野生的老玩家,讓我們嘗試捕捉他,去掉頭顱就可以食用,營養價值是蛋白質的五倍,雞肉味,嘎嘣脆!”
“這天下終究是我們新人的!哈利路亞!”
見狀一期玩家也紛紛互動:
“朕不死,爾等終究只是太子!”
“朕不死,爾等終究只是太子妃!”
“朕不死,爾等終究只是太子妃糖!”
嗯?好像復制著,內容漸漸發生了奇怪的變化。
總之兩批玩家激情互動,世界頻道格外熱鬧,這種景象是其他游戲很少有的。
有些玩家干脆任務也不做了,就在世界頻道發騷話。
見世界頻道熱鬧非凡,也有玩家復制其他人的騷話發出去。
漸漸地,世界頻道出現了一批奇怪的,復制他人騷話的群體:復制黨
“我宣布,PV復制玩家正式崛起,不管你是PVP,PVE,還是PV情緣都靠邊站吧!這天下終究是姓復的!”
接下里便是密密麻麻的復制黨,復制這段話。
令人忍俊不禁。
要知道絕大多數角色扮演游戲,不論是客戶端,移動端,還是新研發出的游戲艙式的全感沉浸游戲,很少游戲能營造出這樣的社交互動感。
世界頻道常常是無意義的謾罵與廣告,而仙塵游戲里的沙雕玩家們,哪怕不做任務,光是刷世界頻道,看著彼此互飆騷話,復制來復制去,都能玩一整天。
一期玩家之中阮嘉嘉也上線了,這個平平無奇的廣府妹子回到了她熟悉的游戲世界。
但她并沒有降臨在南荒州,而是在陌生的地方。
不過幸好系統給予了玩家可以自由移動其他地圖的技能神行千里,就是CD極長,要一天時間。
沒有什么猶豫,在絕大多數玩家都在世界頻道說著騷話,做著任務時,阮嘉嘉直接打開地圖界面,選擇了南荒州靈蛇鎮,使用技能神行千里。
阮嘉嘉化作一道流光消失,旋即出現在了靈蛇鎮。
過去了近乎十個月,靈蛇鎮依舊是她離開時的模樣。
作為被系統欽定的新手村,許多二期萌新都在鎮上蹦跶,而鎮上的居民也習慣這些被稱呼為異人的家伙了,只是有些人免不了遺憾,因為這些異人的面孔并不是自己記憶里熟悉的模樣。
阮嘉嘉走在靈蛇鎮中,眼眸中閃過許許多多的片段。
最后她來到一間藥鋪,卻見藥鋪大門緊閉,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阮嘉嘉看向隔壁的阿木老大叔。
“好久不見,老大叔。”
“咦,是老龔啊!好久不見你了啊!”
阮嘉嘉詢問道:“請問婉君去哪里了,為什么藥鋪今天沒有開業?”
阿木老大叔道:“婉君已經離開靈蛇鎮很久了。”
阮嘉嘉一驚,頓時道:“她可否說自己去了哪里?”
阿木老大叔回憶著,遂道:“不必擔心,她只是跟圣教的姬蟬畫小長老一起去中原了,肯定還會回來的。”
阮嘉嘉驚訝了一下,她如何也想不到婉君會和狐殿身邊的NPC在一起。
阿木老大叔繼續說道:“婉君那丫頭運氣不錯,被小長老相中收了弟子,也成了圣教的人,小長老帶她去中原長見識,按照中原人的說話,應該叫做游歷吧。”
聞言,阮嘉嘉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我千里迢迢跑過來,你這丫頭居然……”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笑。
這笑容既有久別的苦澀,不知所蹤的憂慮,又有即將重逢的喜悅。
百般情愫,盡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