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孝武轉身看去,只見幾個老嫗大呼小叫,唯恐天下不知一般。他起身正要解釋,那幾個老嫗大喊:“他要殺我們滅口,來人啊,來人啊,殺人犯要滅口!”周遭忽然竄出十幾個漢子,手持棍棒沖出來,指著張孝武大喊:“殺人犯在此!賊子安敢在我土城行兇!”
張孝武立即明白過來,有人這是在給自己設套陷害,他倒也冷靜,大喝一聲:“但有上前半步者,殺無赦!但有擅自離開者,殺無赦!都給我趴在地上!”說著,他拔出短刀,沖向人群,幾個心虛的壯漢正要走開,張孝武飛身而起,三拳兩腳將他們打倒在地,并且飛速挑斷了腳筋。
周遭眾人傻眼了,哪見過如此兇殘的人,又見此人冷哼道:“栽贓陷害到了我頭上,要是不給我說實話,我讓你們生不如死!”他指著一個老嫗道:“說,誰讓你們站在此處的?”
那老嫗慌忙搖手說:“我就是買菜……”
張孝武不等她說完,直接將短刀插進了老嫗腦袋里,右手一用力,喀吧一聲,腦殼被撬開,紅白相間的腦漿被挑出來濺在其他老嫗身上。眾人尖叫起來,手持大棒的打手們被嚇得嘔吐起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張孝武將另一個老嫗拽到自己面前,問道:“是誰讓你們在此等我的?”
這老嫗唯恐被殘殺,慌張道:“是劉老八,西城劉老八。”
“劉老八是誰?”
“是西城放印子的。”
張孝武起身又看那些打手,打手們正想狡辯,卻看張孝武用短刀挑出一塊腦漿走到一個打手面前,陰森森地說:“張嘴!吃下去!”
那人嚇得屎尿都流了出來,立即喊道:“是劉老八,是劉老八讓我們干的。”
此時一群衙役巡捕也沖了出來,大喊道:“誰殺人了?誰殺人了!”
張孝武知道他們是一伙兒的,倒也不急了,起身對打手們冷笑道:“告訴西城劉老八,如果不把他背后那人告訴我,我張孝武今天晚上就讓他全族滅門。”見衙役們目瞪口呆的模樣,張孝武心下明了,這伙兒人都是串通好的。他起身道:“那女子是被匕首捅死,我這把短刀長四寸,寬三指,捅死女子的匕首寬二指,所以并非我所殺。你們現在把這幾個老嫗和閑漢抓回去審問便可知道。”
他施施然走到衙役面前,大喝一聲:“讓道!”
一個衙役小心翼翼道:“你……你不能走。”
張孝武一把抓住那衙役的腦袋,說:“我要屠劉老八滿門,你愿意跟我去嗎?”
“你敢?”
“對,我敢。”
眾人知道此人殺人無數,雖有意留下他,可卻無能為力。先前劉老八說得滿滿的話,可沒想到如今面對此人時居然不敢一動,生怕成了下一個被挖了腦漿的老嫗。
張孝武剛剛穿過衙役,便見到陳趙鎖等人沖了過來,焦急地上前詢問,張孝武說:“繼續去拜見將軍,對了,那書記官呢?”
“走了。”
張孝武心中起疑,立即說:“趙鎖,你帶著幾個人把這些閑漢和老嫗給我抓起來,另外衙役們只允許一個回去,若是有人敢走,給我殺了!一切責任都有我來承擔。”
趙鎖立即說道:“大人你就看好吧,若是走一個,我腦袋給你。”
張孝武冷冷地望了一眼眾人,森然道:“除了死人,誰也不能走!今天你們惹到我張孝武頭上來了,我要是不配合配合你們,豈非讓你們失望?!”
張孝武帶著王一斤來到將軍府門口謁見程褚,卻被衛兵攔住,疑惑說將軍今日在恪字營并未傳他前來,并且今日也沒有讓任何人前來。
張孝武大疑,那書記官不正是將軍身邊傳信的官員嗎?前一次便是他傳張孝武入將軍府,恰逢將軍坐騎受驚被張孝武所救。他隨后詢問起來,衛兵記得那人,立即說道:“田書記官因家有急事已經求得還鄉令,昨日便返還中原了,將軍還送了他一匹馬咧。”
“這廝肯定騎馬跑了!”張孝武心道,腦筋飛快轉動,一息之后便想好了應對之策,轉身吩咐王一斤道:“回死士營找胡三萬,讓他給我把田書記官抓回來,那個田書記騎馬跑的,如果我猜的沒錯,他跑不多遠。讓蕭開帶軍入城,把西城劉老八抓起來,帶到將軍府給我作證。”
“喏。”王一斤不說廢話即刻轉身離去。
張孝武皺起眉頭,思考一番后立即前往疫營找到管驤,委托他查詢最近一段時間里誰對他有殺意。
管驤聽了后叫道:“你糊涂,如何當街殺人?你可以等官府給你個交代啊!”
張孝武摸著下巴問:“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沒事殺什么人?連我是被冤枉的都看不出來嗎?”
管驤反問道:“是嗎?我沒看出來,那老嫗被你殺死,也是冤枉了你?”
“你要么不想管,要么就是真傻。”張孝武轉身便走,他對這個朋友很失望。
管驤急了立即一把拉住他,說:“為今之計,只能去將軍府說明原因,若有人害你,他們一定第一時間向將軍告狀。”
張孝武道:“我正要去找將軍,只不過是在殺了劉老八滿門之后。”
管驤大驚阻攔道:“你殺了劉老八滿門,就犯下天大的罪過了,如今你貴為死士營校佐,前途似錦……”
張孝武不吝道:“正因為我前途似錦,有人才栽贓陷害,也怪我平日安逸太久,不再機敏,這才給人可乘之機。我要是不讓人陪葬便不是我,外人稱我外號鬼將,我卻稱呼自己為睚眥,睚眥必報的睚眥!”
管驤哭笑不得,想了想道:“算了,我陪你去將軍府,若是打起官司來,我拼了這張老臉也護一護你。”
張孝武感動道:“不必,你說話沒分量。”
管驤氣得夠嗆,但態度堅決道:“我一生有兩個朋友,一是蘇鈺,二是你,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受不白之冤,我就說當時我在場,可以證明你沒有殺人。”
“你在場?”
“對,我在場。”
“你做假證?”
“我做假證。”管驤鏗然道,“我觀看了一切,你去時那人已經死了,就這樣。”
張孝武笑道:“你不怕被拆穿之后名聲不保嗎?”
管驤道:“我有什么名聲,再說我若是犯了軍法,最多扔到死士營,死士營的人應該會善待與我吧?”
張孝武道:“那可未必,我沒善待過他們,他們也不會善待你。”
管驤撇嘴道:“總之,這個證明,我給你做。”
張孝武推讓不過,便只能帶他前往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