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止若羞紅的臉頰氣鼓鼓地,一雙柳葉倒立著,她眼咬牙切齒道:“你敢……敢……敢輕薄我?我饒不了你的咯!”
張孝武頓時反應過來,忙致歉道:“陶姑娘,事出有因,還請原諒,如果我不這么做,只怕咱們三個人都會被射程刺猬。你救了我倆,你可是我們兩人的救命恩人啊。”
李春城憋著笑說:“對,陶姑娘,多謝多謝,日后江湖上定然流傳著陶姑娘勇救鬼將大人的傳說……”
“誰也不許說出去哩!”陶止若死死地咬著嘴唇,一雙柳葉眼圓睜著嗔怒,“誰要是說出去,我就把他毒啞咯。”她威脅地看著二人,張孝武和李春城忙舉手賭咒起來,陶止若忿忿地盯著張孝武,盯得張孝武都不好意思了起來,心說我不就占了一下你的便宜嗎,大不了你占回來就好了……
三人找到了關城等人,關城借著明亮的月光,看了一眼張孝武說:“將軍,你臉上蹭了灰,左臉上,有點灰印子。”
李春城差點沒忍住笑趴下,張孝武故作鎮定,擺擺手說:“誒,為國盡忠,命都可以不要了,灰印子又算什么。”
關城道:“這倒是,陶姑娘,毒藥配置的怎樣?”
陶止若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不說話,低著頭繼續走路。
關城小聲說:“將軍,陶姑娘她……”
張孝武道:“調制毒藥失敗了,她這是在生自己的氣。”回到地道口,陶止若讓他們兩人走在前面,她走在最后,張孝武知道她害怕有人盯著她的屁股看,便憋著笑。其余人不明所以,只有毒娘子陶止若知道他在笑什么,心中早就把他罵了千百遍。
回到城內之后,兀松找到張孝武,提醒說如果韃塔攻城,城內的八千烏茲戰俘極有可能暴動威脅。張孝武問他的意見,兀松說不如釋放烏茲人,張孝武說如果放了他們,他們反過來幫助韃塔人攻打我們如何。
兀松壞笑著說:“我們追查了痕跡,那烏茲王子阿和拉貢帶著一部分手下向西逃走,李沅的斥候回報說大概有不到一萬人,不過其他地方也有一些逃走的烏茲人陸續向西匯合。這些人應該是為了逃回烏茲汗國,那么留下的這些烏茲人便成了無根之草。我和阮司馬合計了一番,對待他們有三種辦法,第一便是殺掉,這種方法最是簡單,可卻不為我所用;第二種便是雇傭,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沒了母國便都成了流浪的雇傭軍,替誰賺錢不是賺,且烏茲人善于守城。但缺點就是我們無法保證烏茲人的忠誠,一旦有人在守城時趁機作亂,則會給我們致命一擊,口子一撕開,城就受不住了。”
張孝武皺眉凝思,沉聲道:“不,絕不能有萬分之一的危險機會,我不能用威脅到自己的兵卒的危險來填補這個可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些烏茲人,不能雇傭。”
兀松點頭道:“所以我有第三個建議,和他們談判,給他們機會回家。”
“愿聞其詳。”
“而今,烏茲王子率領余部向西方逃竄,這些留下來的烏茲人格外想回家。所以我們大可以滿足他們的心愿,給他們穿上漢軍軍服,發配武器與糧食補給,告訴他們回家的路。”
兀松帶著詭笑,繼續說:“若想不再參與戰爭,所以我們如果將他們釋放,他們也不會投靠到韃塔人手中。烏茲人也知道韃塔人窮惡,非但不會雇傭他們,反而會抓他們做奴隸,所以他們一定會拼死突圍。”兀松壞笑了起來,“若是我們給他們穿上漢軍軍服,,任由他們向西逃走呢?”
張孝武立即說道:“韃塔人會以為他們是突圍的漢軍,從而拼命攔截,而烏茲人會拼命向西突圍,保證自己不會被韃塔人抓做奴隸。”
兀松握緊著手里的書卷,像是執掌乾坤一樣,他篤定道:“我們讓他們狗咬狗似的拼殺一陣,我們再尋找他們的破綻。”
張孝武笑道:“大善,照辦就是。”
兀松又道:“此計需要那烏茲國師相助,否則烏茲一盤散沙,難以突圍。”
張孝武道:“將烏茲國師……額……什么什么來著,帶過來。”
烏茲國師蘇爾美達依舊穿著他白色的袍子,時時刻刻保持著自己神學院院長的格調,只不過昔日潔白的袍子如今灰塵斑斑,顯得有一點落寞。但即使在戰俘囚牢中,他依舊受到所有烏茲人的尊敬,而因為他的重要性,負責看守的守衛對他也是尊敬有加,沒有為難他。
來到張孝武面前,蘇爾美達雙手交叉放在雙肩上敬了一個烏茲人最尊敬的禮節,說道:“感謝仁慈的將軍并沒有屠殺烏茲的羔羊。”
張孝武驚訝不已:“蘇爾美達老者,你的漢話說的挺地道,有點兒羊肉串兒味兒,你知道一個叫做新J的地方嗎?”
蘇爾美達搖了搖頭,說:“尊敬的將軍,我不知道這個地方。”
“請坐請坐,但你的漢話說的真不錯。”張孝武笑著說道,這個人的眼神給人一種非常慈祥的感覺,讓人能不知不覺放松心情,難道是一個心理學大師?
蘇爾美達溫柔的笑說:“作為神學院院長,我會八門語言,漢語只是其中之一。我還會烏桓語、韃塔語、生番語、月氏語、靺鞨語、羅蘭語等等。但在我看來,漢語是所有語言中最難,最具有挑戰性的語言,也是我學習時間最多的語言。”
張孝武頓時心生敬佩,說道:“院長請坐,我對于有學問的人一向很尊重。一斤,上茶和點心。”
蘇爾美達落坐下來,王一瑾在他面前的座子上擺好了食物和茶水,蘇爾美達喝了一口茶,皺皺眉說:“烏茲國的茶和中原茶不同,我們用牛奶和鹽來煮茶,而中原人的茶只用原葉泡制,據我所知西方大陸的茶用糖來煮。將軍大人,這茶葉發源于南方大陸,您可知南方大陸?”
張孝武心說茶葉不是源于中原嗎,便問道:“我還真不知道。”